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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得有点儿痛苦。

"殿下?如果回忆会让您难受,那么,就请您遗忘吧。"

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让我说出来吧,"他轻轻的开口道,"您知道,我是一名牧师,似乎孱弱就是贴在我们身上的标签,我们需要站在其他人的庇护后才能得以诵读魔法。在我流落潘达利亚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熊猫人女孩,她叫利利亚,她是个那么可爱的姑娘,善良,幽默,但她却死在了我的面前,当那些小煞魔从地眼中涌出来的时候,我甚至一个魔法都没来得及读出来,她就……就死去了。你无法想象那一刻我的痛苦,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名战士,或是圣骑士,或是法师,或是猎人,或是潜行者,那样,至少我还能在她前面为她挡一下,可我却是一名牧师,一名连一句快速治疗祷文都来不及读出来的牧师。"说着,他忽然用双手捂着脸,哽咽起来,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伸手,我轻轻揽住了他的肩头,让他靠在了我的肩上,而王子竟然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失声痛哭了。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他的脊背,以示安慰。

是啊,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暴风城的储君,是在潘达利亚大放异彩的王子,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他还只是个小男孩呀?!

"您尽力了,殿下,您……"

"不,"他抽着鼻子,摇了摇头,微凉的发丝粘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只是个开始。之后,我看见了太多太多的牺牲,我看见我们的士兵在煞魔的呼吸中痛苦的窒息,我看见来不及逃走的平民在煞魔的毒雾里精神错乱自相残杀,我看见父王在成堆的小煞魔里拼杀的满身是血,而我呢?我什么都来不及做!圣钟离我那么近,我都无法保住它,而加尔鲁什只挥动了一下斧头,就差点要了我的性命。这些东西,让我越来越质疑我当初的选择。也许是当初想象的太美好,过后的现实才会给人更大的打击。如果,我不是牧师,而是圣骑士或者战士,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我一直在想,如果父王再提让我成为战士,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应允。可是,父王再也没有提过,并且在我提出的时候,他拒绝了,或许,他也认为我根本没什么……"

"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这样的,陛下怎么会看低您呢?他一定是在为您着想。"

"那么,他在为我想什么呢?"

"他……呃,这个……"

"您也说不出来,不是么?"他松开我,径自擦了擦眼睛,忽然,他又看了看我,脸更红了,"真抱歉,我……"

"您知道艾泽拉斯竞技场吗?"我忽然问道。

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愣了愣,"……我当然知道,我曾关注过勇士们在里面的表现。"

"那么,有一段很有名的话您一定知道。或许那一段话,就是陛下阻止你成为战士的原因。"

"什么话?"

我坐直了身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表演,"杀那个牧师!噢,压制了,杀战士!很好!带走!杀那个骑士!哦,无敌了,杀战士!很好!带走!杀那个战士!噢,盾墙了,继续杀!很好!带走!杀……"

没等我说完,目瞪口呆的王子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顿了一下,我也跟着大笑,笑声久久的在海天之间回荡。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与迷茫,我们需要的,是有一颗顽强的心,这样,我们才能够支撑着自己寻找到漫漫海天间的灯塔。

我们走着自己的路,一路慢慢的改变自己,然后,终有一天,我们会豁然开朗。

☆、夜幕下的法师

我是暴风时报的实习记者,我是莎拉。

我曾梦想用手中的笔作为武器,杀尽艾泽拉斯的丑恶,歌尽人世的美好,可是,供职短短半年后,我发现我手中的武器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锋利,它更多时候是在书写一些无奈,一些迷茫,甚至是一些不曾面世就死去的事实。

时常,我在幽静冰冷的午夜无法入眠,辗转反侧的思考恶与美究竟在是什么,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手臂上被霍格撕开的伤口快愈合了,这说明着我的病休也快到了尾声,我决定再去码头上散散步。

一如既往,深蓝的海水一浪一浪的从远方涌来,哗啦啦的打在木质的船坞上,巨大的月亮从海浪的背后升起,将飞散的水沫照的白如珍珠,帆船在港口里来来去去,缓缓的行驶向自己必然走去的方向,海鸥在桅杆上不住的鸣叫,和着码头工人们的号子,为这本该静谧的景致添上了一分生动一分活泼。

“小姐!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就在我静静站在海边尽情呼吸咸湿水汽的时候,一声嘶哑生硬的呼声忽然从我后面传来。

扭头,我看见了一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他的脸有些潮红,手里拄着一人多高的粗糙法杖,花白的短发在海风里左右摇摆。

他一定喝了酒,嘴里喷出淡淡的酒气。

对于能够沟通魔法的人我一直充满了敬畏,所以,哪怕他是个酒鬼,我也会像现在这样立刻后退了几步,恭敬的询问,“请说,尊敬的法师先生。”

他朝我弯了弯腰,递过来一个老式款相机,“能请您替我和他们照张相片吗”

“他们”我疑惑的朝他后面看了看,烈烈海风里,我只看见了一名同样沧桑但神色要严峻的多的圣骑士,他站在那里,就像大树一样挺直,我立刻朝他点了点头,至于那个“们”我还真的没找到。

法师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朝后招了招手,“提莫斯,听话,快过来!”

卡拉卡拉-

木板轻轻的摇动,这时,我才发现了那位所谓的“们”竟然是一只稀有的铁背龟,巨大的粉红色龟壳上带着斑斑裂隙,它大概一直在船坞的边沿上望着大海,所以,我没看见它。

“到这里来,提莫斯!”法师让开了路,让乌龟慢慢的爬到了他与骑士的中间。

我端起相机,咔嚓一声为他们留下了永恒的风景,闪光过后,我却从镜头里看见法师涌出了眼泪的通红眼眶。

他有点尴尬的朝我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我们回来了呀!云蝶!你看,大海多漂亮……”他捂着脸,几乎泣不成声。

骑士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与骑士一齐将哭的稀里哗啦的法师送回了镶金玫瑰旅馆,在那张被收拾的非常干净的木桌旁,我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法师名叫罗格,骑士名叫塞伊,他们本还有一个美丽的女精灵猎人队友,名叫云蝶.箭风,他们都曾是抵抗天灾军团的勇士,战斗在天灾第一线-瘟疫之地。

“你永远也想不到天灾有多可怕,”抿了一口魔法矿泉水后,法师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