分卷阅读247
,迟衡抱着他汗渍渍的腰哄着说:“原来就是比剑而已,等你腰不酸了我和你比就是了。唉,你真是不懂——我不是怯阵,是心疼你才不愿和你比。”燕行这才满意地睡去。次日燕行扶着腰非和迟衡比试,迟衡糊弄不过去,比了几招,最后还是腻乎乎地把燕行缠住又亲又抱了一阵,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也是厚积薄发,迟衡狠了一股劲往前冲,霍斥率军也极勇猛,西行征战出奇顺利,很快大军直抵泞州边界,破界而去。留下封振苍将大军压下,却发现乾元军已经舍了曙州,气得跳脚。其时,九月中旬。暮秋时间天气极凉,下了几场小雨,路上泥泞不堪,迟衡和霍斥将大军压在泞州的笠县的笠河边,河极宽,夹杂泥沙的滚滚河水翻涌。那边,泞州的军营齐齐整整。迟衡望了一眼,转向霍斥:“霍大哥,郑奕终于舍得把重兵压过来了,果然不同凡响,我倒是很想和他们交交锋。”镇守笠县的是郑奕的兄长郑昂。到达笠河的当天,郑昂就领军和迟衡来了一场恶战。郑昂这人,生得阔面虎须,声如奔雷,勇猛非常。那天两人交手了一阵,因后来下雨,没打到尽兴就鸣金收兵了。迟衡退了一退,在笠河的那边驻扎下来。天气一冷,行军停滞,迟衡想起一个人来:安错。天冷了,越往西,越其寒无比,将士们熬冻又是问题,虽然古照川也能治病炼药,到底分|身乏术,没法全顾。所以迟衡征得古照川同意,快书一封,让安错速速来援。驻扎后,迟衡不急着攻击,只时不时挑衅一番。郑昂这人性急,哪里受得了这猫逗老鼠的玩法,一气之下大船开进笠河,试图越过河来。迟衡一见更高兴了,骑在马上说:“霍大哥,古大哥,郑昂是不是给逼疯了,他难道不知道水战是我们的强项么?”夷州多河,垒州靠海,两州的兵士个顶个的水性好。迟衡挑了数十个水性尤其出众的。一起潜入河水之中,拿着那凿船的利器,生生给它凿穿了,那水从船中间喷涌而出,船上一众人等惊慌失措,郑昂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开到一半的船引了回去了。迟衡叫人用强弩追射了一阵,见船远了,也不追赶,只叫众将士一起大喊辱骂嘲笑,郑昂又气得跳脚不止。177、一七七【第一百七十七章】这一战后,三日不到。那边岑破荆容越已经率兵攻了过来,他们和迟衡暗下约定,一起发兵打了郑昂一个猝不及防。因为郑昂驻军多,沿河驻守森严,迟衡这边很难越过河。石韦连连布了数个局,岑破荆和容越轮番进攻,才让郑昂陷入交战之中脱身不得。饶是如此,郑昂竟然还是能分出神来提防迟衡。如此这般过了六天。迟衡知道再这么下去郑昂的援军怕是要下来了,遂和石韦暗下约了一个时辰,同时猛攻。那日天公作美,偏偏是大雾。容越特地摆了一个五花阵,五支劲队执五种兵器,轮番上阵。等岑破荆和容越的大军一起到了眼前,郑昂才察觉,而那边迟衡开船过河已上岸,两相夹击,少不了一场血战。不提中间如何之激烈。却说最激烈之时,郑昂率军专与迟衡抗击,正打得难舍难分,眼看着城池久攻不破,迟衡难免心燥,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击鼓声,那鼓点十分急促,远远的卷尘而来,约莫是数千人。迟衡一惊,心想莫非是郑奕的援军到了?待那支队伍近了,见最边缘的乾元军没有阻拦厮杀,旗帜越来越近,看得分明了,迟衡才放下心来,原来是梁千烈派来的援兵。只见一人直奔他而来,那马快得如闪电一样,马上之人不着盔甲,而是一身普通的黑色戎装,奔到迟衡跟前猛然一勒马。马上是一名少年。少年英姿勃发,约莫十六七岁模样,手里一把大刀寒光泠泠。好硬气,这要是再长个两三年,也是硬邦邦的好男子一个,迟衡暗自赞叹道。且说那少年原本是带着一丝笑的,见迟衡看他,却收起了笑,只拿一双眼睛瞅迟衡,不言不语。旁边是兵刃相接,迟衡没那么多时间闲话,喊道:“你是梁将军的人?”少年鼓了鼓脸,气呼呼的说:“是!”声音洪亮,丹田运气很足,只是为什么见了自己忽然就生气了,来不及多问。那少年一声令下“战”,他手下的兵士汹涌而上。少年甫一出刀,迟衡立刻惊了,那少年的刀法十分狠辣娴熟,攻无不克,而且自带一股猛劲,刀过去,绝对不亚于自己的刀法;而且劈起刀来,没有任何留情,刀过去鲜血四溅。听见一声声呐喊,迟衡忙收神,一扯缰绳,挥舞着重刀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直捣黄龙。血战一天一夜之后郑昂彻底被打垮,拖了几员重将弃城而去。且说郑昂军投降那时,恰是黎明,一轮初日喷薄而出。容越等率先进了城,霍斥随后,迟衡却没有进城,而是站在城池之下,望着容越将城池上插满乾元军的旗帜,随风飘扬,他心里说不出的激越!“为什么不进去?”一个声音打破宁静。迟衡回头,正是那少年,额头还有细细的汗。少年浓眉大眼,瞳孔十分黑,十分亮,看人时总觉得十分专注,能到人心底里去一样,更别说骑马抡刀那一股虎虎生风的劲。迟衡笑:“你叫什么名字,是梁将军派你来的吗?”少年立刻露出又愤怒又受伤的样子,脸颊又鼓了一鼓,鼻翼翕动,气呼呼地说:“我就知道你忘了!”忘了?迟衡回想了一遍,实在不记得梁千烈军营里竟然有这样一个人,而且这模样根本没有一丝丝眼熟,不过这身手倒是有一两分像梁千烈。见迟衡茫然,少年气不过,恼火地说:“……我是辛阙。”辛阙?迟衡失声喊出来,他几乎难以相信辛阙竟然长得这么快,明明三年前还是十来岁的痴童模样,如今活脱脱一个英姿勃发的小将了。不怪迟衡认不出,不说身子抽条似得疯长了,就是脸庞,那都没有一丁点儿以前的样子了。“辛阙?”迟衡难抑激动。辛阙却还是恼怒,哼了一声,带着七分生气三分赌气说道:“梁大哥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既然胜了我就回去了。”迟衡哑然失笑:“哪有庆功宴都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