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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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时候,梁帝的身子更弱了些,林霁风便回宫中去住了,每天上午下了朝就陪在梁帝身边,也不做什么,就是跟他逗鸟,看花,下棋,做点心。 下午的时候才会带在自己的皓月宫,见见客人,动动身体。 虽然皓月宫属于后宫,外臣不得随意入内,但她作为朝臣又不太一样,众人也默认了皓月宫是可以拜访的,皓月宫也有专门的会客殿。 她回去第二天,沈青山就抱着一小箱子公文找上门了。 林霁风正在院子里雕小泥人,袖子高卷,衣衫凌乱,满手脏污,再抬眼一看,进来的公子丰神俊朗,朝服工整,一丝不苟。 她尴尬地笑了笑:“你,等我换个衣服哈。” 沈青山上前将手里的小箱子放到桌上,又把林霁风玩泥巴的木盘端到一旁的地方放下,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我并不在意殿下的穿着。” “呃……” 他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这里是殿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需要殿下亲自过目的公文,大部分都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其中信息殿下需得知晓才行,还有几份我未来得及看的,殿下既回来了,就亲自处理吧。” 林霁风大概拨弄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请求道:“你不能处理吗?” 沈青山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林霁风,目光中透着丝丝凉意:“我那里,已经为殿下分走一部分了。” 林霁风再不敢讨价还价,连忙道:“好的沈先生,我,一定尽快处理。” 沈青山冷笑:“五日为限,五日后,我会为殿下送来下一批的。” “……”林霁风敢怒不敢言,只好应下来,侧身在旁边的盆中洗手,然后问道:“其他事情都还顺利吗?” “所有事情,我已一并放入其中了。”沈青山将茶杯放下来。 “不愧是你,就是让人放心。”林霁风轻笑。 沈青山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盯着林霁风的眼睛,待后者收起笑容后方才问道:“殿下,当真要走这条路吗?” 林霁风目光清冽纯粹,一只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然后浅笑着道了句:“胜者为王。” 沈青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拱起朝她行礼,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院子。 林霁风目送着他离开,端着箱子回到屋里,听话又认真地翻看每一册公文。 眨眼一个多月过去,林霁风在春猎前又搬回王府,四月底的时候,她已然微微有了妊娠反应,偶尔会食不下咽,厌甜嗜酸。 五月初一的夜里,林霁风被阵痛唤醒,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拽醒了睡在她身边的林肃之。 林肃之抬手便摸到了一把冷汗,连忙冲出去让人叫大夫。 屋内的灯火被全部点亮,林霁风痛得脸色发白,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窗边盛放的昙花,白色的花瓣在月色下朦胧似仙。 她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秒的冷静,又立刻陷入腹部如刀剐碳火灼般的痛苦之中,小腹处的衣衫几乎被她拧出水来。 大腿上的布料湿哒哒地黏在腿上,她勉强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哭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喊道:“皇叔,皇叔……” 焦急地等大夫过来的林肃之连忙跑过来,立刻便看到了林霁风双腿间的血色。 “血……”林霁风颤抖着哭泣,“皇叔,是不是,是不是孩子……” 林肃之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的,乖,别怕,大夫马上就来,别怕……” 孙太医披着夜露赶过来,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性别,直接搭了脉后,连忙站起来从随身的箱子中拿出一卷银针来。 “怎么样了?她怎么样?”林肃之连忙问道。 孙太医一边整理着林霁风的衣袖一边仓促地解释道:“王爷,孩子已经没了,当务之急是要为公主止血排污,否则就连公主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林霁风脸上带泪,一只手拉住孙太医的衣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对!本王一直都很小心,怎么会这样?”林肃之也追问道。 孙太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语气也又急又冲:“病因是之后的事情,我现在要先保住公主性命!” 林霁风已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林肃之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孙太医的选择才是当下最正确的,他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林霁风身边抚摸着她的小腿。 晚棠则听着孙太医的安排,又是端水又是差人拿药。 整个王府紧张了一晚上,林霁风眼睁睁看着那盛放的昙花枯萎凋谢,终于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林肃之还在她身边坐着,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轻轻抬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后者连忙看过来问道:“卿儿,感觉如何了?” 林霁风张了张嘴,缓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问道:“孙太医,怎么说?” 林肃之刚要说话,林霁风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听实话,别骗我。” 林肃之满眼心痛和难过,握着林霁风的手沉声道:“他说,孩子没了,且,你的身体,尤其是zigong,受损严重,以后可能……” “可能无法再受孕了。” 他说罢又连忙安慰道:“卿儿你放心,我即便是倾尽一切,遍访名医,也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林霁风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凤凰,好像已经完全听不到林肃之在说什么了。 直到林肃之停下后许久,她才轻声道:“皇叔,你的爱,到底带给我什么了呢?你若是恨我,我求你,一刀杀了我。” 她的语气平静温柔,对林肃之而言却恍若利刃,每个字都剜在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