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 无法猜中的结局
在莱特领，猎犬的首领罗基萨恩也已经抵达，罗布斯领的变化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特意从南方赶到这里，由北方猎犬组成的情报网络可以将触手伸入南方王国而不给莱特领带来麻烦，这也是目前利贝尔特王国欠缺的部分他们借助教会构成的网络只能收集到王国内的消息。.` “九先生在外海方向？” 既然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所以罗基并没有刻意掩饰与自家协力者的联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在林可儿面前总是不愿现身。警惕的对象不是恶魔莉莉而是那位看上去十分弱气的夜之女神，这点罗基倒是有些不能理解，或者只有梦魔才能理解空间魔法的恐怖。那种能将无形之物拘束住的手段在这个世界还是首次听闻。 “是啊，说什么人类的问题由人类来解决，他们只负责恶魔的部分，啥时候石像鬼也属于人类了。” 李立有些不满的抱怨着，黎明的恶魔正在外海的方向搜寻者同类的线索，无法腾出手来参与南方王国的问题，而且教廷方面对待恶魔的态度十分明确，不会因为黎明的出身而改变规则。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九先生也放弃了参与的打算。。反正对于黎明而言，能够借助人类的力量清除荒原上的阻碍固然很好，中途放弃其实也无所谓，顶多就是进展稍微慢了一些而已。 在三大王国行动之前，黎明就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开始向南方荒原深处前进，只是他们进展缓慢，而且大多要依靠当地野蛮人的协助，却始终连黄昏的影子也没有摸到。 “或许对他们来说石像鬼确实不能算是同类。” 罗基耸耸肩，他与李立间的关系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算好，因为艾利亚特的关系甚至可以用极其糟糕来形容，但随着中间的多次合作，侦探团与北方猎犬的关系也在不断变得融洽。。猎犬们给他们的印象也从最初喜欢破坏规矩的恶棍变成了现在有些冲动的热血青年。 李立每次遇到罗基虽然也会奚落两句，但那大多是因为伙伴的关系，他自己虽然不像凯撒那样将对方引为至交，但是也慢慢接受了这位新的合作伙伴，在艾利亚特看不到的时候，两人偶尔还会讨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比如北方王国的英雄王推举方式和利贝尔特的世袭君主制度究竟哪个更适合未来的发展，这种话题是不能被科洛特知晓的，否则公主殿下会用她强大的记忆和分析能力把两人驳斥的体无完肤。 至少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李立找不到法国革命和十月革命来支持自己的观点。 “根据收集到的消息，教廷的圣殿骑士团和魔法师团都已经抵达了罗布斯领的北方，战斗或许即将展开，我们现在无法确定的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究竟是恶魔还是末日教徒。” 科洛特将两人带回了正题。来自猎犬们的情报稍微有些滞后，他们无法在城镇中使用飞行信使那种显眼的消息传递方式，更多的时候都是用人力传递的方式通过伪装成旅人的同伴将消息传递出来，带着鸽子的旅人和商人通常会引起怀疑，所以当消息抵达莱特领时科洛特还不知道大主教已经开始行动，并直接接管了临近的城镇。 “有什么区别吗？” 李立挠了挠脑袋，在他理解末日教徒和石像鬼应该是同一伙人，捕获那个小头目的时候他差点吃了石像鬼一记断子绝孙爪，所以现在提到石像鬼就下意识想双腿。 “如果教廷只是打算协助罗布斯领解决恶魔袭击问题。他们只需要把城镇外的石像鬼全部解决掉就可以收工踏上归程，当末日教廷的行为演变成叛乱，圣殿骑士团插手就有干涉王国政务的嫌疑。” 老公爵对于南方贵族们的手段十分熟悉，如果他们想要设计某些对手，类似的把柄还能够制造出很多。议会中的贵族都是玩弄法令的高手，因为所有的法令都是出自于他们自身，甚至连其中隐藏的陷阱也一清二楚。 按照南方王国的基础法令，教廷允许保有自己的作战人员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恶魔威胁。。但是教廷以及其属下的战斗力量不得干涉王国的正常内务，更不能插手王国内部的势力纷争。 这样的法令是为了防止教廷借助扶持某一位贵族争夺王国的控制权，贵族们不会轻视教廷的影响力，既然无法独占这份力量，那么同样不能让这股力量落到对手的掌握中，加上对教廷辉煌历史的警惕，让南方王国在接纳教廷的同时附加了各种各样的政治条件。 一直以来教廷都在遵守着这些约束，南方荒原的行动是他们获得的第一个机会，毕竟那里不属于南方王国，哪怕最终被划入南方王国的版图，在这件事情确立前教徒依然有机会做出一些布置。 “罗布斯领与教廷的交换条件很可能包括支持教廷在领地内的某些活动。。比如设立新的传教点。” 科洛特认真分析到，对于教廷而言，南方荒原的意义不言而喻，所以科洛特很难理解是什么能够让教廷放弃荒原行动转而去协助罗布斯领解决什么恶魔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罗布斯领付出了让教廷心动的代价，传教点只是比较笼统的说法，除了王都以外，南方王国的其他地方并没有设置类似教会的机构，这也和贵族对他们的警惕有关。 在最初的时候教廷也曾想仿效旧时的方式在周围设置类似教会的机构，但是每次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遇到不明身份的人员破坏，又或者是大量流民的忽然涌入，总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主动找上门来，而教廷又不可能派遣圣殿骑士去守护，所以最终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南方王国的信徒们早已经习惯了朝圣的旅途，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圣山还是南方王都的大圣堂，徒步赶往都是对自身信仰的磨砺，所以渐渐的教廷也就放弃了这样毫无意义的举动，但是这并不代表教廷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如果能够在罗布斯领建立一座类似大圣堂的传教点，教廷甚至可以把他们的影响力覆盖到利贝尔的南方区域，夺回利贝尔特对于教廷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以把传教当成占领自娱自乐一把。 