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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不离的跟着林安歌,林安歌在哪儿,他们就在那里,因此做饭的时候,都在厨房。若愚觉得特别暖和,于是就“咯咯”笑了起来。林逍遥的眼睛从书上移开,白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傻子。”林安歌平平的问道:“笑什么?”若愚又害羞的低下头不说话。林逍遥没了耐心,“你爹爹呢?把你丢在我们家门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他安的是什么心?”林逍遥的一连三问,逼的若愚后退了好几步,要哭又不敢哭的求助看着林安歌。林安歌始终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盯着灶里的火,手里的木柴有一下没一下的捞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停了好一会儿,若愚才知道是在问他,于是乖乖的回道:“因为你系阿爹呀。”林安歌淡淡的一笑,这该子算起来不过三岁,怎么可能清楚的回答问题。若愚见林安歌不再说话,赶紧的又道:“我每天都见阿爹呢。”“爹爹可想阿爹了,我也想阿爹。”“爹爹说阿爹可好了。”“我可听话了。”这种极力讨好大人的做法,让林安歌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童年,转头看着那孩子,只见他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一笑,只剩下一条缝。林安歌受不了,他的软肋就是孩子,就是怕小孩子受任何委屈,怕小孩子受他从前的苦,伸手拿起地上的黑乎乎的东西,轻轻的拍打上面的灰,慢慢的撕下果皮,露出白白的果rou。若愚咽了咽口水,“这系什么呀?”林安歌伸手递给他,“芋头。”若愚立刻高兴的不知该怎么办,蹭到跟前儿,视若珍宝的接过来,看了半日,又递到林安歌面前,“阿爹次。”“你吃吧。”若愚又看看林逍遥和林恨天,然后道:“哥哥次。”林逍遥不理。林恨天不睬。还是林安歌道了一声,“你吃。”若愚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好次。”若愚一直在笑,高兴的像是过年一样。晚饭已经摆在桌子上,林逍遥道:“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把他丢给我们?”林安歌道:“他会来接孩子的,来,坐好。”后面三个字,已然是对若愚说的,若愚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嘴巴差一点咧到耳朵根。林安歌道:“吃饭吧。”若愚明亮又愉悦的回道:“好。”低着头喝了一口粥,便开始往外看,然后弱弱的问道:“爹爹怎么还不回来?”谁也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若愚又道:“不等爹爹吃饭吗?”林逍遥把筷子一扔,“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我们凭什么等他,不准哭,又要哭是不是?真烦,你敢哭出声,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狼。”当然,林逍遥的威胁,对于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来说,没有一点用。若愚哭了。正在这时,一阵扣门声响起,林安歌道:“阿天,领着若愚去开门,告诉他,赶紧走。”林恨天把这句传给站在门外的顾墨轩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顾墨轩悲哀的点点头,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他,“回来的路上买了些核桃,这个…”还没等顾墨轩说完,林恨天就道:“你拿走吧,阿爹是不会要的。”顾墨轩迟缓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是林恨天吧?”林恨天嘴角含着笑,只是眸子中毫无笑意,只意味深长的道:“您一定不记得了。”顾墨轩灵光一闪,恍然道:“…你是…大宝儿?”林恨天自嘲道:“难得您想起来了,很震惊吧?”说着指了指脸上的疤,再拍了拍那条废了的腿,“很难看,又成了瘸子。”顾墨轩道:“…怎么弄成…”“当年我们一起出了城门,分开之后,那个该死的车夫又驾着马车回到金陵城,几个侍卫掳走阿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阿爹…不见了,我和小宝儿六神无主的追啊追,漫无目的的找啊找,后来想着回顾府找人帮忙,谁知到了大门口,我的…亲兄长带着家仆不由分说的将我暴打一顿…”这些回忆不堪回首,林恨天说着说着就心生无限的憎恨,“当时我怕极了,更恨极了,又担心他们伤了小宝儿,便让他进去叫人,我想…大概没人会出来相救,荀耀这个畜牲把我把打个半死拖回了荀府,关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估计想让我自生自灭吧。”林恨天轻狂的笑了,“可惜啊,阎王没敢收我,后来逃了出来,再后来听到了关于阿爹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真正心疼我的人,所以在我离开金陵城之前,一定要见一见阿爹…”“…我在黑暗中看了他许久,才相信…他是阿爹,仅仅半年未见,他…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仿佛从地狱逃出来似的…”“阿爹一眼就认出我了,我和他一样,已经被金陵城的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我说我明日要离开这里,阿爹说,我们一起走。”林恨天看着顾墨轩痛苦不堪的神情,心中有种复仇的快感,“一定很好奇吧,我们是怎么离开顾府?”“不是逃…”“是走…”“是光明正大的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顾府…”“碰到顾府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冷漠、鄙视、厌恶的躲开我们,然后在背后指指点点。”林恨天故意层层递进的解答,企图把每一句话化成无形的箭,通通的扎进顾墨轩的心里。很显然,效果不错,顾墨轩起初麻木的听着,痛是慢慢的在身体里蔓延,直到每寸肌肤都被凌迟着。当年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驾着马车出了金陵的城门时,谁也不会想到,车厢里的男子和孩子是他们日后寻的天翻地覆的人,甚至因为此事而受牵连。最好的时机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了、无视了,让顾墨轩付出整整三年多的时间踏遍千山万水的寻找,经历了多少艰辛和困难,无人问津。林恨天继续道:“阿爹一直病着,又不愿停下来找郎中医治,他只想离金陵城远一些,再远一些…”说到这里时,林恨天的眸子变得忧伤,“…后来,阿爹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说好了要给我一个家,却连累了我,还说让我好好照顾弟弟,我当然不答应了…”林恨天停顿了一下,平复一下心情,哽咽道:“…因为我怕答应了,他…就真的…离开我们…我不敢看阿爹,看了一定会哭,就跟小宝儿一样,趴在阿爹的怀里哭成泪人,我不能啊…”“阿爹就剩下一口时,小宝儿突然就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