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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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三人未动，门却关上了。 老者因着这一举措，冷汗流了下来。 “你是谁？” 他厉声问道，只是底气并非很足。 药尘轻笑一声，道：“无名之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萧炎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家老师戏弄人。 老者同样不信他，在心中有了诸多猜测，却都不合适。 难不成…… 是隐居的那些老怪物么？ 可那些人也不可能是一副青年面貌，除非突破了一个大等级…… 不，也不对，若是真的是那些人出山，势必会有些风声……何况他们轻易也不会现世…… 思考片刻，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也浮现狠厉。 “结果如何，一试便知！” 老者骤然发难！ 冰寒的斗气让店铺内的温度都下降几分。 萧炎抱着臂，暗自比较，这斗气的确是寒冷刺骨，和老师的比起来却有些不同…… 药尘未有所动作，却见老者的身形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距离地面不过一尺。 炼药师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倒是有胆识。” 老者脸色苍白，彻底绝了眼前之人是装腔作势的念头。 他在半空动弹不得，脖子憋出了道道青筋，依旧连颤抖都不能，可见炼药师实力之强。 药尘单手摊开掌心，一个小巧的盒子便自动地飞入他手中。 看着这熟悉的盒子，老者面露绝望。 不错，这正是藏着最后一小块碎片的盒子，如今，竟也被此人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手，如此，他最后的底牌也没了…… 萧炎颇有眼色地走过来，接过了盒子。 药尘似笑非笑，道：“现如今，可能好好谈谈了？” 老者拼了命地使眼色，生怕炼药师以为他还有别的心思。 萧炎在后面低眉顺眼地站着，格外老实。 等到他松开桎梏后，老者骇然地后退两步，苦笑不已。 “前辈实力深不可测，我认输……” 药尘目光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让老者只觉自身在他眼中毫无秘密，倍受煎熬。 “说吧，那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包括你的身份，落到这步田地的原因，若是你能说出一些我感兴趣的情报，让你这身实力恢复到斗皇层次，也并非不可能……” 老者闻言，先是不可置信，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师徒二人，便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老者原名海波东，因着残片被美杜莎追杀，事后借机逃脱，却是中了蛇之封印咒。身体极速衰老，实力也停留在了斗灵层次。这么多年来，他参悟残图，却始终无法得其奥秘。 萧炎听得入迷了，毕竟，自家老师讲述的事情离他过于遥远，虽然海波东所言也于他而言有些距离，却也并非遥不可及。 这些加玛帝国往年间的逸事，实在是让他感到万分新奇。 药尘撩起眼皮子，语气平淡道：“就这些？” 老者解释道：“不止，其实这些年来，我在塔戈尔沙漠也算是知晓些秘事，有关于异火的情报，前辈可感兴趣？” 药尘点头，道：“说来听听。” 老者瞧见炼药师并非故作淡定，而是真的冷静理智后，心中一个想法终于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此人，是否怀着异火呢？ 不然，听见有异火的消息，不可能有炼药师还能如此…… 于是海波东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尽数交待。 萧炎越听，越是兴奋。 他几乎是全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明亮的双眸，嘴角的笑意，完完全全地将他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瞧见他这副神情，海波东有了计较。 这师徒二人中，只有这位年轻的徒弟对异火有需求，这么说来，这位神秘来历的炼药师……兴许真的有异火！ 压下喜悦，海波东接着诉说异火的讯息…… 等到师徒二人离开古图店铺后，俱是满意无比。 萧炎见没了旁人，抱着炼药师的胳膊，小嘴说个不停：“老师，异火！咱们终于要见到真正的异火了！” 药尘也纵容徒弟，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道：“有我在，这异火必然是你囊中之物。” 萧炎满心都是得知异火讯息的欢喜，听见自家老师的话，满是安全感。 “有老师在，我什么都不怕。” 药尘笑着道：“收服异火凶险万分，咱们还是要做些准备的。