问题在于如果这种假设真能成立，选择的地点就成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南方王国的王都是贵族们特意为教廷留下的区域。无数的信徒已经把那里变为了教廷的直属地。尽管如此，贵族议会依然把选址落在的王都之中，并名正言顺的将钢铁骑士团驻扎在王都附近，美其名曰保卫，事实上连教廷都能看出王国骑士团的真正意图，南方王国视其为威胁的想法根本没有隐瞒。 所以如果教廷落户罗布斯领，先不考虑对周围的影响，仅凭其跳出议会的控制就足以令他们警惕。 “罗布斯领打算借教廷的支持扫除末日教派留下的影响？” 罗基看到的是另外一面。。作为南方王国排的上名号的大贵族，罗布斯领完全可以付出一些代价毫无“隐患”的解决问题，石像鬼并不是特别强大的恶魔，以魔法师和战士相互配合可以大幅提升战斗的效率，动用魔法道具同样也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之所以选择与教廷合作，罗基猜测与大公爵领的现况有关。因为前继承人罗伯的身份暴露，罗布斯领难免会被与末日教派挂钩，加上南方王国将罗伯引发的教徒行动定义为叛乱，双重打击下大公爵的声望受到了严重损害，以至于在贵族议会上不得不向另外两位大公爵妥协以换取脱身机会。 菲力公爵提前做出的准备通常产生了效果。。领地的现状已经糟糕到连正常的士兵都难以征集到。 当然征召士兵和临时征兵并不是一个概念，前者是领地的常驻军队，有固定的薪金和酬劳，但是考虑到忠诚度大多都会选择本地出身且背景干净的领民，如果表现突出甚至有机会得到赏识获得更高的地位，这也是南方王国的大部分平民能够获得的最好待遇，尽管没有贵族的地位，却能够掌握类似的权力。 而临时性的征兵则不同，招募的对象可以是佣兵，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流民，这些人只要付出低廉的酬劳就可以驱使他们工作，有战斗能力的佣兵会被集中编组成作战队伍，比如库克在小镇中募集的佣兵，如果表现出色加上领主赏识，或许有机会编入领地的预备队或者巡逻队，流民挑选出健壮的男性作为战斗补充人员，其余则被安排作为后勤人员协助处理一些搬运的琐事。 艾利亚特在收复狮心领的时候使用的就是王国允许的临时征兵令，最后允许留下的才是领地的士兵，只不过狮心领太小，可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小灰他们经常要兼职做一些巡逻队的任务。 虽然那些领地征召的士兵经常被戏称为私军，但是实际上也算是王国认可的正规军，无论是利贝尔特还是南方王国，能够供养起一支精锐的骑士团已经很不容易了，并没有余力来支撑数量庞大的军队。所以这份责任就由封地贵族承担起来，如莱特公爵领的士兵完全可以作为王的补充，他们一直镇守在王国的南方边境，让临近的罗布斯领难做寸进。 当然这些隶属于贵族的军队也会为贵族们带来不少便利，比如领地的巡视和清剿盗贼之类的任务，除非发生如狮心领那般重大的变故，一般情况无需王国骑士团出动，领主们就可以自行解决。而在南方王国。因为大部分领地都不会遵循征兵数量的限制，采用各种各样的职务规避这一约束，所以南方贵族私军的多寡可以直接反应出领地的实力，如果不是罗伯的行动让大公爵领短时间内失去了大量士兵，石像鬼的问题或许能够自行解决。 “我也是这样判断的，罗布斯领与教廷的合作很可能是以授权教廷在领地内进行有限制的活动为代价，然后交换教廷的协助同时也能洗脱自身与末日教派的关系，如果没有末日教徒的叛乱，这场暗中的交易也算是双赢的结果。” 最初因为无法弄清教廷和罗布斯领的关系，抱着谨慎的想法，科洛特一行迅速撤离了罗布斯领。。既然已经确认了袭击的对手只有石像鬼，那么侦探团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万一被卷入了双方的争斗想脱身就难的。罗布斯家并不是侦探团的合作伙伴，与教廷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科洛特十分担心在别人家的的领地上被双方联手坑一把。 现在看来双方应该确实有所合作，而且也能各自取得不错的收获，罗布斯领洗清了罪名并且获得了一支免费的助力；而教廷方面则可以将影响力扩展到王国排行前三的领地中，有了驱逐恶魔的行动作为基础，教廷一定能够很快在这里扎根并发展起来。 然而这一切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末日教徒给破坏了。 一场叛乱将罗布斯领的内务硬生生的提高到了王国的层面，叛乱的消息是由李立和贝拉院长亲自带回。。因此时间还要比议会方面更早一些，而且从俘获的小头目那里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至少知道末日教派背后有一位可以使役石像鬼的神秘人物，考虑到李立与林可儿在城镇中的恶魔没有任何结果，科洛特更倾向于这个神秘人物是名人类，同时也因为石像鬼的关系立刻联想到随罗伯一起前往矮人王国的吉文奈特。遗憾的是这也仅仅停留在猜测的程度，没有任何线索可以验证这种猜测。 “所以那些末日教徒的目的是什么？扰乱南方王国的荒原行动？这样的动静未免也太大了些” 罗基感觉这样的行动与南方教派的一贯做法差距很大，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无论他们的目的如何，最终都是被率先消灭的一方，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是教廷一方消灭了他们并夺回了城镇，罗布斯领会不会为了这个盟友而挡在贵族议会面前。” 科洛特猜中的开头，也厘清了过程，遗憾的是她注定无法猜中结果，大公爵不会挡在教廷身前，而是趁机绕到背后踹了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