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女娘子 第296节
“行。”我说,“我会把齐阳弄过来。” 那富态男人这才笑了,把符纸叠起来装到裤兜里,冲着钳制着我的男人说:“放开她。” 那两个男人这才松开我。 我顺势往前走了几步,假装站不稳,瞧着距离差不多,从兜里把刀子拿出来,朝着那男人冲过来。 齐阳我是肯定找不来的,只能把齐林硬抢回去。 那男人毫不惊慌的往后退几步,华子挡在他身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我打倒在地。 他一脚踩在我的背上,狠声道:“陆冉,你最好老实点,若不是看在你是陆长风的孙女,我早就弄死你,现在让你去找齐阳,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你要是不听话的话” 他这话音刚落,那富态男人又沾了一滴黑狗血弄在符纸上面。 齐林声音沙哑,充满绝望,我都能想象到齐林现在的惨状。 她这一魂,本就是被吓出来的,根本受不得伤害,现在这男人这么干,我就是把她的魂魄找回去,她也要病几天。 我双目赤红的看着那男人,恨自己的无能。 这时,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道阴风,华子连叫唤都没来得及,就被吹的摔在地上,挣扎两下,晕了过去。 韩正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目光凛冽,直接朝着那男人冲过去。 男人惊慌失措的往后退,推着身边的人上前挡住韩正寰,但最后还是被韩正寰一脚给踹在胸口上。 “啊!” 富态男人摔在地上,突然从怀里拿出个珠子来,“你再敢前进一步,我就要叫人了。” 我看着那珠子,竟然是一颗血泪珠。 韩正寰一看那珠子,动作猛地顿住,“把符纸交出来。” 富态男人看看我,又看看韩正寰,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她就是那女人,韩正寰,你的死期到了。” 他说完,直接把珠子含进嘴里。 韩正寰面色一沉,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从他的手上把符纸抢过来,然后扶着我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挺着急,也不敢多问。 可是,我们刚走到门口,韩正寰猛地顿住,闷哼一声,面色有些痛苦。 他把符纸塞到我手里,把我推出去,跟我喊:“快走,丫头。” 我被推得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就看见韩正寰好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一样,被拖着后退。 而且,他脸色涨红,手背上的地狱业火的图腾越来越明显,裂魂刃上终于着了火,却轻易的被夺走,直直的扎向我。 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那匕首说扎在我的脚前。 “丫头,快走。”韩正寰朝着我艰难的说。 他这种情况,我怎么能走。 我一咬牙,从包里拿出在墓室得到的桃木剑,用血在上面画着雷击符。 边念咒边往屋里冲,一剑打在韩正寰的身后。 一声闷雷响起,那东西似乎丝毫没受影响。 我心里一沉,刚想把韩正寰拽出来,肩膀一阵钻心的疼,就好像一只手狠狠地捏住我的肩膀,我仿佛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忍着没叫出来,换只手拿着桃木剑,还要往过打。 可是,那只手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扔到屋外。 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喉咙里一阵的腥甜。 “韩正寰”我看着屋里,虚弱的喊着,挣扎想要爬起来。 “快走”韩正寰大喊一声,身上突然着起火来。 只见一只大手,将他一包,不过一瞬间,屋里恢复平静,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人呢? “韩正寰!”我着急的喊一声,刚站起来,就看见那富态男人灰头土脸的从屋里出来。 看见我,他朝我扇了一巴掌,冷声道:“就是村姑,我让你去找齐阳说看得起你,竟然还敢反抗,真以为有个鬼男人就很厉害了?” 我本来身上就没力气,又被他扇了一巴掌,当即摔在地上,眼前发黑。 他弯腰,又把那张符纸从我的手上抢走,“虽然穿的土,但长得确实不赖,要是真的找不到齐阳” 他邪笑着,目光放肆的看着我,“跟了我,好好的伺候我,我就把这符纸给你。” 说完,他大笑两声,摇头晃脑的离开。 我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要命,身上越来越冷。 不知什么时候,华子醒来,看着满屋的狼藉,脸色很难看,叫醒几个被打晕的兄弟,往外走,路过我时,在我手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吐了口唾沫。 阴笑着说他们现在还住在熊霜的宾馆,让我找到齐阳后,就把人带过去,这才带着人离开。 我看着他们张狂的背影,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死死地咬着舌头,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晕过去。 就在我要晕倒的时候,好像模模糊糊看见齐阳的影子,他失望的看着我,骂我没出息。 我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还不等我把符纸扬起来,已经昏过去。 “丫头,丫头”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但就是睁不开眼睛,直到肩上一阵剧痛,我这才被疼醒。 睁眼一看,我已经躺在医院,身边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对我笑笑,离我近的人说:“没事,肩骨脱臼,已经接好了,好好养着,半个月就能自由活动。” 我脑袋还是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再睡会,等药劲儿过去就行了。”那人又说。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也睡不踏实,感觉好像有人在推我的床。 迷糊了好半天,突然想起韩正寰和齐林。 韩正寰不知道被谁给弄走了,齐林的一魂还在那男人手里。 一想到这个,我瞬间清醒了,再次睁开眼,就看见陆长风和杜衡站在我床边。 陆长风叹气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我想要坐起来,一定就疼的飙泪。 “你快好好躺着,一身的伤,肩骨脱臼,你这是怎么搞的?”陆长风说。 他一说这个,我眼圈又红了,不仅仅是因为疼,而是内疚,是我拖累了韩正寰和齐林。 我哽咽着把那些事情都跟他俩说了,说韩正寰被一个不知道的东西给弄走了,齐林的那一魂被那富态给抢走。 陆长风和杜衡听后,两人脸色都很凝重,他们对视一眼,杜衡去门口看了一圈,把门关上,也不过来,就靠着门站着。 陆长风坐到我床边,叹气说:“丫头,那人惹不得。” 我皱眉,心里更加疑惑,“为什么?” 他抽口烟,这才面带难色的说:“那人叫江勇,是组织里有实权的人,后台极大,胆小怕事却会钻营,就连我都要看他的脸色。” 我不由得苦笑在,“现在不是惹他,而是他来找我的麻烦,他把齐林的一魂抢走,是想要要挟我把齐阳给找到,给他弄过去,可是现在我都” 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我昏迷之前,好像看见齐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顿了片刻,我才接着说:“好几天没见到他,我去什么地方找?还要给他带过去,这不是为难我吗?” 陆长风听后脸色也挺难看,低头抽烟,没再说话。 杜衡本来一直站在门边,听见这话,往前走几步,跟我说:“江勇现在也应该是走投无路,由看他看守的东西却被齐阳偷走,他本来就是要承担责任的,现在靠着华子找到你,估计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齐阳偷走了什么东西?”我拧眉问。 杜衡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被上面压了下来,我也是听到一点风声。” 我现在恨不得弄死齐阳,凭啥他惹下的祸事,要让我来给他擦屁股。 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他这么一爸。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我问他们。 陆长风一根烟抽完,忙着开窗通风,“就在宾馆门口,你也是,伤得重就给我们打个电话,还要撑着走到宾馆,也就是晚上,这要是白天不得出大事。” 我听后一惊,难道是齐阳把我送回去的? 在医院里跟陆长风和杜衡商量一天,还是没个章法,最后杜衡说他去找华子问问,看看能不能让华子看着老同学的面子上,帮一把,把齐林的魂魄要回来。 我虽然知道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由着他去做了。 他和陆长风离开后,我就躺在床上发呆,江勇他一定知道韩正寰是被什么东西给弄走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找他一次。 刚动一下胳膊,身上就疼得要命。 我犹豫半天,最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鬼代符装进兜里。 等到晚上输完液,我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宾馆。 沐然看我出来很惊讶,不过看我脸色不好,也没问别的,叮嘱我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说:“嗯,我等姥爷和杜衡回来就去睡。” 他惊讶的问:“他们去哪儿了?” “去找江勇了。”我说。 他一听,脸上满是担忧,“江勇现在就是一条疯狗,师父过去绝对讨不到好。” 他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我没拦他,事实上我现在也有些担心,只是我的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不然我早就自己去找他俩了。 半夜的时候,沐然才带着杜衡和陆长风回来,两个人身上都有些伤,但都是皮外伤。 陆长风坐在床上,发愁的说:“现在江勇六亲不认,这可怎么办?直接去抢,又抢不回来,上报吧,等到结果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林子肯定挨不到。” 我站在齐林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叹口气,给她点上本命灯,又在她的床头贴上一张辟邪符。 “我有点困,先回去睡会。”我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