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恶魔侦探团
如果神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决对不会招惹一位恶魔。 这也许是吉尔现在心中最想说的话，可惜在这个世界依然没有太多如果，这倒霉的孩子正用一个诡异的姿势保持着平衡，据说是十分有利于冥想的姿势，来源于魔界某种名为魔眼的古怪生物，单纯以魔力判断应该是魔法生物中比较高级的类型，精通各种各样的诅咒魔法。不过要以人类的形态模拟有八只触手的魔眼实在太辛苦了，就像吉尔现在一样，用一条腿作为支撑，双手和另外一条腿不停做着挥舞的动作，很难确定最初想到这种冥想姿势的人是不是仅仅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学徒。反正现在吉尔是差不多快到极限了，番茄吉尔已经变成了紫薯吉尔，好在艾琳不是那种传统型的魔鬼教练，只是让他继续保持这个姿态半小时左右。 恶魔！ 不仅仅是吉尔本人，连李立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李立在吉尔坚持到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终于提出，让他先休息一下汇报结果，然后视情况再决定是让他补足冥想时间还是为了保证质量重新“冥想”一次。 “不愧是莉莉大人，绝妙的意见。” 艾琳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采纳了李立的意见，吉尔已经快要崩溃了，连一旁不太喜欢吉尔的艾利亚特都觉得有些残忍。 伙计，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恶魔吗？ 当然，咱这种优秀青年怎么可能是恶魔。 好吧，口头语被某人模仿的情况暂时不考虑，现在巴尔也无法确定他的“雇员”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恶魔了。 “那么雀斑，你发现了什么？” 仅仅是稍微休息了一下，吉尔就迅速恢复了活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也满厉害的，无论怎么折腾，一到该炫耀的时候就活力十足。 “是这样的，老大，有只老鼠发现了目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者，大约一周前来到这里，名义上虽然是商人但是没有任何商业活动，居住地点距离这里也很近，非常符合条件。” 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肩膀，支撑用的脚暂时不用考虑，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这种“冥想”的方式十分痛苦，但是同时也十分有效，只不过很难区分有效的部分是因为姿势还是对意志力的磨练。 “嚯，效率很高啊，不过他们是怎么确定目标的，仅凭没有任何动作？” 李立十分好奇，每天进出自由都市的商人超过千数，流动人员占据了自由都市人口构成中很大的一部分，也许不从事商业活动有些奇怪，但是留在城内等待商机的外来者也不少，如果仅从这一点做出判断未免有些草率。 “当然不是，那些老鼠做事十分仔细，只要有钱他们会比公务人员更加尽职。” “说重点！” 艾利亚特有些不耐烦了，吉尔每次想炫耀的时候都会长篇大论，需要用拳头纠正一下方向。 “那个…说到哪了？” 吉尔还是有些怕艾利亚特，大概是以前被教训过很多次的原因。李立一直搞不明白，这家伙是不是有妻管严的潜质，不然怎么会盯上艾利亚特这种性格要强的女孩，漂亮是漂亮，但是当老婆的话还是林可儿那种温柔可人的性格比较合适，当然，林可儿发飙时的样子被自动过滤掉了，这是作为新时代好男人必须具备的潜质。 “怎样确认的目标。” 除了对待李立的时候，艾琳的语气一直比较平淡，这种特殊对待让李立很有成就感，机构里面的孩子总有某个特别信赖的对象，有时是老师有时是志愿者，对于被信赖的对象而言能够得到小孩子的信任自然是值得自豪的事，哪怕明知道艾琳的年龄比自己这几个人加起来都要大上许多，但看上去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那个…对了，这个人在一周内从未离开过租住的地方，包括就餐时间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房主因为担心确认了一下，那里根本就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自由都市因为来往人数众多，旅馆的数量也十分庞大，但是并不是所有商人都会选择旅馆居住，对于长期驻扎在城中的商人而言，三餐的民宿显然更加合适，本地的居民也很乐意用空余的房间增加一些收入，只是这种民宿很少会核实居住人员的准确身份。老鼠之所以能够注意到这条消息只是因为听到房主的抱怨而已，闲聊了一阵认为对方的可疑后就立刻跑来领赏了，实际上证据并没有像吉尔说的那样确凿，老鼠们会判断雇主的身份，如果是商人就着重打听下他们喜欢的消息以索取更高的回报，而贵族的话，说多说少并没有多少区别。 “这么说来目标确实比较可疑，有没有其他辅助判断的线索？比如衣着打扮或者口音之类的？生活习惯也可以。” 伙计，很专业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名侦探吗？ 李立很有兴趣，巴尔也很有兴趣，可惜的是他所询问的内容一点也不有趣。 