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恰似故人归,斑扉重逢
“飞雷神?”他回头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入目是一个年幼少年,银发红瞳,因受了伤,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可少年的神情坚韧不屈,目光青涩而又执拗。
好像一瞬间时空错乱,斑恍惚了一下。
久远的记忆开始回溯,最后停留在一张遥远而熟悉的面孔上。斑转过身来,讶异地盯着那少年。
扉间被男人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注视着,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但男人那种目光给他的感觉又并非是危险,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似曾相识。
扉间在与他的对视中渐渐怔神。明明是第一次正面与这个早有耳闻的男人交集,可不知为何,扉间忽然有一种宿命般诡谲、令人心悸的熟悉。
男人微微张口,就在扉间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的时候,都城卫兵已经将这里包围,男人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纵身消失。九尾赶紧变回原型跟了上去。
扉间猛然回过神,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喘了几口气,却还是久久不能从刚才那种感觉里挣脱。
“殿下!”卫兵长慌忙跑过来,在扉间面前恭敬地蹲下行礼,“这里发生了什么?您没事吧?”
扉间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无法施展水遁,只能吩咐卫兵:“立刻救火,你去把医生叫来,国师受了伤,需要治疗。”
“是!”
神殿的火渐渐被扑灭,扉间忍着伤势离开了国都。
他走得心不在焉,脑海里又恍恍惚惚的,神思不属。他越走脸色越苍白,看到不远处有河,便往河边走,但没走几步,突然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清醒过来,睁开眼,已是夜幕降临,月光格外明亮。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扉间猛地撑起身体,却扯到了胸腔里的内伤,顿时皱眉闷哼一声,他迅速抬头往声音来源看去,瞳孔不禁颤了一下。
几步远的地方,长发不羁的男人双手环胸斜靠着树,面容隐在树的阴影中,只能看清他薄如刀锋的嘴角,不辨喜怒。
扉间紧张得手指都抓进了泥土里。
男人看了少年一会儿,而后放下手直起身,从阴影中走过来。
扉间呼吸一下子加快,不知是害怕还是惶恐,用脚蹬地后退了几步,背却撞到了树,退无可退,只能仰头看着男人逼近,手心都冒出冷汗。
斑走到扉间面前,屈膝蹲下,充满威慑力的瞳眸与扉间平视。扉间只觉得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那种威压令他快要不能呼吸,他几乎不敢与男人对视,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斑挑起少年下巴,吓得对方紧紧闭上了眼。他盯着少年的脸打量,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千手扉间的后人?”
扉间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声音有些干涩地回答:“不是。”
斑微眯起眼:“那你是谁?”
扉间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且他身份特殊,更不敢乱说话,但面对男人不容置疑的询问,他沉默片刻,低声回道:“扉间。”
“扉间?”斑扯了下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虽与二代同名,但并非他的后人。”
闻言斑松开了少年的下巴,缓缓起身,他看着少年,又道:“你叫榊泽川老师,能拜国师为老师的人,似乎只有皇室成员才可以。而你又会使用飞雷神,应该是在木叶学习的吧?”
