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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生不才,虽自不量力,却也想求走公主身边一人,请公主将柳黛……”“卢子笙!”不等他说完,柳黛便跺脚叱道。他一惊,万万没想到柳黛便立在身后,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之间xiele大半,俊脸更彤红如霞。柳黛抱着手炉,咬唇瞪他,“你难道不知晓,我原本……是瞿唐的外室?我不是什么清白女儿家。”赵潋朝君瑕忍笑,决意先听一会儿,不忙做决定。君瑕善意地替卢子笙留了一盏热茶,也不搭腔。卢子笙羞怯不安,但看得出他是经历了一番左右徘徊和深思熟虑的,虽脸红,却不畏惧,更不扭捏,“我知道。”柳黛听他说知道,更不好意思,“那你可知道——我是被瞿唐厌弃了,被赶出来的?”卢子笙定定地道:“是瞿唐混账,辜负了你。”柳黛跺脚,“那你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卢子笙就跪在她脚下,虔诚地瞬也不瞬地仰目痴痴望她,“只要你愿意嫁我,其余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不管。我努力走上仕途,为朝廷为皇上排忧解难,就是为了能有一日,我不再身无分无一贫如洗时,我愿意、我渴望、我奢求去娶的女人,能心甘情愿嫁给我。”赵潋“啧啧”一声,一粒一粒细小的鸡皮疙瘩浮出了表皮。君瑕微微含笑。赵潋瞪他一眼,仿佛在问:这种话你怎么不对我说?他装瞎的功力确实一流,顷刻之间便目无神采,神色澹澹地转到别处去了。“卢子笙你……”柳黛咬牙,骂的话说不出口,可又犹豫着不肯立即答应。“我还有一双父母,你……”卢子笙听出来了,柳黛并非不愿,而是顾虑重重,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卢子笙万分惊喜,“我会赡养二老,我发誓!我真的立誓,如果我成了背信弃义的瞿唐,就叫我五……”柳黛的手炉险些坠地,她及时堵住了瞿唐的嘴。两人便不好意思地一起脸红起来。赵潋见状,知道事已尘埃落定,拍手道:“柳黛是我家人,她的嫁妆我来添置,便如此说好了。”四目相对情意无限的两人,一般的脸红如花朵。君瑕朝卢子笙伸手递过一杯温茶,卢子笙说得不多,却渴得厉害,朝君瑕点头示意感激,一杯温茶灌入了腹中。又说成了一门亲事,赵潋这半是阴雨半是明媚的心总算恢复澄朗。这几日雪下得大,粼竹阁的碧竹负重而塌陷,佝偻着,宁弯不折。路又湿滑,君瑕担忧赵潋滑倒,又担忧她被高处落下来的雪团砸中,出征在即,对她屡番叮嘱,让她尽量少出门。赵潋这胎已过了三月,渐渐稳了,只是开始有了显怀的迹象,身子重了也懒懒散散的不愿出门,但脾气却是与日俱增,在君瑕走前夕,夫妻俩大吵了一架。第88章吵架的原因不过是件小事。不论婚前还是还是婚后,君瑕对她都算是千依百顺,鲜少有摩擦,赵潋因着他瞒自己与外人勾通,几度发火,但心里更多的是怜惜。直至赵潋翻出来一样东西。无他,是君瑕少年时代沾惹上的一朵青涩桃花。有人远道而来,不服谢珺少年时代棋坛扬名,觉着耳闻不如目见,千里迢迢来汴梁寻他较量。那人有个非常粉嫩可爱的女儿,比赵潋大四五岁。他们在竹楼交手,那人败了,于是心悦诚服。后来师父回来了,听说那人的名头,竟颇觉意外,决意留他们父女用完膳,烧上一条赵潋亲自钓的红鲤鱼。赵潋曾经亲眼看见,她趁着谢珺闭目听雨时,一口香艳地咬在他的嘴唇上。赵潋吓了一跳,唯恐发现了什么龌龊事,被师兄逮住,便躲在了窗内。谢珺被亲了一口,怔了怔,以为是赵潋玩笑,一睁眼,却见到一个陌生小姑娘,还是跟着她父亲来找他下棋的,恶感顿生,起身往后退了几步。那姑娘不知羞,他退,她便进,最后成功将脾气好的谢珺堵在了墙角里,赵潋唯恐看不见,趴在窗口想瞧瞧师兄是怎么收拾那女孩子的。结果,那姑娘竟一把抓住谢弈书的胳膊,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谢珺怒极要挥袖,也不晓得一个十岁小姑娘哪来如此大的力气,竟硬是不撒手,直至咬完了,才恶狠狠瞪着他道:“你欺负我爹爹!”谢珺猛然睁眼,“你说什么?”她插着腰,义正言辞:“你欺负我爹爹!”爹爹输了棋,很失落,都是眼前这个坏人。可是她没法说,这个“坏人”长得太好看,她方才想咬他的脖子,可是没忍住便咬了他的嘴巴。谢珺自幼涵养极好,从不与女子动手,也不禁微怒沉声道:“胡说八道。我何时欺负你爹?”那姑娘要跳上来下狠口,谢珺急了,从没见过这般不知廉耻的小姑娘,恼火地将人一把推倒在地,结果她“哇”地就哭了……但谢珺没哄。他只是一抬起头,正好对上半边身子都快随着那颗毛脑袋钻出来的赵潋,目光一沉,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许说出去。赵潋“啧啧”两声。那时她与谢弈书针尖对麦芒的,不往心里去,更何况那小姑娘只在竹楼吃了顿晚饭,便随着她爹回去了,更何况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坏事,不是人主动提起,赵潋都快将她忘了。直至昨晚上,赵潋有心与他亲热,衣裳脱了一半,不知怎么眼睛突然利了起来,一眼便瞥见他手臂上淡淡的牙齿印儿,很浅很浅,不是老鹰抓的,很明显就是那个牙印!赵潋也不晓得怎么了,疑心病上来,火气也跟着蹭蹭一涨,当即就翻过身朝里去了。撩拨了一半,君瑕呼吸微微急促,没料到赵潋忽然一盆冷水浇下来,见她气鼓鼓的,侧过身长臂伸出,将人捞过来圈在怀里,滚热的呼吸在赵潋的玉颈边缓缓平复:“又是什么事?”从怀孕之后,赵潋脾气极差,能忍的他自然不与她计较,但他不喜欢赵潋发无名火,气什么恼什么得告诉他才好。赵潋便要掰他的手掌,用力地掰,君瑕不放,她便用指甲抠,尖而利的指甲没一下便划破了君瑕的手背,听到身后轻轻的“嘶”声,赵潋非但没心疼,竟莫名觉得很解气,他身上,只能有她留下的痕迹,别的女人不行。赵潋回过身,将君瑕的手臂抓住,长袖往上捋上去,一口不轻不重地咬在那个压印上。“赵潋!”赵潋忽然就哭了。她这一哭简直没完没了,君瑕的胸口、手臂,手掌之间全是她糊上来的泪水,他心疼,“莞莞,莫哭。什么事你告诉我。”赵潋不肯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