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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不错,闻言微笑起身:“魔傀一族顼婳,见过木掌院。”顼婳。木狂阳印象深刻——当年画城一战,这个人可谓占尽风流。她几步上前,端详许久,一把拍在她肩上:“你还活着?”顼婳早有准备,这一击还能受得,她说:“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倒确实还活着。”木狂阳哈哈大笑:“妙极,妙极!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边喝边聊。”“喝酒”两个字,真是极为对味,顼婳微笑,说:“能与木掌院共饮,顼婳荣幸。”木狂阳也不洗澡了,揽着她就出了融天山。二人一齐来到山下,找了个不错的酒家。木狂阳经常下来喝酒,品味还不错,再加上今夜美人在侧,她十分开怀,当然将好酒好菜都点了一大桌。满桌rou菜,皆是重盐重油。顼婳甚为合意,举杯与她对饮。木狂阳却已经换了碗,一碗酒一块rou,人生瞬间无忧无愁。她喜好的酒,烈到吹气能燃,顼婳只觉得辛辣无比。她小杯轻抿,原也算洒脱写意,但与木狂阳一比,就显得十分斯文秀气。木狂阳难得遇上能与之对饮的美人,这时候将她揽过来,将碗里的琥珀光喂了过去:“你这样喝酒,怎么过瘾?来来,大口。”顼婳皱皱眉,当真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大口,瞬间如烈火入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但美酒燃魂,却也自有一种快意。耳边木狂阳笑声如雷:“你若安然,不是应该返回画城吗?为什么却在融天山?”顼婳说:“这倒是托了奚掌院的福。”说罢,将被天衢子所救,发往外门休养之事捡能说的说了。当然了,月髓的事,自然是隐瞒为宜。木狂阳说:“跟着天衢子有什么好玩的,虚度良宵。明天来刀宗找我,待在阴阳院,哪有咱们俩在一起快活。”她说话间,已经啃了一条鸭腿,这时候随手把骨头扔进碟子里。美人对饮,且依偎耳语,自然引人注目。有不少人偷偷往这里看,顼婳两颊生霞,玉容如花。但没人敢上前搭讪调戏——怕被她旁边的人调戏。顼婳拿了一根烤得焦脆的鳝鱼片,轻咬一口,满口生香:“只要木掌院不嫌弃,顼婳自当奉陪。”木狂阳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掌不掌院的,叫我狂阳。来来,再喝一口。”顼婳又猛喝了一口,浓烈的酒气呛得她直往嘴边扇风。木狂阳哈哈大笑,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她跟天衢子是截然不同的人,天衢子就绝不会点这样烈的酒。顼婳又挟了一块红烧rou,那肥嘟嘟、亮晶晶的rou一抿成汁,直令人舌尖都要化开,鲜香无比。她吃得香,木狂阳问:“顼美人,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丽,不都应该食鲜花素果,饮山泉清露的吗?”顼婳啃着一截猪尾巴,闻言道:“这样的人,辜负人间百味,不配与狂阳交。”“说得好。”木狂阳搂住她的肩膀:“我真应该和你结为道侣。”顼婳随口问:“狂阳如此人中豪杰,还没有道侣吗?”九渊掌院的年纪可都不小了,按理要找早就应该找了。木狂阳顿时十分忿怒:“别提了,玄门中人,简直是有眼无珠!”其实刀宗里九成九都是男修,不过九渊九脉,其余八脉都以掌院亲自指点为荣,只有在刀宗……这是一句实打实的威胁。效果等同于父母止小儿夜哭。顼婳一脸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坛中酒尽,她起身又叫了一坛。不一会儿,小二拖了四坛红泥土封的好酒过来:“这位姑娘,这一坛,是天字号桌的李二爷请您的。这一坛,是人字号桌陆大爷请您的,这一坛是……”他也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反正洋洋洒洒把人名都通报了,然后说:“您二位这一桌的账,已经由地字号的赵爷结清。两位请慢用。”这一记三叉戟直接戳在木狂阳心窝上,她拍桌站起:“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一桌两个人,就只请这位姑娘?!”她一怒之下,满堂死寂。不一会儿,掌柜战战兢兢地抱着坛酒过来,小心翼翼地道:“这……这位大爷,这坛酒是小的孝敬您的。”木狂阳:“……”大爷你妹啊!!木狂阳一脚泄愤,踹得三人环抱的圆柱都摇了摇。顼婳再忍不住笑,她笑时亦轻柔秀美,酒色入颜,却如桃花上脸。正是流目顾盼,步钗摇摇,万种风情盛开在她一念之间。木狂阳的戾气,竟也被这一笑惊散,满堂食堂无一人逃离。掌柜亦是愣住,不知所措。顼婳挥挥手,让他下去,又对小二轻声说:“知道了,帮我向几位道谢。”小二这才应了一声,低下头谁也不敢看,一溜烟跑了。木狂阳犹自不平,顼婳起身为她斟了酒。女神出道的她,不太明白这种心情。她说:“其实爱慕者太多也挺烦的。”木狂阳一脸悲愤:“就算不多,起码也应有一两个吧!!”顼婳说:“男子有何妙处,狂阳如此耿耿于怀?”木狂阳怔住,半晌问:“男子妙处,你焉不知?”顼婳说:“实不相瞒,从未贴近。”木狂阳不信:“当时陪你在画城下面战死的那个英俊小白脸,也没弄到手过?”顼婳想起她说的人,摇头:“贪啊,魔傀一族,素有四君辅助傀首的规矩。是可以一正君三侧君来着,不过我多年四处游学,未及成家。”“一正君三侧君?”木狂阳眼冒绿光,“那你答应我,等回到画城,挑一个最帅的魔傀嫁给我!”顼婳轻笑:“狂阳与我一见如故,日后画城允你自由来往便是。”魔傀俱容貌不俗,木狂阳心里总算略感安慰,再度同她对饮。顼婳以前在画城,饮酒十分克制。如今在阴阳院就更不用说了。她喜欢人间滋味,却从没喝醉过,如今被木狂阳搂着,满嘴“顼美人、好meimei”这么一哄,难免就多喝了几杯。木狂阳除了好rou食,还喜欢烈酒。顼婳只觉得头重脚轻,世界好像与自己隔了一层透明的墙,声音都远了。只有木狂阳递到嘴边的酒,辛辣而真实。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顼婳曾经听说过。但是今天才略有体会。对面坐着一个骄狂随性的人,一言一行都不令你讨厌。你端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