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新唐遗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3

分卷阅读633

    脸是怎么回事!”

听这着一声相当“震惊”的问询,遗玉扭头,便见这一丝不苟的老妇脸上,头一次破功露出的惊诧表情,犹豫后,答道:

“来时的路上遇上了麻烦,留下这疤。”

她“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周夫人的火气更上一层,待将她盖在颈上的头发撩开,看到那几道抓痕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真亏得你每日还能乐呵呵地过日子,你可有身为女子的半点自知!”

听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遗更突然觉得这相处多日的老妇竟有些可爱之处,心思一动,便扭头冲她露出一口好牙,道:

“婆婆,您该不会其实也是姓卢的吧,比方说是我祖父失散多年的meimei什么的?”

周夫人见她这模样,火气消了一半,轻哼道:“我若真是你姑婆,怎会容你沦落到这般田地。”

“哦。”遗玉应了一声,目光闪了闪,这么多天头一次套到了一句话,不管是从语气,还是从字面上看,周夫人十分不满她这种现状,同已故的瑾妃无关,同已故的卢中植无关,到底为什么,有待查证,可能确认的是,这老妇对她并没有不良企图。

“宫里有种奇药,名叫炼雪霜,可除疤去痕,凭着魏王泰的受宠程度,他手上是该有备留才对,你可曾听他提过此药?”

遗玉对她的知之甚广已不觉惊奇,老实道:“殿下帮我写信回长安讨药了,可是一直未见回信。”

周夫人听她这么说,有些意外,“他待你倒还算上心。”

遗玉含糊应了一声,对她和李泰的关系,潜意识地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那个男人承诺给她的,只要她一个人清楚地记得就好。

在知情的周夫人眼里,她是出身高贵的卢家嫡女,可在长安城,她却是得罪了长孙家,走投无路幸得魏王青睐的孤女,但若说李泰会娶她为嫡妃,怕人只当她是痴人说梦。

“如此,老身这里也有些除疤的药膏,且拿与你试试。”

“不用了,我伤中有毒,所以疤痕才不能轻易消去,先前也试过许多药方,都是徒劳。”

周夫人沉默了片刻,面色又恢复到正常,“受人相助,不管你愿受与否,婉拒莫直言。”

“我记下了。”又来了。

“罢,”周夫人拨了拨她过长的额发,放下梳子,道:“我且教你些妆容的法子,将这疤痕暂时遮掩去。”

话毕,便叫了门外的童子去准备物事,一盏茶后,童子捧了只比茶盘大些的托盘进屋,摆在案上。

遗玉看着那托盘里几盒白的吓人红的渗人的脂粉,抬头干笑道:“婆婆,我不喜涂脂抹粉。”

“所以你才没有半点身为女子的自知。”周夫人瞟了她一眼,有些不屑道。

第33章时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普沙罗城的生活不同在长安,也不同在大蟒山的朴桑村,没有山林中的自由自在,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有那个人在身边,有的是愈发喜欢唠叨的娘亲,和见了就头疼的一对父女,以及喜欢找茬的老妇人。

从正月到三月里,遗玉经常是早上在周夫人家泡着,中午回家后同卢氏一起打发时间,她写字时候卢氏便在一旁琢磨些新花样,她研读手稿时候,卢氏就在边上做绣活,然后半下午,总会有人来串门,不是韩拾玉便是韩厉,这对父女都是冲着卢氏来的。

但韩拾玉喜欢缠着卢氏,韩厉却总寻机会同遗玉聊天,说些天南海北的事情,一开始遗玉纯粹是应付他,可久而久之,每每同他相谈,便会不自觉地深入下去,这男人无甚顾忌,大到国家政事,小到家长里短,逮着什么同遗玉说什么,且各有独道的见解,颇有借鉴的价值。

白天遗玉过的充实,可一到晚上,人前下来,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的都是那个人,想到甜蜜之处会笑,想到恼火之处,会气地咬牙,想到他可能会遇上危险,便会担心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有一大半都是他,多是在很早以前发生过的事。

从最初在小镇外树林的相遇,护送她们母女到龙泉镇安家,一别三年之后,在高阳生辰宴上的相见,得知恩人常公子原是位高得势的四皇子。

从入住秘宅为他解毒,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后来的渐渐相触,她为他梳洗按摩,他教她下棋射箭,午后两人在书房,他处理公文,她便从书架上寻出一本本他事先准备好的异志杂谈。每次梦醒后,她都会靠在床头出神,想最初遇上的时候,怎会想到那沉默安静的少年,会变成她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是,眼下这男人,却一去三个月都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叫她几乎怀疑,临别时那晚,太过热切的亲吻和拥抱,是从没发生过的事,她在这边夜不能寐,他许就半点都不想她。

四月,夜梦过多的遗玉,总算是收到了李泰派人送来的书信,除了随信附赠的一盒炼雪霜,便只有三个字一一我无恙。

当来送信的剑客向遗玉讨要回复时,她转身回屋写了一封给他,用腊封了口,除了她再没人知道,那信上同样不多不少的三个字,是什么。

之后,遗玉当天便将当日在长安城发生的事,卢中植去世,卢俊失踪,卢智身亡,统统告诉了卢氏,卢氏反将韩厉早把真相说与她听的事相告,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日,等到第二日,便打起精神,准备了香火等物,在院里摆了供秦,将卢中植和卢智分别祭奠了一番。

这晚,遗玉将同李泰的事告诉了卢氏,又从她口中问出了她对韩厉的想法,母女俩又促膝长谈了一番,互相明了了心思,这便是再无甚隐瞒之处。心存芥蒂。

“娘是过来人,女儿家的心思怎会看不出,但若你是为了借他之力,去帮你大哥报仇,那终归是要害了你自己,玉儿,你大哥的事,娘从不管,可你瞧他……”

卢氏会这么想,全是韩厉分析的功劳,她这才去央了李泰把遗玉留在普沙罗,好等她想开,莫要为了帮卢智报仇,便走上一条不归路,一如卢智。

“娘,我同他好,许一开始是同您说的这般,可若我不喜欢这个人,又怎会委屈自己。”遗玉伸手揽住产氏的腰,在她肩上轻蹭了蹭,眼中绽着厉光,“娘,大哥他生是个耀眼的人物,他死了,也该是光明正大的。”

不是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被载在卷宗里,不是偷偷摸摸地葬在山林中,连块碑文都不敢刻!

“咱们不说这个,”遗玉晃了晃卢氏,“娘,您同我说,您对韩厉,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您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