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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面镜子跟外界交流。原来当初水空锈一直没有回应,并不是因为失去了神识。他或许也只是寻找万法|神镜的术法线索花了五百余年而已。身上法阵经过了无数年月的修补,复杂无比。单凭一人之力,很难移动阵心。而他还不能擅自移动,以免法阵崩溃。看来当初水空锈只用了五百余年就找到万法|轮回镜,还算是很幸运的了。天衢子无奈地摇摇头,开始几天,还觉得没什么。这里很安静,脑子很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他回想许多事。而他也确实有许多碎片可以反复地品味、回想。可是时间是没有止境的,而这里不分昼夜皆是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什么也没有,他立在阵中,连动一下都要先行厘清身边法阵的术法脉络。周围全是水,却没有一丝声音。水中的魔息飘飘浮浮,像一层深色的屏障,将他整个人隔绝到了世界之外。原来这就是镇守弱水的感觉,而那个人在里面足足过了两千多年。他试图寻找前人留下的痕迹,可是水里移动太缓慢,而可以触及的东西却太少了。那是一种可以轻易把人逼疯的绝境,安静到令人崩溃。天衢子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留下的痕迹,好像之前这里根本没有人曾经存在过。时间过去得并不久,他却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以顼婳那般好动的性情,剑气总应留下几道才是。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妄想,根本没有过顼婳,没有过外面的世界?他慢慢深呼吸,右手一直在努力,终于触到了肩头——定尘寰的流苏。心绪慢慢平静,他知道是弱水对自己产生了影响,也不再胡思乱想。要有多坚定,才能淡然凝视黑暗与寂静?其实传说中的圣剑,或者号称玄门第一人的九渊宗主,无论其性情之坚韧还是实力之强大,都不负三界盛名。他眼前浮起那个人的笑,依然瑰姿艳逸。这是他选择的路,于是他需要付出哪怕是漫漫无期的恒心与毅力。如果进来的不是自己,那么现在守在这里的,就只能是她。可是她怎么能永远待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角落呢?她是万里雪原上开出的花,是月中仙桂、云上流霞。她应该快乐无忧、自由自在地,开放在她喜欢的、任何一个地方。今生何幸,得以护花?☆、第79章魂皿(晚更通知)第七十九章:魂皿向家堡,向销戈一直等到顼婳走远了,这才拿起那水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丫头对那水壶很好奇,他看出来了——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些出其不意却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他转头吩咐门下弟子:“把子午流注壶给画城送两把过去。”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弟子来报:“堡主,九渊仙宗水宗主求见。”总算水空锈比顼婳有礼貌得多。向销戈说:“让他进来。”水空锈一进来,就看见他脸色不怎么好,好友重逢,两个人脸上却没有多少欣喜。他说:“这些年,你可真是衰老了。”向销戈冷哼:“器修一向不能跟你们这些修士相比,你不知道吗?”这是自然的,器修一生研究法器,修为大多借助外力,自身反而修得少了。但是这也有好处,至少哪怕是根骨不好的,只要脑子够聪明,在器修一途上也能大放异彩。水空锈微笑:“下次我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活的你。若是你不在了,这向家堡恐怕也后继无人了。”他走到顼婳方才的位置坐下,鼻尖当然嗅到了那股淡淡的甜香,微微皱了眉。向销戈问:“你来有什么事?”水空锈说:“我找到了天衢子的化身。”这在玄门不是什么大秘密,向销戈当然也知道:“所以呢?”水空锈说:“老向,吾进了弱水之后,天衢子同你关系如何?以他的性格,想必不会同你交恶吧?”向销戈说:“他性情比你讨喜得多。”水空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说:“当初吾本就属意他,战前早有意传下宗主之位。你也知道。”向销戈不屑一顾:“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水空锈说:“当年你曾经为九渊炼出一方魂皿,你应该记得吧?”向销戈一愣,他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他rou身几度损毁,为了保存自己的神识,让自己重新锻造rou身,他几度使用魂皿。后来九渊仙宗十分好奇,便出大价钱,让他另炼了一个。只是这东西十分玄奇,且炼制不易。这么多年来,九渊仙宗也只有宗主才有资格使用。说起来,就相当于备份的一份神识。水空锈却突然提到此物,向销戈眉头都皱到了一处:“当然记得。只是你提到它,有何用意?”水空锈说:“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真的想传位给天衢子,但是不管你怎么想,现在你听我说。当初战事匆忙,我只来得及取他一粒眉心血,种入魂皿。”嗯?向家销面色慢慢凝重:“此话当真?”水空锈说:“我岂会在这种事情上造假?向销戈,你耗时六百年为他铸成定尘寰,九渊上下一直十分感激。但我对他的器重,并不亚于你!”向销戈眉目慢慢舒展,说:“我以为,你还在意往事。走吧,前往融天山一趟。”他提到往事,水空锈显然却不愿回想,二人一起,前往融天山。融天山下,向盲跟唐恪正在吃饭。这两位少爷有的是银子,特别是向盲,老爹简直就是个移动金矿。其实垂涎他的女孩不在少数,可惜这少爷一向眼高于顶。唐恪问:“听说器圣向老爷子上融天山了,没让你跟着?”向盲摆手:“我爹看我向来不大顺眼,我离远些他反而不心烦。”唐恪讨好地靠近一点:“咱们兄弟一场,什么时候让向老爷子帮我铸把法器呗。实不相瞒,唐家是递了图样过来,但是向老多忙,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就说句好话,让他稍微提前一点……”向盲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突然鼻端甜香扑鼻,有人紧临着他坐了下来。连唐恪都闭上了嘴,向盲一转头,就看见顼婳笑意盈盈:“两位少爷好兴趣啊。”向盲失声道:“纪……”说话间,一把捂住了嘴,随后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方才小声说:“傀首,您怎么来了?”顼婳说:“融天山法阵严密,本座上不去。但是又很想念木掌院,你们帮我带个话,应该是不成问题吧?”向盲和唐恪互相看看,还是唐恪为难地道:“傀首,实不相瞒,如今宗主严厉,不准我们跟画城私下来往。我俩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