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Ⅰ他说十金可以买二十万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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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惊蛰又顶了两个黑眼圈。 妊临霜睡得很香,睁眼看他的时候觉得他可怜又可爱。 “惊蛰,你行不行啊,要不还是算了,我感觉你和我在一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不要。”惊蛰断然拒绝。 “好吧。” 妊临霜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在生气,但是他服侍她盘发的动作很温柔,好像生气是她的错觉。 她们出发得晚,一行人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天亮时到了莲城。 莲城门口熙熙攘攘都是人,城门守卫摆了道栅栏,单次仅供一辆马车通过,每辆马车过路都要例行检查。 守卫一看宫官的令牌,便知是皇城来的贵人,纷纷行礼。 进了城,马车不便行走,须先找地方住。 “先找间驿馆下榻,我们十日后走,”妊临霜吩咐道,“不用找离花卉展太近的,那里必然拥挤,僻静些的民宅小院也可。” 此行她正是为了莲城花卉展而来。 花卉展,顾名思义,是为了云集各方能人并展出她们培育的花卉新品种而举办的展会。 它让游客们得以一饱眼福的同时,也是黎国花卉商人们趋之若鹜的名利场。 莲城花卉展每五年举办一次。 展会上的花卉都可出售,展会为期一个月,每天都会票选出一种最受欢迎的花卉。 最终这获选的三十盆花卉会在展会最后一天一起参展,再从中票选出第一名,并赐予其培育者“花圣”称号及莲城中心位置的一座独栋小院。 “……听说这奖品都是莲城首富金员外赞助的。” 惊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不由感叹:“这里还不是城中心,就已经有了这么多人,这要是城中心的独栋小院,不得价值千金了么?” 用比赛吸引花匠,用花卉吸引游客购买,再捧出一位花圣,用奖品把花圣留在城里,如此周而复始地吸引更多游客慕名前来。 一个花卉展就能让莲城名利人三收,妊临霜心知莲城能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这位金员外功不可没。 来莲城看花买花的人太多了,哪怕是离花卉展最远的旅馆也都住满了,女官们便找本地居民借了一个僻静小院租住。 安顿好行李,换了身轻便的员外行头,妊临霜兴致勃勃地一挥手:“走,难得来一趟莲城,咱们去逛逛!” 根据奏折上所书,莲城近期客流量激增,有人趁机悄悄混入城内,以单日票选第一的花卉为噱头,向刚到莲城还不清楚底细的游客兜售一种不知名的毒花。 久闻者有中毒迹象,虽不致命,却会上吐下泻,已有几十人中招。 而这群宵小和来往客人混在一起,鱼龙混杂难以捉摸。 这场万众瞩目的盛会才开了三天。 此事不宜声张,明着查人打草惊蛇是其次,往来游客若是生疑,引起恐慌,反而可能导致更大的事故。 莲城城主就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暗中差人上报皇城官员,递奏疏求援。 于是有些不明真相的客人不远千里来了一趟,却无处下榻,对莲城的好感大打折扣;而那些往年都能售卖一空的花卉也滞销了,使许多参展商蒙受了巨大损失。 妊临霜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卖毒花。 “贵人,您看看我这花?” 刚走到主街,迎面就挨过来一个男子,那莲城口音还很正宗。 他见妊临霜一行人各个相貌堂堂、气质不凡,神神秘秘地揣了一个锦盒,对妊临霜小声道:“此花系昨日夺魁的品种,我与那花匠相熟,她便送了我几株——” “哦?” 妊临霜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回头看了眼惊蛰,笑意深了几分,语气缱绻。 “公子可喜欢花?” 惊蛰被她突然的亲昵语气一唬,怔愣间,只见妊临霜回头对卖花人道:“可否打开盒子让他看看喜不喜欢?若是能讨他欢心,我便买了。” 女官配合她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晃了晃,沉甸甸的金石之声让男子喜不自胜,以为抓到了一条大鱼。 “贵人,您有所不知——” 男子卖了个关子,神秘地按着锦盒不让看。 “此花贵在香气,可镇静安神,固本培元,使念头通达。您买回去,捏一瓣,放在香炉中,燃上一夜,晨起便会精神百倍。” “是吗?那刚好,”妊临霜伸手搂了惊蛰的腰,“近日不是常说头痛么?咱们就买回去,入夜燃上一朵如何?” 