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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莺莺燕燕?”赵祚皱了皱眉,好脾气地驳他。“不是莺莺燕燕,便是国事?”谢陵的目光追到了赵祚眼前,赵祚避而不及,被谢陵盯死了去。良久才颔首应了他的问。谢陵步步为营,继续套话道:“西北要出事了是不是?”赵祚抿唇未言,谢陵却继续将他这几日琢磨的事摆在了赵祚眼前:“羡之两日了,仍未归来,李见倒是和宣城一路回来了。你说灵荐观里有什么能留住羡之,让他不回来寻我说说?”赵祚的目光冷了去,却不是为谢陵寥寥几语戳破了他瞒着的心思,而是因为祁知生说了不当让他在废脑子了,他也交代过从昭行接来的那个小僮,小僮也禀报了谢陵这两日只是烹茶观书的事。赵祚揽过他腰身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叹了口气,出了声叮嘱道:“平之,祁先生说你再费不得心力了。这些事,寡人都可以说与你听,但寡人只要你应寡人一句,别费力了。你就当行一善,”赵祚的话里生了颤,也改了口,“应了我,只做你江南二子,做你的谢陵,行吗?”“好啊。”谢陵不假思索地应来,却让赵祚更觉惊心。他立马全数交代来:“西北是可能会有事,寡人也说不清楚,但陆岐是真的……”赵祚抬眼看了眼谢陵,顿了顿道,“消失了。羡之才收了一道笺,内容,寡人也不知。”“消失了?”谢陵环过赵祚的手被这消息惊得有些失力,他心下有过这样的想法,却早早被否决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消失的深意,但他不愿……人嘛,总不希望把自己至亲的人往最坏的情况里代入。谢陵的一口气积郁在胸口,眼前一阵发黑,他努力睁了睁眼,也是徒劳,就听见有人急切唤着他道:“平之,平之!”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段过渡段发点糖发点糖我写着写着都快忘了自己写了什么了微改一下第72章腌臜玩意满园溽暑气,偏这伐檀屋里,冷得骇人。昭行来的那个小僮恭敬地站在门外,往里探了探头,正瞧得那几月前才说要回扬州的祁郎君坐在床头,眉头深锁,抬手扣着谢郎君的腕,探着脉,而谢郎君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似入了深梦一般。如不是赵祚方才在屋里急切地唤着“平之”,如不是那床头堆着赵祚从谢陵身上褪下来的那套染了血的衣物,小僮可能也以为那床上的人只是睡过去了。一直跟在祁知生身边的小僮抱了一箱药石,跑进了屋内,待祁知生净手寻xue位后,立马递了银针,由祁知生一番施为。那九五至尊本是站在距床几步的位置,目光阴郁,却紧锁着床上的那位。忽然不知为何那祁先生握针的手顿了顿,急切道:“稳住他!”话音未落,赵祚便健步上了床榻,将谢陵锢在自己怀里。上一次这番动作还是替谢无陵除枷的时候。那时还不似现在,只担心着谢无陵落了病根,如今却怕下手重了,将人捏碎在了怀中。“锢住他,你赵从山现在知道怕了?”祁知生皱了眉,不留情面道。谢陵在赵祚怀里,不停颤抖着,连眉头都要皱在一处了。赵祚手下使了力,尽力让谢陵无意识的颤抖和抗拒不影响祁知生下针。待谢陵在赵祚怀里安静下来时,祁知生也微微喘了口。赵祚见状,那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祁先生,如何?”祁知生闻声,一边接过自己徒儿递来的手帕,一边哂笑来,阴阳怪气道:“圣上心下应该知道比草民有数吧。草民倒有一事好奇得很呢。”谢平之和祁知生本是知己之交。祁知生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为谢平之鸣不平了,但每次总是直截了当地破口大骂来,也不管是在何人面前。像如今一般,拐弯抹角,确是祁知生第一次。赵祚心下总有道不安在萦绕着,他低声道:“还请祁先生赐教。”“圣上还想让谢平之活多久?”赵祚为祁知生这一问,心神巨震。自他登基来,掌一手生杀予夺,早不畏这句话了。但这话从祁知生口里说来,他突然畏了,也怕了。他仍坐在床榻,下意识将手臂收拢,将怀里人搂紧了些。目光徘徊在怀中人的面容上。谢陵能活多久,又哪是他能掌控的。他想谢陵活着,活到与他白头共老的时候,如此才好。偏他知道,这事不过奢望罢了。他能瞧见谢陵苍白的脸色,能瞧见他那带着淡淡血色的唇,他能瞧见过谢陵的羸弱,弱到他每日都在担忧,担忧每天都是最后一日,担忧每眼都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眼。掌尽了生杀予夺,却没法将这人的命攒在掌中。赵祚缄默良久。祁知生却没有心思留在屋里陪这人,只是吩咐了自己的徒儿记得取针,又迈出屋,叮嘱了屋外的小僮,记得把床边的衣物染了血渍,拿出去园外烧了,免得留了晦气的话,之后便消失在了园中。日暮时候,赵祚身边的老奴从重阙中运了今日的折子入园子,依着赵祚旧时习惯,径自来了这伐檀院子,一眼就瞧见了靠着门打盹的小僮,故意咳嗽了声,搅了小僮的美梦,上前去倾身低声问小僮道:“圣上呢?”“在里面。郎君他……”小僮撅着嘴,眸里仍存着担心,对老奴道,“今日病情突然反复了。我……”小僮语无伦次起来,“啊!那个,祁郎君来瞧过了。”“好了,好孩子,去叫小厨备份晚膳来吧。”老奴猜他如今模样定是第一次见这番场面,想他才跟着主子时,也是这样,惶惶不知所措,遂也未多说什么。小僮应声离了院子,老奴才在院外出声唤了赵祚两声,里间一片寂静;又道今日折子到了,里间仍无动静;实在束手无策了,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这才见赵祚启门。“声音小些,扰着他了。”赵祚随意扯了件衫子拢来,对老奴吩咐着。老奴连忙点头哈了腰,又道:“谢相他……”“他无事,你将折子一会儿搬进院子来。晚膳一会儿端杏林去吧。要是羡之回来,先叫人来支会,”赵祚迈了步子,走出院子,低声道,“不过今夜他应该还不会回来吧。”谢无陵旧时爱酒,便将那酒都贮在了杏林小屋后。逢月满又得闲时,他和赵祚父子两便聚在杏林里,邀杯对月。赵祚的步子在杏林堆着的那十几二十坛酒前停了,目光瞥见了酒坛后青石上藏着的锦衣角。他绕过酒坛,正瞧见了祁知生,满脸酡红,身边懒散地摆着几个空坛。赵祚看着他微醺模样,倒觉好笑来,兀自取了酒坛,席地而坐,笑出声来,许是笑声引来了祁知生的目光,赵祚举坛相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