先回去吧，我必须要炼制一些丹药。” 萧炎眼神发亮，兴奋道：“老师终于要出手了么？我好像还没见过老师你亲自炼制高阶丹药呢！” 青年人仿佛挂在了另一人的身上，脚步略有虚浮，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 药尘拿他没办法，自己惯的，自然要宠着。 其实他也知晓，有自己在，萧炎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才会如此放心地坦露心声。 这样也好。 “那你就看好了，为师也不是时常出手炼制丹药的。” 萧炎应声。 青年又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了刚才的落魄斗皇海波东，于是感叹道：“冰皇也是当年名声大噪的强者了，可惜如今落到这副田地，那美杜莎在加玛帝国凶名赫赫，其实我还真有些害怕。” 药尘安慰道：“有何可怕？你是我徒弟，没人敢伤你。不过，这次说不准要在这位美杜莎女王的手里抢东西了。” 萧炎担心道：“老师，不会有问题吧？” 也不知他是关心则乱还是别的什么。 药尘无奈解释：“我曾听过秘闻，美杜莎蛇人一族有秘法，可借异火完成进化。既然海波东都能探知到异火，没道理她美杜莎感知不到。只能说，美杜莎并非炼药师，无法收服异火为己用，就算是异火在她那里，也无虞。” 萧炎“哦”了一声，问道：“那老师为什么担心？” 炼药师耐心答道：“强抢可不是我的作风，大部分情况下。” “所以老师才会答应帮海波东恢复实力？” “是啊。” 萧炎用食指挠了一下侧脸，“那咱们还是先去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找一下吧，若是异火还无主，就简单多了。若是真的被美杜莎女王拿到了……” 药尘笑着弹他额头：“为师就是为了此事才要炼制一些丹药的，若仅仅是保住你的性命，为师自认为灵魂力量足矣庇护你，何况还有旁的辅助。” 萧炎捂住额头，忍不住在炼药师胳膊上接着磨蹭，末了，方才激动的情绪有些消散，才不好意思地直起身，独立行走。 两人回到客房修整，没待多久，便匆匆前往沙漠。 沙漠深处，有雷云聚集，幸亏无人知晓。 数日后，两人再现。 萧炎这几日都处于一种异常恍惚的状态。 自打看见了自家老师炼制高阶丹药的的场景，他便久久不能释怀。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 原来……真正的炼药师是这样的…… 炼制的丹药已有灵性，甚至会引得天地异动，要毁灭这一人为造成的奇迹。 好在萧炎也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再只局限于憧憬，而是实打实地更加刻苦修炼。 药尘自然是满意的。 二人顺着地图标记的方向，以步行的速度，一路走了十多天，终于到了第一处标记的地点。 这自然也是一种修炼，总之萧炎在前些日子的激励下，并未对此表现出什么抗拒。 而海波东的地图标记范围过于宽泛，两人搜寻了一段时间，最终认定第一处标记地点没有异火的踪迹。 不过，在前往第二处地点以前，药尘却好似随意地道：“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回萧家一趟吧。” 萧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道：“回萧家？” 事实上，萧炎虽然知道萧家迁徙至塔戈尔沙漠，却不清楚萧家到底在沙漠的何处。 “真的可以么老师？咱们不用先去另一处标记的地点么？” 药尘轻轻揉他脑袋，笑道：“不用，不差这些时间，何况你也想家了吧，届时再派人去搜，也是一样的。” 萧炎忙点头，只是那激动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他们向着药尘指的方向前进，萧炎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许多，一副归乡心切的样子。 而走了约有半日，终于在外围遇见了巡逻的佣兵。 萧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见那佣兵直接就呼喊出声，招呼其他位置的佣兵聚集过来。 离得太远，萧炎也没听清，只是见他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萧炎有些哭笑不得。 “老师，咱们是不是被当成不速之客了？” 药尘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且等着瞧。” 于是萧炎不急了。 那几名佣兵倒也分工明确，当下就有一人脚步迅速，在沙漠上也健步如飞，直接向着深处的萧家大本营跑去。 而余下的几人，也步履匆匆地迎了过来。 萧炎倒是咂摸过来味了，看来自家老师一定是提前做了什么，不然他这风尘仆仆的，离得老远也看不清身形，不可能被认出来，定然是老师通知了萧家。 萧炎颇为傲娇地道：“老师，你总瞒着我……” 药尘哼了一声。 师徒俩还在矫情着，那边几名佣兵已然走至近处。 萧炎定睛一瞧，这还真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