扉间咬了咬下唇,没想到就这么被他揭穿身份,却又不甘示弱,一双剔透的红眸毫不屈从地回视过去。
太像了。
斑微微凝眸。面前这个少年,与年少时的千手扉间长得几乎一样,连眼神都倔强得一模一样,而且同样会使飞雷神之术。世界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扉间身消魂散,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唯一不同的是,扉间生于战乱年代,在刀尖血海中滚打,实在不存在娇贵一说。而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就不像是过苦日子长大的,锦衣玉食养得白嫩,精致得像陶瓷娃娃,显然身份尊贵。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斑又缓缓说了句。
扉间觉得男人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想着别的什么人,这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他微扬下巴,冷声说:“我叫丰臣扉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斑心情很微妙,但最后也只是叹道:“也对。”
要真说是同一个人斑反而不会相信,人死后灵魂回归净土,直到消散,即使是秽土转生,也只能召唤还未消散的灵魂,并且最终是有时限的。
“巧合罢了。”男人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渐渐消散,只剩冷漠。
心中虽有恐惧,少年却没有退缩示弱,只定定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五大国的部分都城在四战中被远程摧毁,扉间目睹过这一惨景,甚至差点葬身于那场灾难中。之后他突然昏迷不省人事,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四战已经结束,各国战况惨烈。
少年本就心性桀骜,睚眦必报,从那时起,他就下决心要成为忍者变得强大,并且亲自抓住从四战中逃脱的罪魁祸首。
斑轻笑一声:“大言不惭。不过,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扉间捏紧拳头,猛地起身后退开,接着抽出苦无掠身朝男人攻去,速度已超过一般忍者,但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接下,男人握着他的手不知怎么一翻,苦无便到了对方手上,然后用那种看三岁小孩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少年被激起了胜负欲,另一只手抽出新苦无,瞬间消失在男人面前。
然而男人似有预料,下一刻往旁边一侧身,扉间闪现攻击也扑了空,反而身体还在往前扑刺,露出了弱点。男人一下将他手臂抓住,反手拧到背后,接着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
“很有天赋,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飞雷神并且运用自如,很了不起。”男人如此评价,扉间还以为他在夸自己,结果下一秒男人话语一转,“不过,千手扉间在大概这个年纪的时候要比你更沉稳,飞雷神也只有他能发挥出所有力量,你勉强算学会了皮毛。什么时候,你能达到他的程度,再来与我较量吧。”
少年听得咬牙切齿,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当然不能与二代火影相比,哪怕换个人说这话他都不会放在心里,可不知为何,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他就是忍不住生气。他扭过头仰起脸怒目瞪向男人:“他跟你很熟吗?我为什么要成为他?”
斑先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少年被看得心里莫名发紧,忍不住撇过头去。斑忽而放开他,笑了一声:“我还真怕你变成他那样。”
扉间一愣,然后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转过身:“为什么?你怕他?”
“那倒不至于。”男人的语气似有些感慨。
扉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和二代火影,是什么关系?”
斑低头对上少年好奇探究的眼神,眉头一挑:“想知道?”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沙哑磁性,隐约听得出或许是在笑。扉间忽然觉得这男人似乎没有传闻那样恐怖,耳朵也悄悄泛红,他抿了下唇,扭过头,嘟囔着模糊不清地回答:“你想说便说,和我又没关系。“
斑发现这小孩挺有意思,那双眼睛,总会让他想起年少的千手扉间。这么看着,他不由抚上少年的脸,隔着手套,指腹在少年花瓣似的娇嫩肌肤上轻轻摩挲。
“你……”扉间一下子手足无措,脸颊被男人的手指抚摸得发热,心也突然跳得厉害,他脸上越来越红,随即捂着被摸过的脸后退几步,羞怒道:“不许对本殿放肆!”
说着作势要与他再战,谁想男人爽朗一笑,便砰然一声消失在空气里,显然这只是男人派来试探的分身。
扉间气极,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出男人本尊的方向。
“我记住了!”少年自尊心强,有仇必报,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打败那个男人,将如今的羞辱全都还回去。
他在原地独自生了一会儿气,可脸上一阵红一阵热,又不完全像在生气。
“扉间!”木叶丸一行人终于找到他,却见他站在一棵树下,垂着头不知想什么,喊也没反应。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还以为你迷路了呢。”萌黄担忧地说。
“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正要回去。”木叶丸见他不说话,以为有什么问题,又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扉间转过身来,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漠,“走吧。”
就在都城外不远的地方,斑接收到了分身传来的信息,略感到意外。
“扉间?呵……”
“那小孩挺厉害的,还会木遁。”九尾甩了甩尾巴说。
“是吗?”斑先是挑眉,更惊讶了一些。小小年纪学会飞雷神已很不可思议,居然还会木遁?而后神色微沉。
木遁的属性非比寻常,那小孩与千手一族应该有所渊源。
“有意思。”
他想了一会儿,便意兴阑珊地抬头看了眼渐晚的天色,最后回头望向都城高处的神殿。
“不走吗?”九尾见他望着别的方向,疑惑地说。
斑看了它一眼:“今天你现身惹出那么大乱子,五大国估计会派人调查,你最好先去我那同族的小混蛋那里通个气。”
九尾耳朵耷拉下来,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我已经知道错了,斑~”
“赶紧去。”
“那你要等我回来哦,”九尾不依不饶,“不准趁我走的时候去找别人!”
斑抬手敲了下它的脑袋,九尾吃痛,委屈地用鼻子轻轻拱了拱他的手掌,然后才转身朝木叶方向奔去。倒也不是真的回木叶,只需要在足够近的距离内就可以用查克拉联系上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