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糟糕的生活
新月被吓的心脏砰砰跳，直到跑到一处桥栏边上，身体还在发抖。新月不懂唐苏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拍了拍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去给jiejie挑选生日礼物。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疏导后，新月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来到之前就物色好的一家金银首饰店，买下了可爱的小狗项链。 离开首饰店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新月便打算回学校。 “新月！” 新月才刚走到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jiejie？”新月循声望去，就看见七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他旁边。 “jiejie，对不……”新月知道自己有错，刚要开口道歉，就被七月紧紧抱住。 “大中午的你怎么不回家？”七月原本是想骂新月一顿的，脱口而出的却是语气颤抖的质问，抱住新月的那一刻，她觉得只要弟弟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 “我……”先前想好的庆祝方式被打乱了，新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了想，他将口袋里的首饰盒拿了出来放到七月手中，“jiejie，生日快乐！” 七月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盒子，一瞬间愣了神，新月的话让她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二十四岁的生日。 七月颤抖着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黄金小狗项链，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一看就不便宜。 此时此刻的七月却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新月，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担忧，“新月，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七月虽然不买金银首饰，但她看得出来这条项链不会便宜，她不知道新月哪儿来的钱，但她确信新月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新月咬唇，为了不让七月担心，他还是把自己这段时间做兼职的事告诉七月，这段时间挣了一些钱，再加上他一直以来存的零花钱，也勉强够给七月买这份本命年的生日礼物了。 听了新月的解释，七月一直没有说话，她微微垂着头，肩头在颤动。 “jiejie？” 看着“啪嗒”溅落在手背上的液体，新月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七月在哭。 七月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她平复一下心情，背身擦干再看向新月，眼神坚定地说：“新月，jiejie知道你的心意，听到你的生日祝福jiejie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不需要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现在我们就去把这个项链退掉。” “可是我想送给jiejie……”新月眼中的期待暗淡起来，他原以为jiejie会开心的，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 看着情绪低落的新月，七月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新月爱自己，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可是他们的条件却不允许这样。 “对于jiejie来说，新月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如果你实在想送我东西，可以自己做，那样我会更开心。”七月摸摸新月的头安慰道。 “好。”新月知道七月是铁了心不会要这个礼物的，也只好答应她把项链退回去。 退掉项链后，七月给新月买了一些吃的，用自行车送他去到学校，便回家了。 …… 七月不要项链，新月便买了一些毛线，打算照着图纸给她织一个小狗玩偶。 “哟，你是女生吗，整天就知道捣鼓这玩意儿？” 趁着课间休息，新月继续编织毛绒小狗，同班的韩宽看到了就来找茬。 新月没有理会他，韩宽喜欢找自己的麻烦，回应了他只会更加胡搅蛮缠。 见新月不理自己，韩宽有些恼怒，他一把拽过新月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而后得意洋洋地说：“神气什么，不就织个破玩意吗？让你无视我。” 虽然棒针没那么锋利，但突然被人强力拽走，也是狠狠在新月手指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流了出来，滴落在课桌上。 “你到底想干嘛？”新月语气有些颤抖，他抬头看向韩宽，眼里氤氲着雾气，还夹杂着厌恶。 “对……”韩宽显然没想到会弄伤新月，他有些慌张和后悔。 他刚想说对不起，但看到新月眼中的厌恶和对他的排斥，气愤一下子占了上风，“不就划了道口子吗，你又不是女生，这么矫情干嘛！” “韩宽，你太过分了！” 