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少年情思

    0.

    自那夜過去，蓮實對帶土反而冷淡起來，還把白絕本體的阿飛帶走了。

    現在阿飛用獨特的變身術擬態成一個小哥，住進了旗木宅隔壁，還開了間餐館（明明人造人不用進食）。

    蓮實用了幾天讓兩人的關係過了明面，在他人看來是一見如故的好友，名為阿飛的青年甚至時不時接濟經常忘記吃三餐的好友。

    1.

    雖然身邊多了個阿飛後，蓮實的生活品質直線上升，簡直像是聘了個保母加大廚的混合體。

    時不時還有厚臉皮的弟子過來暖被窩、送溫暖。

    但蓮實現在只滿心掛念著卡卡西。

    這孩子的人生簡直坎坷！喪母喪父，摯友假死，被迫親手殺死意義深重的同伴，結果就連待他親厚的師父師母也死去了。

    蓮實簡直恨不得將卡卡西別在自己腰上。

    畢竟他當年看的那本《論如何死亡》，到現在還是蓮實心頭的一道心理陰影......

    2.

    我剛一腳把越發厚臉皮的弟子踹下床，就听到門外傳來卡卡西的聲音，我正要給帶土使個眼色，結果低頭一看，帶土跑的飛快，神威一卷就不見踪影。

    “卡卡西，有什麼事嗎？”我看著門外抱著枕頭的銀髮少年，關切地道：“難道是又做噩夢了？”

    卡卡西耳尖微紅，淡淡地道：“嗯，今天也麻煩你了。”

    我搖了搖頭，“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卡卡西。”

    我拉著他來到房間，卡卡西敏銳地註意到凌亂的床鋪，“你剛剛...這裡有誰來過嗎？”

    “呃...阿飛剛剛帶了點心給我，可能是爬窗的時候弄亂的吧。”我隨口說道，幸好剛才帶土的確帶了手信過來。

    卡卡西看著茶几上的羊羹禮盒，黑眸沉了沉，他悶不作響地爬上了床，鼻尖輕聳，小聲地道：“有討厭的味道...”

    我的嘴角抽了抽，狗鼻子嗎你！不過要是被他發現是帶土就不妙了，我連忙跟著上了床，試圖覆蓋掉‘討厭的味道’。

    “睡吧。”我輕拍了幾下他的脊背，柔聲道。

    卡卡西帶著濃厚鼻音地“嗯”了一聲，便沉沉睡去。

    3.

    半夜。

    卡卡西微微汗濕的手心抓住了我的手腕，冰冷的觸感令我的肌膚忍不住泛起小疙瘩，他額角浮現些許冷汗，眉眼間帶著揮之不去的傷痛，他囈語道：“琳......”

    我這一下也睡不著了，我將卡卡西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輕柔梳理著他柔順的銀髮，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安撫他。

    此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幽幽傳來：“你總是這樣哄他睡覺？”

    我抬眸一看，是帶土。

    “啊，畢竟看著這樣的卡卡西我也很心疼啊，總想著能做點什麼舒緩他的傷痛就好了。”我喃喃道。

    “至少跟我一起睡他不會被噩夢驚醒...哄一哄的話他也能好受點。”

    我看著卡卡西往我懷里瑟縮的姿態，忍不住伸手撫平他的眉心，試圖鬆開他緊皺的眉宇。

    “別傷心了，卡卡西。”

    我早就和你說過“別效忠任何人”。

    ...早就和你說過的。

    我心中呢喃，一瞬間抱緊了他，又在下一秒卸下力道，像是擁抱棉花一般輕柔：“你和朔茂都一樣...都是「犬」啊......”

    4.

    帶土不知何時離去。

    5.

    卡卡西抱著我的腰，像是還沒睡醒一樣將臉頰貼在我的胸膛上。

    我卻知道他早就醒了。

    我垂眸看著他的發璇，卡卡西蹭了蹭我的胸前，像是小狗一樣嗅聞著我的氣息，我連忙閉上眼睛，他抬頭親了親我的喉結，目光灼灼地註視著我的臉龐。

    “我喜歡你，蓮實......”他輕如耳語般地呢喃，眉眼間透著朦朧的情意。

    又抱了好一會兒，卡卡西才不甘地鬆開手，翻身下了床，估計是前往暗部當差了。

    卡卡西轉身時，我悄然睜開了眼睛，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啊啊，真是失策。”

    小聲的嘆息飄蕩在空氣中。

    6.

