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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或共识,虽然交谈还是不多,却无端多了几分熟稔。他悄悄问夏岳:“你对李唐改观了?”夏岳说:“你住院那几天,他对你不错。”原来是爱屋及乌。迟立冬不禁美滋滋。他近来的膨胀,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地步。他有时也会想,这在恋爱关系里,可能不是个好现象。但很快他就把这忧患抛之脑后,有什么关系呢?夏岳这么爱他,他膨胀也是理所应当。赵经理以前当过侦察兵,把用来保卫人民的技术,用来东躲西藏,狡猾且滑头,抓捕工作几乎没了进展。然而他是个狂热的赌徒。停车场事件过去一周后,在捣毁地下赌场的一次行动里,除庄家外,抓到一批赌客,核查身份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冒用别人身份证的赵经理。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迟立冬被叫去协助调查。王齐作为目击者,也去了。从警局出来,已是暮色四合。北方的冬天天黑得很早,其实刚刚五点半。王齐问:“你伤好了没?”迟立冬道:“好了,本来就没事。”王齐笑着说:“那走吧,喝两杯去,我请。咱们哥俩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迟立冬想了想,夏岳这阵子加班,每天回去都很晚。他说:“我先打个电话。”王齐道:“好啊。”迟立冬到一旁去,给夏岳打电话。夏岳语速极快:“我马上要开会,怎么了?”迟立冬说:“那先吃点东西,别饿肚子,把胃饿坏了。”夏岳抱怨道:“赶不及!喝杯咖啡都没时间!”迟立冬道:“你少喝咖啡,对心脏不好,空腹喝更不好。”夏岳大声:“你到底要干什么?说重点!”迟立冬说:“我和王齐一起吃晚饭,行吗?”夏岳:“……”迟立冬道:“那我找理由不去了。”夏岳说:“不用,你去吧,我没那么小气,吃完早点回家,如果喝酒就别开车。”迟立冬答应道:“好。”他本来想和王齐就此摊开说清楚,自然不必再提什么暗恋过,只说说现在,说说眼前,说说夏岳。可是王齐不是来听他说的,而是想找个树洞。王齐和他一样,酒量了得,喝白酒像喝白开水。但两人酒后的表现从小就不一样,他喝了酒不爱说话,找个地方躺下就睡,王齐不是,酒后喋喋不休,别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对他已经好得不能再好,都想把所有房本都改成他的名字了,他怎么就不懂呢?”王齐拍着桌子,愤愤道,“不听我的话就算了,现在还招蜂引蝶起来了!无非仗着我喜欢他,他给我等着,我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行。”迟立冬现在知道是他而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地听着,心里有点微妙。王齐这一路开挂长大的人生赢家,竟也在恋爱里遭遇了滑铁卢,言辞间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无力的威胁里隐约透着几分少年时才有的幼稚。爱情面前都是凡人,谁能逃得过去呢。八点多,王齐道:“叫个代驾吧。”两人各自叫了代驾。王齐道:“我这阵子和他吵架,回家和我弟弟睡。”他有两个弟弟,说的是小的那个,二十出头,皮猴子一样,整天挨他打。迟立冬道:“你别在对象面前受了气,回家就拿他撒气。他也大了,别老是打他了吧。”王齐道:“没打他。他这阵子听话。”他伸手,说:“给我根烟。”迟立冬道:“不抽了,正在戒。”王齐收回手,说:“厉害了,能戒也是好事。”迟立冬道:“我也谈恋爱了,他不喜欢我烟瘾那么大。”王齐道:“听我妈说了。”迟立冬顿了几秒:“阿姨怎么说的?”王齐道:“我妈和你妈说了吗?我对象是个男的。”迟立冬:“……说了。”王齐道:“就那回事儿。”迟立冬忽然明白了。王齐也许早就知道了。王齐叫的代驾先到。两人沉默着出来,在门口告别。王齐下了台阶,又回头,说:“还没和你说谢谢,那天不是你拉我一把,我说不定得再断根肋骨。”迟立冬道:“本来就是那司机认错人,你是被我连累的。”王齐道:“无论如何,也是你救了我一次。”迟立冬道:“换做是别人,我也会那么做的。”王齐笑了笑,说:“走了。”迟立冬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如释重负。上次在医院门口,他来送住院用品,没有提起刚刚发生的意外,原来不是觉得不值一提,而是因为那件事让他产生了负担吗?回到家,九点半。夏岳坐在沙发上,捧了一本书在看,抬眼道:“回来了。”迟立冬道:“你吃过了吗?”夏岳道:“吃过了。”迟立冬看到那本书的名字,。他问:“吃了什么?随便对付的吗?”夏岳道:“不随便,豪华三明治。”迟立冬道:“我没吃饱,我们再一起吃点什么去?”夏岳道:“不去。”迟立冬知道他不高兴了,道:“是一起去派出所,遇上了,不是专门约的。”夏岳道:“谁问你了,自说自话。”迟立冬过去,跪在他腿边。夏岳怒道:“又来这套!”迟立冬沮丧道:“那我也不会别的。”夏岳一脸怒火,合上书,起身走了,迟立冬忙爬起来,跟上去。然而夏岳进了书房,把门锁上了。迟立冬有书房的钥匙,但他不敢开,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了会儿,他隔着门听到夏岳在里面打电话,本来说中文,语气平淡地问“吃饭了没有?近来天气可好?”这种日常问题,后来不知怎么又换成了英文。迟立冬听不懂英文,他以前还在国家队时出国训练,需要和外国人交流的时候,还得翻着随身的现查。但是他能听懂夏岳叫对方“baby”。明知夏岳可能就是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