吉尔现在已经被问呆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说过，目标人物在一周内根本没有离开过房间，唯一接触过的只有房主本人，这些民宿的主人可不会像巡逻官一样仔细核实对方身份，而且李立问的东西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没有调查？你这也太不专业了。” 吉尔的蠢样让李立十分不满，小弟的形象可是跟老大的面子直接挂钩的，这副蠢样只会让人怀疑自己的智商。 “不是，老大，我正准备亲自去核实消息，但是考虑到您的关注所以特意提前来告知最新的进展。” 大概是想到了让李立不满的后果，那种“冥想”的感觉实在让人绝望，所以吉尔的脑袋现在异常灵活。 “哦？亲自去啊，这个主意不错。” 仔细想想天天窝在家里确实满无聊的，玩一下侦探游戏也不错，让这群家伙见识下自己的侦查天赋，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死神小学生的忠实拥护者，熟悉上千种诡异作案手法的侦查天才，适当展现下有助于提升自己的威信。 嗯嗯，没错，咱也来帮忙，名侦探巴尔，嘿嘿。 不得不说选择李立作为契约者不仅仅是巧合，两个人的性格也满默契的，如果有同步率可以核对的话，两人的同步率绝对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好吧，这好像不是什么太高的比例，毕竟作为人的习惯和恶魔总是有所偏差的。 “艾琳，能给这家伙请半天假吗？我们要调查下那个可疑的家伙，或者干脆你也一起来吧。” 计划自然是自己动脑艾利亚特出力，从经验判断，艾利亚特的战斗能力还算是比较强的，虽然在魔法方面几乎是一塌糊涂，但是有吉尔作为补充差不多也够用了，而且作为监督官的艾琳应该也能够忽悠入组，战士、魔法师、恶魔外带自己这个打酱油的智者，标配妥妥的，对付一个说不定连中boss都算不上的杂兵应该没啥问题吧。 “如您所愿，莉莉大人，请允许我向院方通告。” 很多时候作为监督官的艾琳可以自己做出决定，但是会把相关情况向学院方汇报，原本以为魔法世界应该有传说中的魔法信使之类的东西，最不济也弄个猫头鹰啥的，结果就是普通的信鸽，李立也曾吐槽过，都在一个城里用毛鸽子啊，就算没电话也能用个魔镜啥的才配得上魔法的格调吧，不过鸽子rou确实满好吃的，他和吉尔偷偷解决过一只，艾琳并没有追究，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发现还是并不在意。 鸽子的事情艾琳自己会去解决，李立现在要搞定的是装扮问题，虽然说连帽斗篷用起来不错，但是考虑到对手身份不明而且行为谨慎，所以这种隐藏身份的行为很可能打草惊蛇，但是又不能用原本的样貌出现，无论是他还是艾琳只要出现在街道上都会引起注目，他可不认为像死神小学生那样扣个编织帽戴个墨镜再围个围巾就不会被人认出来，那种形象走在街上关注度估计仅次于啥都不穿了。 “雀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头发不这么醒目？” “染色剂可以吗？” “亏你还是个魔法师，难道没有高端一点的方法吗？” 李立很生气，黑发是他的骄傲，至少在这里觉得很骄傲，染发什么的从来没想过，所以只是想问问有什么小魔法能让头发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又不用浪费时间染回去，小说里不经常有一些随便念个咒语就把外型改变掉的方法吗？ “那…魔法染色剂？” “魔法的？染上去的颜色能随时去掉吗？” 听上去好像比普通染色高端不少的样子、 “可以，用中和药水洗一下就可以了。” “很好，就那个了，不愧是魔法的世界，真方便。” 伙计，貌似和染掉再染回来没什么区别吧。 当然不一样，以你的智商很难让你明白对黑发的坚持。 如果这个世界有羊驼巴尔也想买它一群养在李立脑袋里，哪怕是不到处跑只吐口水都行。在巴尔看来无论在使用方法上还是效果上两种东西都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是加上了魔法两个字罢了。 吉尔手边有这种染色药剂，他平时喜欢摆弄这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使用起来确实很简单，撒上去一些头发就变成了类似于风元素般的浅绿色，不过李立对颜色十分不满意，所以又重新换成了酒红色。所谓魔法染色剂不过是利用药剂的亲和性将元素附着在头发上而已，为了显得自然使用炼金术做了一些调和，就算放着不管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复原状，价格很高却没什么用处，只是那些贵族子弟无聊时的娱乐用品而已。 “眼睛怎么办？” “魔法眼药水！” 吉尔学聪明了，直接给变色药剂添加了魔法的噱头，那种东西是化妆舞会上偶尔会用的玩意，可以让虹膜的边缘变成红色，这样天蓝色的瞳孔就会呈现出神秘的紫色色泽，而金色的瞳孔则会变成柔和的橘红色，看上去十分有趣，当然如果是浅银色的话就麻烦了，会变成兔子…李立的眼睛最终变成了与发色相近的暗红色，这样一来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而且因为身体并不强壮，看上去像是十来岁刚成年的样子，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将艾琳和艾利亚特也打扮了一下，遮掩了那些显著的特征，艾利亚特的身材是个问题，所以只能打扮成上了年纪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女性，让吉尔看的目瞪口呆，而李立则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最后，在艾利亚特杀入般目光的注视下，李立终于宣布 “恶魔侦探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