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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上药。”他瞳孔收缩,表情也有些阴沉。张释与想起那晚沈务大发雷霆的样子,他那时的眼神和现在有几分相似。沈务不是沈清,张释与权衡再三,还是坐回原位——反正沈务真想怎样张释与也没法反抗,最重要的是不要轻易激怒他。沈务没伺候过人,不过他自己早年身上有个刀伤斧砍是家常便饭,上药裹绷带也利索。他仔细贴好纱布,抬眼就见张释与抬着头闭着眼,嘴唇被牙齿咬得通红,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他觉得好笑,顺手拍了拍张释与的脑袋,“好了。”能让他亲自上药还一脸屈辱的,张释与恐怕还是第一个。好了?张释与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摸摸自己缠着绷带的脖子,“谢谢先生。”他刚才太紧张,现在放松下来眼睛里还带着水光,映着头顶的灯光亮晶晶的,下唇被牙咬得久了,上了一层釉似的红润饱满,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腔,从沈务的耳膜钻进去,随着血液流过沈务的五脏六腑,最后进入他的心脏,产生一阵过电般的酥麻。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沈务克制着起身后退,努力压下下腹的某种生理反应,“你这几天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他嗓子干涩,说话也沙哑起来。张释与点点头站起来,“我要洗澡了,先生还是回吧?”“我……等司机把车开过来……你忙你的就行。”事实上沈务的司机一直在楼下候着。张释与想想觉得沈务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柜子里翻出一身干净衣服进了厕所。厕所门斜对着沙发,小宿舍隔音效果不好,喷头洒水下来的声音一清二楚。这次,里面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大儿子。这样的认知让沈务某些隐秘的兴奋愈演愈烈,欲望也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沈务脑子里那根弦紧紧绷住,他拇指狠狠掐住手心攥紧拳头,在弦断掉的前一秒匆忙打开房门逃出去。张释与在厕所里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知道是沈务终于走了,舒了一口气,搓着头上的洗发水泡沫,心情愉悦地哼起歌来。……凌晨十二点。沈务靠在床头喘着粗气。他脑子里全是张释与,张释与的头发很柔软,张释与的皮肤滑腻腻的,张释与迷迷蒙蒙却又亮晶晶的眼珠子,张释与的红润饱满的泛着水光的下唇……他下身的东西狰狞的竖着,青筋暴起。沈务不由自主地想,想着张释与瘦弱的身子被自己搂在怀里,自己抚摸过的他的肌肤泛起的一层薄薄的粉色,想着他在自己身下柔软的、带着鼻音的呻吟啜泣,想着他被自己贯穿时的求饶……沈务手上撸动的动作越发粗暴,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沈务又想到张释与会用他那张艳红的小嘴,哭泣着,带着哀求地,叫自己“爸爸”……“爸爸……”汹涌的快感抑制不住地呼啸而过,沈务低吼一声释放出来,闭着眼慢慢平静呼吸。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惨白色的月光直直照在沈务床沿上,不带一丝温度。沈务的右手还沾着湿润粘稠的液体,冰凉的。沈务进了浴室,花洒里的冷水冲着头顶浇下来。夜里没有云层遮挡,温度已经降到五六度,沈务却浑然不觉,把喷头拧到最大。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欲望,而且不是错觉。沈务不是沈清那种毛头小子,他有足够的分辨能力。沈务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但他忽然间又能理解沈清了。张释与和沈务看上的每一个情人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沈务找情人喜欢温顺的、赏心悦目的、进退有度的,这样的人如同一只画眉鸟,或者金丝雀,偶尔想起来玩玩儿,心情舒畅。但张释与不可能也不能被沈务驯养成这样的情人——他是他儿子,一个倔强的、不听话的儿子。沈务可以在这个儿子受伤时觉得心疼,可以为他的一点点成绩感到骄傲,可以纵容着他为所欲为——就像对待沈清那样。唯独,不能对这个儿子产生这样肮脏的、不符合伦常的欲望。沈务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肮脏”二字形容自己,这一天却来了。他在冷水底下冲了半个钟头,心里的火才稍稍熄了些,关了喷头,穿上浴袍,顺手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窗户开着,不时有北风吹过,沈务也不觉得冷。张释与,释与。沈务来回地咀嚼张释与的名字,翻来倒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张释与,想拥抱他、触碰他,但是理智又把他拉回来。不能,不可以,不允许。沈务直挺挺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任由理智和欲望在他脑海里搏击,最后还是决定,以后离张释与远一点为好,这种不可控的欲望实在太过危险。沈务一夜无眠,那边的张释与一晚上也没睡好觉。张释与心里压得事太多,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让他不堪重负的心脏爆炸。沈清这件事也不算小事。张释与入睡很容易,但他睡着后喜欢做梦。一个晚上,压在他心底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闯进他梦里,走马灯似的回放,张释与面前一下子是十年前的那些绑匪,一下又跳到沈清掐着他喉咙表情狰狞的脸,还有面无表情的沈湛,一脸鄙夷不屑的沈务……早晨七点,闹钟敬业的准时响起,张释与头脑发晕的睁开眼,从没觉得闹钟刺耳的尖叫如现在这般悦耳。他洗把脸后照镜子,镜子里面倒映着他面容惨白、眼底发青的一张脸。张释与拼命挤出个微笑,比哭还难看。他简单洗漱后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就被院长叫过去。院长跟他说,杨大伟的家长到了。“什么时候到的?”张释与问。“昨天凌晨……”院长欲言又止。“院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院长犹豫了一下,才闪闪烁烁地说:“这孩子的家长,情绪有点不稳定……”张释与到了医院,才知道什么叫情绪不稳定。张释与本来在病房外还听那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谁知他刚进病房,杨大伟母亲的脸就黑了,张释与被这个妇人看得一阵心惊rou跳,“阿、阿姨好……”“妈,这就是张老师,我住院这些天一直托他照顾。”杨大伟见到张释与,眼神有点慌乱,他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张释与的眼睛。张释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静观其变,“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就好,你们别担心,杨大伟他没伤着筋骨,修养两个月就能好。”“我儿子的手是在学校里烧坏的,看你们学校这意思是想抵赖啊怎么着?”杨母语气咄咄逼人。“阿姨您误会了,杨大伟的医药费公司出一部分,医保报销一部分,学校再补贴一部分,您大概出个千把块就够了。”“报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