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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会反对谢羊黎说的,故而第二日,谢家的马车又出现在了王家的府门前。这一次王焕并没有亲自出门迎接,经过一夜,王家家主情况越加的不妙,所有疾医看过之后都说是回天乏术,王家郎主也确实连喘气都是只出不进的。然而即便如此,这个情况也一直连续了十二个时辰左右,这下就算王焕再是淡然,也有些着急了。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家僮又前来禀报说,谢家郎主并郎君一起前来拜访。王焕虽被耽搁着不能亲自前往迎接,却也立即派了王家管事的前去把人迎进正厅。匆匆交代几句,王焕忙赶往正厅,虽然奇怪谢羊黎再次到访,心里却有了几分期待,因为想起之前谢羊黎说的听说过王家郎主同样的情形,不知他这次前来是否为的这个目的。虽然都说富贵人家亲情淡漠,作为王家下一任的家主,王焕自然有着不凡的能力,许还有些委曲求全,但他身上也有着难得的孝顺和亲情。关于王家家主一直不曾瞑目一时。王焕身边曾有多人提起一些其他的法子,目的都是用强制的手段让人瞑目,然而王焕闻言立即否决了,且怒道:“为人子女者,不能完成父母夙愿已是无能,又怎能再行如此不孝之事,休在提起此事,否则勿怪我王家不能容人。”“王朗君。”谢羊黎道,“抱歉,再次冒昧打扰。不知王郎主情况如何了?”“哎!”王焕叹道。“依旧是之前的情状,家君心结不解,怕是……难以瞑目。”另一边,在王家一处较为隐秘的院墙角落处。司马君璧和殷暖不动声色的隐在一丛灌木后面。王家占地极广。这里的院墙应该是极为人迹罕至的。院墙已经有着经年累月的积攒青苔。院墙上垂下一些藤蔓,上面开着一些极为细碎的黄色小花。然后司马君璧和殷暖的注意力并未在这些黄色小花上,而是在这些植株的后面。司马君璧扒开植株,便看见院墙上出现一个不过孩童高度的木门,木门上满是青苔,看的出其已经历史悠长。“阿姊,这是?”“好在还在。”司马君璧低声对殷暖道,“我小时候来王家时,曾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地方。从这里能直接绕过一个回廊,之后便能到达外祖父的院子,而后因为路径荒僻,少有人经过。”“时隔这么多年,阿姊竟能把位置记得分毫不差。”殷暖轻轻赞叹了几句,又往四周看了几眼,回头对司马君璧道,“阿姊,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嗯。”司马君璧点点头,蹲下身在那有些铺满青苔的木门上摆弄几下,而后把木门打开,回头对殷暖道,“暖暖,可以了!”说着微微躬身,率先往里走去。两人过了那道木门,果然看见一个长长的回廊,回廊有些斑驳,一个人影也无,想来应该是一个处已经遗弃了的地方。回廊尽头也是一道有些斑驳的木门,两人出了那道木门,当先看见的就是一座假山的背面,正好把那木门遮挡大半。殷暖率先爬上假山,伸手把司马君璧拉上去之后,一路又小心翼翼的把人牵着,之后离开假山,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远远的看见王家家主的屋子。只见屋子面前站着两个家僮,司马君璧和殷暖却恍若未觉一般,直直走了过去。而那两个家僮果然对殷暖和司马君璧的出现毫无反应。直到走进,方才发现,原来这些家僮已经被人定住,且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遮掩起来。这样即便他们从这些人面前经过,对方也不会认出来人,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即便王家其他人从院门处经过,看见这边有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一个人影也无,绕过屏风,就看见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安安静静的,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几乎一点声息也无。“阿姊。”殷暖轻轻握了一下司马君璧的手,低声对司马君璧道,“过去吧!”“嗯。”司马君璧回头看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另一边,谢羊黎说虽然这个时候打扰实在不该,但两家有了约定,又刚好发生一件较为严重的事,王家现任家主病重,王焕是王家现在的主事之人,也就只好前来找他了。王焕闻言,虽然担忧家主,但也知道大局为重,让家僮上了茶水来,忍着焦急耐心的听了下去。“阿父。”谢意一直站在谢羊黎身边,原本一直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的,此时忽然睁着两只滴溜溜的眼睛道,“意肚子饿了。”“小郎君饿了吗?”王焕道,“看来是仆的疏忽,来人,去给小郎君准备些饭菜过来。”“阿父。”谢意闻言,“意能离开一下吗?意在这里呆之后有些闷了。”“自然是可以的。”王焕闻言又接着说了一句,正要吩咐家僮把谢意带去院子里,谢羊黎就说道,“既然如此,可否让小郎和贵府家僮一起前去寻些吃食,如此也省的麻烦。”“当然可以的。”王焕说着,回头嘱咐家僮道,“尔等便带着谢小郎君去院子走走,然而吩咐膳房准备些糕点,小心些,别把人摔了。”“是。”婢女应了一声,小心牵起谢意离开。司马君璧走进床榻,看见上面躺着的处于病痛之中的外祖父时,心里就是一阵酸涩。自从流落之后,外祖父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亲人,只是没想到的,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可以这样说,她此次出现在这里,竟是前来为外祖父送别的。这些年,司马君璧早已经见惯时光的无情和生死的残酷,然而饶是有着再多的心理准备,她还是在看见床榻的上的老人时,眼泪忽然一下就流了出来。(。)第三一〇章忏悔眼前那个面色青灰、须发皆白的老人,哪里是她影响中那个精神矍铄、意气风发的外祖父?“是……君璧吗?”就在司马君璧陷入悲痛的时候,床榻上的老人却忽然睁开浑浊的双眼,沙哑着嗓音缓缓开口。“外祖父?”司马君璧一惊,慌忙走上前,跪在曲足案上看着老人。老人打量她片刻,忽然笑道:“果然是君璧啊!”那一刻,司马君璧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