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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居然演变成她的救世主,她应当感激的人。摘下领带之后,她抱着他,死死抱着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松手。康榕和李石送秦婉如回鼎泰荣丰。过海靠岸,秦婉如在车上哭,“他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康榕另有事赶回公司,车上只剩下壮如牛的李石和沉默的司机。李石也在后座,看她落魄模样,冷冷笑:“陆先生几时要过你?还不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秦婉如从哭声中抬起头,死死瞪着他,“我的事,要你评头论足?”“你当着我的面讲出口,不就是等我评论?我评价完毕,你该接受意见好好改改,不然一辈子都不入流。”秦婉如的手指快要戳到李石脸上,高声问,“你是什么东西?你一月拿几毛钱薪资,读过几年书,赶来管我的事?”李石皱眉,“你这个人,好好给你提意见,你听了怎这么大脾气,难道只需你抱怨不许我说话?”“难道只许你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不许我反驳?一只蚂蚁偏有大象脾气,明天就找人解雇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好不容回到家,妆也不卸,倒头就睡,真是伤心到了极致。但第二天还记得打电话给康榕,要实践诺言,“你们那个叫李石的保镖……”“进医院了。”“怎么回事?我看他嘴贱命长才对。”“送完你昨晚在闹市区被人寻仇,打断腿。”“噢……知道了。”目的没达到,她仍然有些悻悻然。康榕提醒她,“飞机票改签,我今晚九点去鼎泰荣丰楼下接你。”一听完更生气,恨不得砸电话泄愤。☆、第19章妥协第十九章妥协第二十章当晚秦婉如就被送上飞往伦敦的飞机,被迫出门度假。陆慎踢她出局,干净利落。但阮唯……昨夜哭也哭过,闹也闹过,狠起来恨不得杀了他。然而宣泄之后是无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是因为他不许她离岛?他有冠冕堂皇理由,全为保护她人身安全。或是因为他昨夜所作所为?而她只是蒙住她双眼,绑住她身体,连新婚夜都说推到她完全接受再看,甚至你挑不出他一点点错。除开他高超的技巧以及太懂得掌握人性的弱点,这比冰冷的刀、激烈的言语更让人恐惧。对于她,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阮唯睡到中午才醒,右手边她抱了一夜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陆慎严于律己,晚睡早起,准点准时,完全清教徒作风。她换好衣服去浴室洗漱,镜子前一张憔悴的脸,哭肿的眼睛,双眼皮显得格外深刻,让人怀疑她昨夜被割一刀大欧式。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沙发上的污迹也已经不声不响被清理干净,她在别墅里绕一圈,走向二楼书房。而陆慎正坐在书桌后反复读一封短信——“江碧云并不是自杀,她的死另有隐情,如果你仍然有心,我会在恰当时间再联系你。”一张白纸,纸上方方正正印刷字体,一点指纹都查不到。越看,越是疑心,仿佛有人织网,等他入瓮。“咚咚咚——”是阮唯敲门,他仔细收好匿名信,锁进保险箱。打开门,阮唯穿着一件米色羊毛开衫,长发散落在背后,面无血色地对着他,“我想吃午饭。”“等我五分钟。”他转过背,预备将手头公事处结尾。但她立刻跟上,一步不离地贴在他后背,跟到书桌旁,站在他身后。陆慎睨她一眼,问:“你怎么了?”她摇头,等了等才说:“我想跟着你,你如果不愿意,我去找苏楠。”陆慎失笑,牵她手,拉她坐在膝头,低声问;“害怕了?”她摇头,又点头。陆慎抱着她,不再说话,手掌轻轻抚她后背,算是安慰。变化在潜移默化当中渐渐积累,没人知道它几时爆发。他与她都在等。陆慎这几天连续待在岛上,即便是远程cao作,也总是抽不出时间。他常年闷在书房,而阮唯自己寻找消遣,像一对老夫妻。雨后初晴,一个镶金边的午后。陆慎带她去二楼露台,推开玻璃门,露台上多出一只画架,一整套颜料及画笔。他牵着她坐到画架前,背对着云后的光解释说:“你受阮先生影响,从前一直很喜欢画画,但江老并不欣赏艺术家。”阮唯伸手摸了摸平整的画纸,对于眼前的一切仍然充满陌生感,“我大学念的什么专业?”“国际金融。”能容国际的万金油。“噢,我选的,还是有人替我选?”陆慎背靠藤椅,与她一齐回顾往事,姿态轻松,“你像考中央美院,但江老不同意。由于阮先生给他留下的印象差强人意,还有江女士的死,令江老无法释怀。”“我妈的死?”她回过头看他,眼神懵懂。陆慎在认真观察她眼神与动作,“原本你不记得最好。”“七叔什么时候开始支支吾吾?不像你风格。”陆慎笑,坦然道:“江女士在十年前的今天跳楼自杀。”阮唯一惊,眼皮都在跳,“怎么可能?我……她……”一时语塞,一个字都讲不出口。稍顿,陆慎握住她手背安慰说:“已经过去很多年,连江老也不愿意再提,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可是……可是……”无奈她的记忆模糊,衔接障碍,“可是她拥有那么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原因连陆慎都想不透。美貌、金钱、才华,深受赞誉,她生活得毫无缺憾,没原因会从二十四层私人会所打开窗向下跳。多年来只能做自我安慰,也许她已经厌倦人生,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生活的实质都是平庸及无趣。阮唯仍在敏思苦想当中,陆慎深深看她一眼,将话题绕回绘画上。“你从前最喜欢画chris。”“是啊……我喜欢猫。”她惶惶然发愣,思维停留在上一秒。陆慎却问,“阿阮还有没有兴趣念美院?”“还要读书?外公不是同意我做这一行?”他提醒她,“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