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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愉快的进入了梦乡。

☆、苦恼的国王

我是暴风时报的实习记者,实习两个字足以说明我的地位。

我坐在喧闹的大厅里办公,替前辈们泡茶倒水,复印粉碎,而且,我经常加班。

今天,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在离开报社后看见了夕阳。

很美。

我决定去走走,我似乎有一万年没有看见过这座城池在夕阳下的壮丽辉煌了。

不知怎么的,我走到了静谧的公墓,在这悲伤的地方,似乎鸟儿都不愿意惊扰逝者而闭上了嘴。

转身,我准备离去,可就在那时,我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他静静的立于树下,垂头看着地上冰冷的墓碑。

淡淡的光晕勾勒着他的背影,非常的挺拔。

我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我的神呐,那不是瓦里安国王么?!

咔嚓-

我脚下的断枝出卖了我。

“谁在那儿?!”话音未落,我看见那看似笨重的人影像流星一样窜到了我的跟前。

不得不说,国王陛下那魁梧的体格给人的压力很大,我直愣愣的朝后退了四五步才抬头看清了他的脸,那张刀痕遍布的脸。

“回您的话,陛下,我,我是暴风时报的记者,我只是,呃……只是路过这里,我,我并没有要……”

瓦里安陛下愣了一下,随后,摆着手笑了笑,嗓音低沉而浑厚,“抱歉,吓着您了,小姐,这里并不是我的私人空间,谁都有可能来到。”他挺直腰板,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了一下那遍地的低矮墓碑,“谁都有权利缅怀逝去的故人,不是么?”

那句话让我也愣了一下,侧头,我目光越过他飘动的披风,落在了那尊小小墓碑上,上面刻着蒂芬.艾丽安.乌瑞恩。

我又悄悄的看了看国王陛下那张威慑力很高的脸,不知怎么的,记者之魂竟然在我的体内熊熊燃烧起来,一个问题几乎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就被我的嘴给问了出来,“陛下,能不能和我们说说瓦雷拉.桑古纳尔?”

话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在瓦里安亲爱的妻子面前问他的绯闻女友呢?!

可是,国王却没有恼火,只是颇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记者小姐,我还以为您会乘机问我今后暴风城的政策走向。”

在那闪亮无比的视线里,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呃……这个……暴风城今后会怎样什么的,自然会由您和贵族们关心,其实我们平民更关心的,是您的……您的生活,嗯,私人生活什么的……”

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低头仔细的看我,看的我更加局促不安,直到我几乎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才收起了那种摄人的目光,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吧,您想知道什么?在太阳完全落下的这段时间里,我将回答您所有的问题。”

那句话让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国王瓦里安的私生活访谈,天哪,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新闻,不是么?!

“您,您就说说桑古纳尔小姐吧,您,那个,您,您……”

“您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国王很贴心的问道,我立刻点头。

“一个漂亮的姑娘,您说,男人会不会喜欢?”

那么干脆的话让我张大了嘴,“噢!真的?!”

他哼笑了一声,从背后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个金属壶,打开后,nongnong的酒香充斥了天宇,他大口的灌了一口,又斜眼看了看我,“要么?小姐?”

我立刻摇头。

他走了两步,坐在了墓园边的石墩上,“你看呀,图拉扬,罗宁,还有戴琳.普罗德摩尔,他们都抱的漂亮的精灵归,噢,对了,听说,洛萨爵士也曾有一名漂亮的精灵知己,洛萨爵士,你一定知道不是么?知己……呵呵,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就像看见了最好笑的滑稽表演那样开怀,可是,很快,那双发光的深邃双眼又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不得不说,他们是人生大赢家,至少活着的时候是!对了,我们说道哪儿啦?漂亮的姑娘,对,漂亮的姑娘么,谁都喜欢,但不是谁都有机会拥有而已。”

洛萨爵士?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光辉的名字,但是日渐西下的太阳让我并没有去询问关于他的事情。

“那么陛下,您为什么没有和桑古纳尔小姐一起?是因为那个关于血精灵的诅咒么?”

“诅咒?”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又灌了一大口烈酒,“噢,我知道你说的那个诅咒,不同种族的结合将会收到自然的惩罚,所以,图拉扬他们不是失踪就是死去,是不是?”

我点头。

“这他妈-的都是无稽之谈!”许是喝了酒,国王竟然开始爆粗口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噢,真是抱歉,您知道的,我曾在最肮脏的竞技场里呆过……”

“这没什么,陛下,”我立刻摆了摆手,“那么,您又是为什么?”

“呵,我很喜欢瓦雷拉,我想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可是,横在我们之间的并不是种族,不是我逝去的妻子,不是我的孩子安度因,更不是那些虚无的诅咒,而是因为我们的职业。”

“职业?”

“你知道,我是一名战士,是一名身为国王的战士,所以,当我的国家遭受危险的时候,我,必须冲在最前面。我的鲜血与呐喊是鼓动我的骑士们冲锋的最好号角,你看我的脸,我的手臂,这些伤痕是我荣誉的勋章,可是,我无法确定下一场战斗,会不会有一枚勋章刻在我的胸膛。瓦雷拉也是,虽然她拒绝明确的站在联盟一方,但我知道,一旦走上战场,她必定会站在我的身后,她是一名出色的潜行者,她有一万个方法从厮杀中逃脱,可是,那脆弱的护甲让她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又能比我高多少?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死去,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很容易便会死亡。所以,以其让死亡将我们隔在两个世界,我宁愿一切从未开始。”说着,他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恶狠狠的骂道,“该死的战争!该死的兽人!该死的部落!”

我沉默了。

原来,在我们眼中轻松的八卦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现实。

“别露出这种眼神,小姐,”他又笑了,很爽朗,“和你倒倒苦水我心里好受多了,毕竟充斥在我脑海里的东西,战争要比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要多得多,我是个国王,我吃着国土里最好的东西,住着国土里最好的房子,那么,我必然要为这片国土奉献出一些东西,比如,生命。”

黑暗如期而至,有些歪歪倒倒的国王拍了拍我的肩膀,沿着静谧的小路离去了。

久久的,我站在原地,心底竟然涌出了无限的同情与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