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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深长地接了句:“哦?”靑浣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忧伤,那nongnong的悲哀像是一副面具刻于脸上,令花容月貌黯然失色,仿佛将要颓败的花,几欲枯萎。羽清音很乐意听人故事,若能备些好酒就更好了。想到此处,他暗暗自嘲,放弃了将靑浣拖进茶楼的想法,欲再追问一些问题,却被某个声音惊醒。“阁主,阁主,醒醒。”未央拿捏着力道摇晃羽清音的手臂,他做事一向有度,让人无可挑剔。“您可是被梦魇缠住?”“不。”羽清音找了一个支撑点坐起,扫视一周,回忆睡着之前的事情。从司命那里得知自己的生意出了差池后,第二日便启程,带着未央离开岐山到人间去寻那趟生意的主顾。未曾料到,半路遇到对方遣人拦截,主动邀羽清音去府上一聚,此时他们二人便正坐在驶往目的地的马车上。此行就是为此而来,对方主动找上门,倒为羽清音省了不少功夫。不过这梦做的甚是奇怪,靑浣乃是司命所说的那个偷偷下凡的小蛇仙,也正是此刻邀请羽清音前往一聚的主顾,她又怎会出现在梦中变成了无法转世的游魂野鬼?“既然您已来到凡世,不去穆公子那里看看吗?。”外面仍在下雨,未央细心地为羽清音披上一件外衫。他口中的穆公子便是司命嚷着的那个擅长做炒竹笋的凡人。“不急,办完事情再去罢。”羽清音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这雨下得着实不小,是有些冷了。“阁主,相思豆的事情很重要吧?”未央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羽清音转头看他,怎么突然说这个?相思豆,相思垢,是羽清音续命所需。只要他还想活下去,这就是必要的东西。涅槃后的羽清音虽然算是活了下来,却也不是真正的活着。涅槃前他的元神几近飘散,虽可重聚,但有聚魂作用的元丹却被一剑刺中,破碎后难以复原。任何神仙灵兽,若这“心”被毁,那便如同鬼魂被打散三魂七魄,结局也只有灰飞烟灭了。羽清音已经忘了是谁将他重伤,但对方能下此狠手,那便是恨他恨到骨髓里了。不知涅槃前的他是个什么性子,居然能被人如此记恨。以司命的说法,他若是撞见羽清音那时的惨状,就直接去岐山挖个坟立个碑把他埋了。为了这三界众生着想,绝不能救这世间一大祸害。由此看来,羽清音似乎着实可恨。然,天不亡他,让其遇到了那位“监视者”,并将相思红豆代替碎裂的元丹植入羽清音胸口,并为其元神再聚,渡他涅槃,救了他一命。如此大恩以何相报?但却不需要报酬,需要代价,活着的代价。除了接管羽轩阁外,羽清音要靠与人交易获取相思豆来续命。也就是说,想活着的话,他就要一直做这档毁人姻缘的生意。“你难不成是怕我轻生?”羽清音笑,摸摸未央的头顶。这孩子年纪不大,心事却重,担心别人多于担心自己。“虽然活着并不是件乐事,但这世间尚有需要我活着的人在,所以我还不会为了成全别人而害死自己。”羽清音掀起帘子,看了看马车外的雨势。“你放心罢。”未央咬着嘴唇不说话。在路途到达终点之前,雨便停了,羽清音暂时将梦境的疑惑放置一旁。马车在一扇朱红漆的大门前停下,一块黑色的长匾挂在大门正上方,上书金色大字“苏府”。未央从马车上跳下后伸手欲搀扶羽清音下来。羽清音掸了掸衣衫,眼神示意他退开。未央会意,退让一侧。羽清音灵巧地一跃而下,站在苏府正门前。“苏府?”他打量着那块异常扎眼的朱红烫金牌匾。“哪位?”负责接羽清音们的那人将马车交给门前的护卫后,走到羽清音身旁,道:“公子居然不知道我家主人?”羽清音凝神思索。不是他孤陋寡闻,也不是他久居羽轩阁与世隔绝,只是眼下凡界这个时代,处于分裂时期。苍茫大地战国乱世,羽清音哪能把每个国家的所有事全部烂熟于心?毕竟他不是天上掌管凡世俸禄国运的神仙,不会特意去了解。“苏,苏,苏什么来着?”羽清音用扇子敲脑袋。“瞧我这记性。”“您在想这个主顾的名字?”未央见他颇为苦恼的样子,问道。“苏亦秋。”那人看不下去了,接道。羽清音击掌:“对,就是这个名字!”“公子这不是认识我家主人吗?”认识?认识个毛啊。苏亦秋是靑浣思慕之人,就是文曲星君座下那个下界历劫的散仙!羽清音此行要解决的事情里必定包括这个苏亦秋。“在下可是撮合你家主人和夫人的红娘呢。”羽清音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掰着,此时就算不认识也要说认识,方便他之后下黑手办正事。不过这个想法却在见到这位苏家夫人后被他否决掉了。对苏亦秋下黑手?不用了,已经可以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了,只要不搞出人命。作者有话要说: (诗出:【明】兰陵笑笑生②诗出:【唐】任华☆、化蛇卷章三羽清音站在苏府待客的大堂门前,梦境里的某些疑虑很快得到了证实。“禀夫人,羽公子已带到。”通报过后,带路之人默默退下,之前出现在梦中的靑浣,此刻正活生生地坐在堂内的竹藤椅中,抬眸将羽清音瞧着。“羽君,别来无恙。”羽清音微微掀起衣衫下摆,步履昂扬地迈进厅堂:“呵呵,靑浣姑娘,啊不,苏夫人,别来无恙。”“请坐。”靑浣起身,亲自为羽清音引座。与梦中青衫布裙的靑浣不同,眼前的靑浣身穿粉色衣裙,外披白色纱衣,长发绾髻,上插银钗,并点缀蝴蝶饰物。她站在羽清音旁侧,遣退婢女亲手斟茶,递给羽清音茶水的一双素手与梦中似乎无一不同。“多谢。”羽清音将茶杯端于手中并未立刻饮下。“不知苏夫人请在下来,是为何事?”“羽君此行,不正是来找奴家的吗?”羽清音笑,不可思议地看着靑浣:“你怎晓得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呢?”靑浣也从容,抿了丝笑意:“商人与主顾之间,除了交易,还能有什么事?”她何时变得如此聪敏?羽清音可不记得多年前与其敲定相思豆生意时,她有这般伶牙俐齿。“虽然在下记性不大好,但确实记得,当年你我约定的是……”“守在苏亦秋左右,伴他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