贺颖萱刚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她的同桌又被韩宽欺负了。 “你是不是有病，新月又没惹你，你欺负他干嘛！”贺颖萱一边帮新月处理着伤口，一边气愤地瞪着韩宽。 韩宽是班级恶霸，同学们都不敢惹他，怕遭到报复，贺颖萱也怕，但是新月是她的朋友，她忍受不了他被欺负。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韩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教室。 “新月，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虽然伤口没在流血了，但贺颖萱还是有些担心。 新月摇了摇头，朝贺颖萱微微一笑，“我没事的，颖萱，过几天就好了。” 虽然伤口的确很疼，但新月还是能忍受的，只是这几天不能继续编织给jiejie的礼物了。 新月将地上的毛线和棒针捡起来拍干净，放进书包里，他庆幸韩宽没有丧心病狂到把东西扔地上还踩几脚，不然他又得重头开始编了。 …… 中午新月照常回家吃饭，吃完饭后帮七月一起收拾。 “新月，你的手怎么了？”七月注意到新月的手指被包扎着，有些担心。 “我不小心划到的。”新月朝七月安抚一笑，“没事的，jiejie。” “我一个人收拾就好了，你别弄，小心碰到伤口。”七月拿过新月手上的碗筷，让他赶紧去休息，下午还有课。 新月没办法，只好回房间。 进屋第一间房相当于一个客厅，摆放着电视机、两个木制沙发和一台没烧的炉火。 赵云凯正在用外设游戏手柄连接影碟机打着单机游戏，每死一次就发出一次猪叫声，而赵云朵站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玩。 “哥哥，到我了。”这已经是赵云凯第五次重新开游戏了，明明奶奶说过的一人一次，赵云凯却一直占着玩，赵云朵自然不乐意。 “你急什么，我都还没玩够呢！”赵云凯没玩过瘾，自然不会给她。 “到我了！”赵云朵等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放弃，况且赵云凯实在是太菜了，一关都过不去。 她直接上手想把游戏手柄从赵云凯手上抢过来，奈何赵云凯是个力气很大的小胖子，在推搡之间直接将赵云朵推倒在地上。 “呜呜……”被摔疼的赵云朵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赵婷被他们吵得脑袋嗡嗡作响，不耐烦道：“吵吵吵！要死了？！” 她直接拿过赵云凯手中的游戏手柄砸在地上，这一拽连影碟机也掉到了地上，“玩啊，这下谁也别玩了！” 赵云凯被她雷厉风行的态度给吓得不敢说话，反应过来后也开始大哭起来，“奶奶，小姑姑她欺负我！” 从邻居家回来的赵母一进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她质问在厨房洗碗的七月：“孩子哭这么大声你聋了？一点都不管事！” 七月只觉得脑袋更疼了，她从中午开始就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脑袋昏沉沉的，手中洗着的碗也差点摔在地上，根本没空去管孩子发生了什么。 赵母瞪了七月一眼，直奔客厅，抱着她的宝贝大孙子就是一顿安慰。 在房间的新月被他们吵得根本睡不着觉，他出来将赵云朵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说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他要玩就让他玩，这下好了，全给摔坏了！”好歹是亲生闺女，就算赵婷把游戏手柄和影碟机摔坏了，赵母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口头上教训几句。 “我没打他都算不错了，还嫌这嫌那，懒得理你们。”屋内小孩的哭声和赵母的责备声掺杂在一起，赵婷受不了，提起书包离开了家。 赵母被赵婷的态度气个半死，“有本事晚上别回来！” 新月目睹这一场闹剧，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这种情况新月已经习以为常，他将屋子收拾干净，跟七月打过招呼后，便回学校继续上课。 …… 新月来到教室后，发现自己的桌箱里有一瓶云南白药和一些创可贴。 “颖萱，这是你放在我桌子里的吗？”新月问同桌。 “啊？不是啊。”贺颖萱摇了摇头，她从书包里拿出几个创可贴，递给新月，“我的在这里呢。” 这下轮到新月迷惑了，他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药。 下午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李静的课，以往来到教室会先絮絮叨叨地说教一番，而今天她光顾着介绍新同学去了，也没唠叨。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热烈欢迎。”李静面容和蔼，示意新同学自我介绍。 在同学们的掌声结束后新同学缓缓开口，“大家好，我叫唐苏，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新同学。” 唐苏显然不是自来熟那类人，简单说了几句后，便让老师给自己找个座位坐下。 这个小插曲过后，李静开始讲课，而新月却是被震惊的久久不能恢复。 就算新同学穿上了校服，和那天不太一样，但新月知道她就是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唐苏。 唐苏……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他的班级？ 新月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见唐苏表现的很寻常，分明就是不认识他的模样，新月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