    卡卡西似乎對我有了不該有的情感。

    我本想搬出旗木宅，卻想到卡卡西午夜夢迴時難受的臉龐，心頭一軟，終究還是沒能狠心搬走。

    無奈之下，我只能躲着他走，想着卡卡西現在不過是年少輕狂，等再長大一些，大概就不會喜歡我這種男人了。

    某一日，我確認了卡卡西今天暗部值班，跟阿飛打了一聲招呼後回到了旗木宅。

    我正要走上二樓的臥室，餘光瞥見樓梯間貼着一張便條紙。

    ‘冰箱裏有明太子玉子燒便當，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別忘了吃午飯?’

    我拿起牆上的便條紙，沒忍住嘆了口氣。

    最後我還是乖乖從冰箱拿出便當，發現那是一個玻璃材質的保鮮盒，打開一看，果然是卡卡西親自下廚。

    他甚至把玉子燒切成了愛心的形狀！

    像極了jk的手作便當。

    我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結，心情複雜得要死，是jk嗎？是jk吧！不要這麼賢慧啊，卡卡西，你忘記你的人設了嗎？

    冷漠孤傲的天才少年去了哪裏？！

    還是其實你是會一臉冷漠地遞出手作愛心便當的類型？

    “卡卡西的廚藝又進步了...我還以爲他只會做魚料理呢。”我咬了一口玉子燒，低語道。

    少年那天的話語彷彿在腦內迴響，我放空了腦袋，這一刻無比希望能夠找到時光機。

    7.

    ‘時光機在忍界並不存在’

    我一臉冷漠地想。

    沒能找到時光機的我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最後我從熟識的書店老闆那裏找到了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的好方法：

    《冰山校花的祕密貼身保鏢》

    我拿着小說，陷入了沉思。

    8.

    爲了能在能隱藏身份的同時保護卡卡西，我找上了三代。

    “我可以特別批准你加入暗部保護...咳、和卡卡西一起執行任務...但是你得在卡卡西無任務時另外爲暗部執行任務，並且不得暴露身份。”猿飛日斬說道，他的語氣帶着幾分無奈：“畢竟蓮實君你現在還在貴族們的黑名單上呢。”

    “不然的話，恢復蓮實君的忍籍其實對現在的木葉更好......”他嘆了口氣，現在大概是木葉實力最低迷的時期，如果「詛咒師」能夠回歸，對木葉是大有裨益的。

    我點頭：“沒問題，不過要把我調到卡卡西那班。”

    我本來就是在不想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保護卡卡西，才要進入暗部的，現在有了三代的諭令，豈不是能更好地隱藏身份了？我在心裡小聲地歡呼了一聲。

    同時也不禁感嘆，書店老闆佐藤桑真是我的天啓。

    “好。”

    9.

    自從蓮實加入暗部，就如同走上了社畜之路。

    他不斷執行着高難度的任務，錢賺了不少，但做了一個星期的任務，到現在都還沒能見上卡卡西一面。

    蓮實再度找上了三代。

    正巧，卡卡西推門而入：“三代大人！”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名少女暗部，她緊張地喊：“卡卡西前輩，你的傷還沒有治療！”

    “現在彙報要緊。”卡卡西說道，同時也注意到了火影辦公室內站着一個不認識的暗部。

    “三代大人，我有事要緊急彙報...”他眼神瞥向三代身前站着的暗部。

    蓮實戴着暗部面具，看着狼狽的卡卡西，目光不由移到了猿飛日斬身上，看得猿飛日斬猶如芒刺在背，深怕蓮實晚上就來咒殺他。

    知情人對「詛咒師」都忌憚不已。

    因爲他們知道旗木朔茂死後，蓮實爲他發了狂，大逆不道地，一連咒殺了十三名大貴族。

    這也讓世人明白「詛咒師」的逆鱗，名爲「旗木?。

    “無妨，有什麼事就說吧。”猿飛日斬示意他不用在意。

    “嗨！關於根部的木遁忍者的事...”

    木遁忍者？蓮實一詫，旋即憶起曾經見過的小朋友。

    “他想要殺了我，奪取我左眼的寫輪眼...這恐怕是團藏大人的命令，但他中途放棄了任務，還救了我。”

    “他似乎先一步回到了村子，如今不知境況如何......”卡卡西擔憂地道，“請您和團藏大人交涉，救出甲吧。”

    猿飛日斬不由瞥了一眼身前的暗部，得到了暗部狀似輕快語調的迴應：“三代大人？您在猶豫什麼呢？木遁忍者可是木葉的夙願。”

    卡卡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戴着笑瞇瞇的狐狸面具的暗部道：“難道是怕團藏大人抗命嗎？那是否需要在下走一趟......”