惊蛰闻言配合地扶额假装头痛:“好……但我这头痛病由来已久,这花真有这么神奇么,能治头痛吗?” “真的,能治,能治,”男子连连答应,“而且也不贵,十金即可……” “十金?”惊蛰瞪大了眼睛,“如此昂贵,你空口白话,连花都不让看,让我如何信服?” 他不知道毒花的事,以为是遇到了骗子,当即拉了妊临霜扭头就走。 “哎!”男子没想到自己一开口要价太狠,把那个小郎君吓跑了,不由懊悔不已。 妊临霜打了个手势,两位女官得令,其中一人拿着钱袋子继续和该男子周旋,准备再打听打听。 “十金很贵吗?” 刚一回头,妊临霜悄悄和惊蛰耳语。 “贵!” 惊蛰抬头,两人凑得很近,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亲昵。 他以前在楚馆做粗活,时常被采买拉去做苦力,于坊市间游走,自然对百姓的钱财有概念。 黎国境内,一文钱就可以买两个馒头,一千文铜钱为一贯,相当于一两纹银,而十金可以换一百两纹银,也就是二十万个馒头,这都可以置办一处远郊的宅子了。 “啊……二十万个馒头……” 妊临霜想象二十万个馒头堆在面前的样子,顿时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十金的昂贵。 她原来只知道各种货币间如何换算,现在惊蛰换成馒头给她一讲,才发现这花居然卖得如此昂贵。 难道来这莲城的有钱人很多? 不然短短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中毒呢…… 也有可能是见人下菜碟,妊临霜决定再钓个人试试。 “员外,您是想要花还是想要那个人?” 惊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子。 那男子时不时看向他和妊临霜,好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追上来。 “如果是想要花的话,我有办法。” “嗯?什么办法?”妊临霜看着他古灵精怪的表情,不由笑了,“那你去试试。” “一百文,这花我们便要了。” 惊蛰拉着她回去了,对着那男子开口就是杀了大价。 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惊蛰不紧不慢道:“先别着急。” “你刚才以为我们不了解行情就漫天要价,我们员外是在皇城做大生意的,虽然不缺这十金,但我可不想她辛苦赚的钱白白被你诓了去。” 妊临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和人杀价时那神采飞扬、妙语连珠的模样,不由觉得新鲜。 “莲湖花卉展办了这么多年,历届花圣培育出的花里,最贵的那盆确实价值千金。” “而你的花区区单日魁首,还是从一盆里偷偷分出来的小小一株,能不能成活尚未可知,又如何当得起十金?” 惊蛰抱着手臂瞪他:“这不是明摆着是在蒙骗我们外乡人么?” 这男子没想到瞎转悠能碰上一个懂行的,不由连连点头。 “公子说的是,但是这花的来历确实不寻常,小人也是和别人买来卖的,想着能贴补生活,这一百文实在太少了些……” 妊临霜没想到能诈出这样的消息,这些卖花的居然不直接隶属于毒花团体,看来还有上游,这可比她想象中棘手多了。 不过如果能捉住这个上游,应当可以顺藤摸瓜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看这男子为难的样子,妊临霜笑了。 “我本对这些不甚了解,买花也就是想博他一乐罢了,既然您觉得为难,我们也不强买,就算了吧,免得两厢受气。” “走,我们换一家买。” 妊临霜笑眯眯地看着惊蛰疑惑的神情,拉着他作势要走,余光注意着那男子表情。 “等等!”男子叫住了她,“行,贵人,你说多少就多少!” 果然如她所料,这人知道也有别人在卖这种花,而且这花的进价怕是很便宜,所以他才着急,不想生意跑走。 而且这人口音正宗,估计是个本地人,不明真相被人利用了。 切不可打草惊蛇。 妊临霜对女官使了个眼色,买完花,一行人如寻常逛街一般继续走走停停。 惊蛰拿着锦盒好奇地上下翻看:“员外,我可以打开么?” 妊临霜微微思索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觉得这花本身大概无毒,是因为燃烧才有了毒性。 不然万一有人买完好奇,在大街上打开了锦盒中毒,卖花的岂不是当场就会被抓住? 再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么笨。 “打开吧。” 妊临霜看着惊蛰将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躺着的确实是一株花。 花瓣色彩艳丽,呈鲜红色,中间是浅褐色的花蕊,枝干细长,还带了一簇白嫩的根茎,看着还挺新鲜。 只是这花香浓郁得不自然,妊临霜捂住鼻子把盒子拿过来合上,递给了女官收好。 然而还没等他们逛完一条街,又出现了一个卖花的女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