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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惊魂未定,马蹄声急,一匹快马、一个艳丽的身影飞驰而来,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四溢的脱手利剑——竟然是宇长缨救的急。宇长缨微微一笑,策马快奔朝着诡士追过去。同时追过去的还有数个兵士。那诡士原以为必然可以逃脱,谁知正要发力,奔跑的战马忽然一个长啸,而后翻滚着撞在地上。马上的诡士也摔了出去,在地上只滚了一下就迅速站起来。原来地上竟然横着数根又细又结实的线。这是宇长缨布的陷阱。诡士气急败坏,还要逃跑,宇长缨已率着精兵赶来。一个精兵眼疾手快搭弓射箭,一箭射进诡士的小腿。诡士一顿,竟然还健步如飞地往前奔。当然,前方早有天罗地网等待。百步穿杨的好箭手当机立断,只见刷刷地射出十几根箭去。不多时,那胸前和腿都扎满箭羽的诡士终于跑不动了,噗通一声栽在地上,背上的黑衣人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庄期大喜,飞身下马要上前。宇长缨一把将他拉住。精兵大步向前,将黑衣人的头纱扯开。所有人都一惊:竟然不是容越,而是一名昏睡过去的陌生男子。莫非?庄期猛然醒悟,宇长缨当时脸就白了,口中喃喃:“怎么可能?”如果诡士们没有中计,那中计的就是他们俩了。宇长缨二话没说,狠狠一鞭马向十中道道口奔过去,才一到分岔路,就见每一条道上都是灰尘滚滚,七八条道,根本不知道哪一条道是诡士们的去路。二人正焦急之际,忽然听见长啸一声划破喧嚣的夜。竟然是天堑那条道的声响。正是迟衡发出的信报,庄期果断扯过缰绳往天堑那边跑去。宇长缨扯马奔了几步又勒马,回头命令道:“你们几个就在十中道上守着,以防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岔路上已有十几具乾元军兵士尸体,狼藉一片,散发着毒气的淡淡腥臭味。与此同时天堑也是一场混战。在这里的两个诡士同样阴险狡诈,劫持着一人更是有恃无恐。那被劫持的人也是穿着黑衣,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面容,身形和容越十分相似。乾元军精兵们有所顾忌,放不开手。好在有迟衡在,什么诡士都占不了便宜,饶是他们上天入地,在迟衡的追逐之下,包围越收越紧。精兵们团团围过来,两个诡士见逃脱不得。一个诡士蓦然将背上的人往地上一摔,以长刀抵住了黑衣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让我们走,不然他就没命了。”说罢,将黑衣人的蒙脸黑纱扯开。赫然是容越。只见容越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像昏睡过去了一样。迟衡的心口狠狠一扯,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所有精兵的攻击都停下来了,静得连呼吸都没有。迟衡缓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都让开。”精兵们默默地让开一条路。一个诡士飞快地向着天堑那边奔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下——对于常人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对于诡士来说,未必,这个诡士逃出生天。余下的那个诡士,只见他一直盯着前面的诡士,待看不清时才似乎舒了一口气。迟衡眼疾手快,乘机一把匕首甩过去。诡士还没回过神,本能地抬起长刀往胸口一挡。乘着刀离开容越的脖子的一瞬间,迟衡精兵护卫们的利器纷纷出手。那人左抵右挡,无暇顾及地上的容越。迟衡见机飞速向前,一腿飞过去,与诡士徒手打开了。诡士想不到迟衡竟然徒手还能躲得过自己的攻击,气急之下全力攻击迟衡,护卫们都本领高强,宫平尤其剑术高超,见迟衡缠住了诡士,趁机就绕到诡士背后一个袭击。长剑划过,被诡士闪开了。但与此同时诡士也离开了最危险的距离,迟衡一下子扑到容越身边。诡士一看不妙,长刀划向二人,迟衡瞬间抱着容越滚了几下。十来个护卫一拥而上,将诡士围了个水泄不通,数招之后,那诡士忽然挥刀自刎,鲜血四溅——丹阳阙的最后一条就是不能被缚,所以失败的诡士们只有一个死字。迟衡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摸向了容越的鼻尖。有风拂过。眼眶酸酸涩涩,迟衡将容越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几乎喜极而泣。而匆忙赶过来的庄期和宇长缨见了此情形,长长舒了一口气。庄期下了马,单脚跪地,抚摩了一下容越的眉毛。一个精通医术的护卫上来,切脉之后说容越只是被喂了昏迷药,约莫沉睡一天就能解开醒来。迟衡将容越抱上马,急忙往营帐里赶。才赶到岔路口,迟衡忽然勒住了马,脸色由迷惑变成了顿悟,回头看了一下,脸色很是阴沉。一众人不明所以,宇长缨问:“将军,怎么了?”“有人跑了。”“什么?”迟衡看了看怀里的容越,又看了看身后的岔路,说:“宫平,你快领着所有的精兵去十中道看一下——只要容越回来了,比什么都好!”宇长缨执马上前:“将军放心,我临走前已吩咐余下的兵士严加看守。”迟衡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使的壮士断腕之策,能舍容越,保的人一定很重要。十中道的兵士只怕凶多吉少了,宫平,快去,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撤回来!”宫平得令,领兵离开。宇长缨默默地跟在迟衡后面,果然不多时一个兵士快马传来信报:“十中道的兵士不知怎么回事全部倒下了,好在都没有生命之忧。”迟衡舒了一口气。夜空中一道红光飞快闪过,似烟花一样,亮极,消逝得也很快。三人同时沉默。那是丹阳阙的独特信报,寓意是顺利完成,迟衡的手指划过容越沉睡的脸颊:“他果然逃得很急。不过,逃就逃吧,容越回来了,我也没有别的遗憾了。”郎中为容越喂下了药。迟衡将容越抱在怀里一下子都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