    “不用了。”猿飛日斬擺擺手，他寫了一封信，對少女暗部道：“夕顏，將這個交給團藏吧...這是火影的命令，讓團藏立刻過來見我。”

    “嗨！”少女恭敬地接過書信後，瞬身離去。

    猿飛日斬轉頭看向卡卡西：“至於卡卡西，你就去醫療班治療傷口吧。”

    “嗨！”少年恭順地點頭應是。

    但蓮實瞭解卡卡西，他知道卡卡西說謊時的小習慣。

    果不其然，夕顏轉頭就傳來了卡卡西獨身前往根部的消息。

    10.

    “晚上好，各位。”少年‘笑瞇瞇’地道，笑臉的狐狸面具在團藏眼中宛若嘲諷，因爲直到他出聲前，根部竟沒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根部！”團藏不快地喝問。

    少年站在更高一層的圍欄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他輕笑道：“在下代號「蓮??　”

    少年的周圍瞬間出現了多名根忍包圍他，而「蓮」依舊一副悠閒地模樣，他身形一晃，就站在了卡卡西與甲的前方，像極了一夫當關。

    “蓮是吧？你和卡卡西今日擅闖根部，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團藏冷聲道。

    甲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你是...三代大人辦公室裏的...！”卡卡西認出人來了。

    但見「蓮」笑道：“真遺憾，我可是來替三代傳信的哦？當然，卡卡西他們也是。”

    “團藏大人，三代目火影要召見你。”

    “老夫知道了，但卡卡西擅自帶走根部的忍者就是另一回事了吧。”團藏右眼微瞇，沉聲說道。

    ‘這是要追究卡卡西？’

    狐狸面具的狹長雙眼後寒芒湧動：“——啊呀，我可以認爲，團藏大人你在挑釁我嗎？”

    “說老夫在挑釁你？你也配？”團藏不屑地輕哼，“老夫不過是在就事論事罷了。”

    「蓮」微微一愣，失笑起來：“是不是人老了感知也變差了呢？竟然沒認出我來。”

    “是我呀，是我呀。”「蓮」指着自己臉上的狐狸面具，像是熟絡的人一般地道。

    團藏皺眉思索，記憶中卻並不存在這麼一名少年。

    「蓮」見他半天都沒有回應，轉瞬間聲音變得冰冷地說：“——是不是要我殺幾個人祭天，你纔會想起我的存在呢？志村團藏。”

    話音剛落，團藏身邊的根忍盡皆倒下，失去了聲息。

    團藏驚詫地打量了一會地上的屍首，而後惶恐道：“這種鬼神一樣的手法...是你！”

    “是我。”「蓮」大方地回道。

    卡卡西與甲困惑地看着兩人打啞謎。

    “「蓮?...他真的很強，我的寫輪眼剛剛甚至都沒能看清他的手法，那些根忍就死了?　”卡卡西退到甲的身邊，低聲說道。

    甲點了點頭，“我也沒能看清...但他的手法，有點像卷軸裏記載的「詛咒師」。”

    因爲團藏大人既垂涎，又忌憚，所以收集了很多關於「詛咒師」的情報，甲作爲團藏所看重的木遁忍者，當然也是看過記載著「詛咒師」的情報的卷軸。

    ‘詛咒師？那不是——？’

    卡卡西一驚，他猛然看向「蓮」的背影，「詛咒師」是一個距離現在的時代有些遙遠的稱號、那是與「木葉白牙」齊名的強者。

    在他的印象裏有一個人曾被人如此敬畏地稱呼。

    “既然你認出人來了，那我就將人帶走了啊。”「蓮」攬住兩人的肩頭，擡腳就要離開。

    “等一下！甲是根部的人......”

    “您在說什麼呢？他是木遁忍者，當然是屬於木葉的了。”「蓮」笑面虎一般地道，他拋給團藏一個卷軸：“這是人事調動，甲被調到火影直屬暗部了。”

    團藏還想說什麼，「蓮」又道：“這是三代目火影的命令...你想要抗命嗎？志村團藏。”

    團藏憋屈的應了，“不，怎麼會。”

    “那就好...對了，雖然三代說要一筆勾銷這次的事來換取木遁忍者......”「蓮」走過團藏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地說道。

    “但他是他，我是我。我這裏還記着呢...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可以去找扉間了。”

    「蓮」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明快，但他驟然爆發的恐怖殺氣卻毫不客氣地壓向團藏與所有根忍，團藏的臉色鐵青，但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老牌忍者，除了心情更差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而在場根忍實力不濟的已經面色煞白，搖搖欲墜。

    “就這樣，拜拜囉。”

    少年姿態隨意地揮了揮手，三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根忍的視線中。

    “可惡！”團藏拄著柺杖不甘地重擊了一下地面，他低聲罵道：“那個被「旗木」迷的暈頭轉向的失格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