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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霸主昨夜在尹梦璃故意使坏下,第二日自然是说不出的狼狈。换过衣衫后,竹清恭恭敬敬地将昨夜让二人手忙脚乱了一夜的枣泥南瓜月饼呈现在家中最惹不起的那人眼前:“娘……”母亲面前,不管是谁,都只会是一个孩子。陌言公子,更是不例外。尹梦璃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向淡漠的儿子此时有些束手无策地站在自己眼前,这才像十几岁的孩子嘛!她欣然接过竹清手上的白玉碟子,仔细端详着手上的枣泥南瓜月饼。不得不承认,名动天下陌言公子和平阳侯爷,不,言廉帝,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稍稍讨教一下,便能够将这月饼做得玲珑剔透,与望月楼里那些大厨们做得月饼丝毫不差。用手指捏起一个细细端看,那表皮如同水晶般玲珑,细腻滑润,光泽可鉴。凑上去,枣泥的香味便透过表皮钻了出来,透过了鼻子挠得心痒。尹梦璃赞赏地点点头,夸赞道:“巧出饼师心,貌得婵娟月。这月饼比起长安望月楼的师傅做得,丝毫不差。”赫连爅瑀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点头。他总不能告诉他未来的岳母,这月饼其实都是陌言做得么……尹梦璃笑着将小巧的月饼送入口中,南瓜和枣泥的香味顿时传入口中。熟悉的味道。那样的……惊心。“娘亲?”竹清略略焦急地声音传来。尹梦璃努力吞咽下口中的月饼,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真的好失败啊,竟然让孩子看到了。为什么就忍不住呢?哪怕,这月饼中夹杂了不同于当年的缕缕莲香,可是……与望月楼的师傅手中的还是不一样。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自女子光滑白嫩的脸庞上滑落。余年,余年……你儿子做得月饼,和你做得一样好吃啊……“陌言。”赫连爅瑀微微摇头,拉着竹清自屋中退了出去,将偌大的空间尽数留给尹梦璃。竹清站在屋外,神色有些黯淡:娘亲,是想爹爹了吧!屋中突然传来瓷器打碎时清脆的声响,伴着一声声哽咽。竹清变了脸色,闭上了眼眸。尹梦璃在竹余年死后,强忍着悲伤,处理竹府的后事。但是,毕竟是爱了多年的人啊!赫连爅瑀自后环住他:“陌言,不用担心。你娘……撑得住。”刚刚还在庭院里同竹安玩闹的竹染也晓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安静下来,跑到哥哥身边拉着竹清的衣袖。竹清蹲下身子,扶着竹染的头,相对无言。一片如死寂静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外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屋子,一声怒喝声自屋中传来:“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身影闯入屋中速度太快,连内功心法已经冠绝天下的言瀮二人都没有看清楚那人身形,只来得及护住怀中竹染不被劲风刮得摔倒。听到那个带了怒气的老者的声音,竹清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神情变得精彩。而赫连爅瑀在看到下一个慢慢踱着步进入院中的人,低声呻^吟了一声:“天啊……”向他们走来的洛遗墨依旧是一席不变的青衫,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三十九紫霄宫主闹风波(中)中秋节的夜,家宴便设在竹清购下的庭院里。菜肴是望月楼送来的玉盘珍馐,酒是江楼中陈年的寒潭酿。玉盘般的圆月挂在黑蓝色天空中,撒下皎洁的月光,那么温柔,如轻纱一般。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浅,若有若无。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这便是中秋的月,如斯温柔,如斯委婉。只不过,美丽的月圆之夜,这团圆席上的气氛却很是古怪。坐在最长者席上的并不是尹梦璃,而一个白衣翩翩道骨仙风的老者,他的右手边乃是洛遗墨,左手边才是尹梦璃。而竹清只好挨着尹梦璃和竹染坐,赫连爅瑀隔了一个竹染坐在了洛遗墨身边。时辰早就已经到了,可是桌上没有人动筷,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连一旁特地为隐卫苏凝云云诺等人设的宴席都因为这古怪的气氛没有人肯出声。直到乌云遮住了月华,月华又重现如此往复几遍后,首席上的白衣老者才淡淡开口:“都说是团圆饭,怎么没人吃?”洛遗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老友啊,你也不看看这席上是个什么情形!竹清一直低着头,而赫连爅瑀出奇地默契,也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袍子下摆。尹梦璃拿起筷子,看看周围,又放下,也和上述两位一样做起鸵鸟。只有还是孩童的竹染高兴的拿起筷子夹了菜塞进嘴巴里,咂咂嘴,侧头用清澈的大眼睛看赫连爅瑀:“小侯爷不吃么?”赫连爅瑀泪:不是我不想吃,而是……这低气压的气氛,你让我怎么吃!另一桌早就按耐不住开始动筷,顿时庭院里热闹起来。竹清无奈于现下气氛,素手端起琉璃杯子,闷闷地品着不可多得的陈年寒潭酿。酒还未入口,眼前美玉碟子上就多了一块剃干净鱼刺的鱼rou,“陌言,吃点东西压着,空腹喝酒伤胃。”赫连爅瑀筷子还未缩回去,就感觉到了一道要将他戳得千疮百孔的凌厉眼神正死死盯着他,而剩下两道,则是来自尹梦璃和洛遗墨爱莫能助的目光。徒儿啊,为师真帮不了你。洛遗墨默默的拿起筷子,低头拼命吃菜……“赫连小子,你就是莫离的皇帝那个帝号言廉的家伙?”白衣老者一开口,就是不同寻常的威压。赫连爅瑀连忙点头:“晚辈不才……”话还未讲完,就被老者打断:“不才?不才年纪轻轻当皇帝?后生不用谦虚。”老者眼睛微微眯起:“敢拐走本座的外孙子,你好大的本事!”顿时,庭院里咳嗽声响起一片。众人巴不得自己聋了耳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竹清把头又往桌下塞了几下。赫连爅瑀反而是最自然的那个,脸上露出了“那是当然”的表情:“本侯……晚辈与陌言,乃是两情相悦。”竹清脸红了:谁和你两情相悦。不要脸的欠揍声音又响起:“说起来啊,前辈,还是你外孙先告白的。”赫连爅瑀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想不到啊,这个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