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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边!”迟衡虽好奇,倒没有特地去叫阵,而是部署了三四次小的袭击,虽然小,但气势汹汹,每一次都让郑奕军吃了苦头。连续三天都是容越或其他将领出兵,这一天,迟衡权当练手,这天披了一身铠甲就偷袭去了,果然马到成功。就在迟衡顺利得逞要回兵之时,忽然夏斯年领兵来救场。二人对上,夏斯年怒意冲冲:“你是谁?报上名来!”夏斯年果然十八岁模样,白白净净,迟衡想起容越说的花魁,又说他骂自己色鬼,心下好笑,好整以暇地挑眉上下打量一番。再看夏斯年一袭红色单罗纱衫子,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合身的样子,袖子宽宽大大的,手里的鞭子带着细钩,跟他眉尖挑起的狠辣倒很是相称。不由得,迟衡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变作更渺远的凝思。夏斯年一鞭子抽过来,迟衡倏然闪开。夏斯年没想到出神的时候,对手还能如此灵敏地闪开,鞭子一甩喝道:“鞭子不抽无名小辈,有种就报上名来!”“迟衡!”夏斯年震惊了一下,而后面露出鄙夷的表情,二话没说甩开鞭子就打了过来。他的鞭法凌厉又狠辣,咄咄逼人,迟衡连闪带躲,几个来回后才找回刀砍的手感,本想好好教训他一番,但想自己领的是轻兵,早撤为妙,遂与夏斯年周旋了几下就纵马逃脱了。夏斯年追了一路之后,无果,停下了,带一身气愤回到营地,鞭子噼里啪啦地甩了好一阵,将路边的月季都鞭得枝叶纷乱。卞承才吃过了药,屋子一股药味,夏斯年跑进去气呼呼地质问:“你骗我!你骗我迟衡是一个老色鬼,又猥琐又恶心!”卞承眼皮一动:“他就是!”“你见了?”卞承笑道:“没。大家都说他荒yin无度,既然如此,肯定又猥琐又恶心,老色鬼都那样么——怎么,你见他了?”夏斯年郁闷地点头,把衣衫一脱,扔床上:“为什么非让我穿这个?”卞承咳了一下:“我喜欢看。”夏斯年气得双颊鼓鼓的:“卞承,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吗?我刚才才知道是因为他……你是期望迟衡见了我手下留情吗?既然咱们都是从军的,就该视死如归,我不用别人手下留情!”卞承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肩膀不停耸动,夏斯年上前给他顺了半天气,卞承最后吐出一口气:“我不希望你有事。”夏斯年愤然:“我怎么会有事!迟衡也没多厉害,刚才都被我打跑了!”卞承头靠在枕头上,闭着双目。夏斯年见此情形,咽下一肚子气愤,摸着胸膛给他顺了又顺。半天卞乘说:“斯年,靖南郡守不住了。”夏斯年怒目:“怎么会!你跟我都好好的,靖南郡也好好的,虽然迟衡阴险狡诈,他也拿咱们没有办法啊,现在看来,明明是他们无计可施。再说了,迟衡莫名其妙挑中线来攻,两头都是咱们的人,只要合心合力,两面夹击,迟衡就是插翅越难飞!”卞承摇头:“咱们这一线很快就要断了。他若是攻下了靖南郡,这以南以西的所有地盘都是他的了!”“怎么可能,咱们郑奕军二十多万大军在这里!”“迟衡现在铁了心要攻安州,挡不住,要挡住他除非围魏救赵让他的后方起火。可是,岑破荆和霍斥那边都守得滴水不漏,而且,郑太师马上就要……咳咳咳……当皇帝了,重兵都压在淇州、开州、信北州,就算援兵来援都难。”夏斯年急躁地说:“卞承,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吗!”卞承轻轻地说:“我布的攻防我能不知道吗。”夏斯年忽然扑在他身上:“卞承,靖南郡绝不会丢的,就算丢了又怎么样,谁又是百战百胜啊!你为什么要接下生死令呢,明明知道是胡集这个老混蛋陷害的。”卞承抚摸他的头发:“你脾气太暴躁了……”“都怪我!被人摸一下又不会死,偏偏惹上那个老王八蛋!”夏斯年又气愤又后悔,“董纵天也是个糊涂蛋,为什么逼咱们立下生死令,明明就是胡集……就因为胡集是他的老丈人!我呸,都不是好东西!”卞承手指握成拳,放嘴边咳了几下。夏斯年没有继续说下去。缓过劲来,卞承饮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斯年,不怪你,别人想挑事总有由头。我本来就是九王那边的人,得不到信任也难怪。前两年郑奕挟天子以令天下时,九王还寄希望于元奚王朝复兴,现在郑奕要当皇帝,自然要先打压一批旧党老臣子。罢了,这些事也cao心不上。跟我说说,迟衡是个什么样的人?呵,要真跟他们说的荒yin无道,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他。宇长缨也是个聪明人,能栽到他手里肯定不简单。”夏斯年咬了咬牙:“看,你就是在骗我!”卞承笑了一笑。好半天,夏斯年闷闷地回答:“迟衡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但不笑,样子很正经。”卞承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这就对了,他要是一看就特无耻特下|流,怎么可能引得别人中招呢?手段越高的人,看上去绝对不会是贼眉鼠眼,我猜,迟衡应该长得不错。”“你怎么知道?”“你的神情都告诉我了啊。”卞承心说,迟衡要是长了个驴脸或塌鼻,你还不给尖刻的夏斯年骂死,肯定是不错,才让夏斯年更加郁闷了。夏斯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四目相对,卞承眼里盛一湾温柔。夏斯年忽然说:“你该不会是在替我想后路吧?”“没法不想。我这样子死就死了,可是我一旦死了,你怎么办啊?靖南郡一失,就是死罪,就算郑太师从轻处置,你一人在郑奕军也呆不下去的——斯年,我当初就不该领你进军的。”夏斯年的鼻子红了:“瞎说,你不会有事。”与此同时,迟衡回到营帐后,立刻吩咐人将卞承和夏斯年的底细查出来。信报均是现成的。迟衡一边咬着新桃一边说:“容越,卞承本来是副将军,忽然被贬为地方驻军将领,是因为这个夏斯年殴打了董纵天的老丈人胡集啊?以下犯上,连累了卞承也受罪了。”容越一撇嘴:“那小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