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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党薇柔愣了愣。“就……”她迟疑着,“和父兄一样,驻守边疆……”“柔儿,别胡闹!”党和再也忍不住,出声轻斥。而后他又转向朕,“臣疏于管教,以至小女口出狂言,还请陛下恕罪!”党薇柔明显不太服气,然而注意到父亲压抑发怒、母亲脸色苍白,她还是闭上了嘴。虽然朕的惊讶不比其他人少,但从朕面上向来看不出什么东西。“无碍。咱们大周又不是没有女将军,你说是不是,党卿?”“昭阳长公主殿下十三岁起便跟随先皇出征,战功赫赫,那是谁也比不上的。”党和立刻就道,显然真怕女儿生出希望。朕瞧他这紧张模样,忍不住也被传染了头疼。倒不是朕对党薇柔有偏见——毕竟朕觉得阿姊就挺好的——但朕也知道,这种性子一般不讨婆家喜欢。阿姊是长公主,本就是府里做主的那个,关系不大;党薇柔嫁个普通人也就算了,杜氏可是名门闺秀,朕几乎确定她绝对不欣赏这种儿媳……正犯愁间,突然喝彩声直冲云霄,其中一把少年的声音特别响亮——“好!漂亮!真厉害!”雍昶这腔调简直和七夕夜一模一样,朕顿时只想扶额。昶儿啊昶儿,朕让你注意举止,你就是这般注意的么?党和显然觉得这是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陛下,听小殿下这动静,场中球赛一定精彩之极。”不用他递梯子,朕这会儿也开始怀疑朕的决定是否正确。“没错,朕今日出宫,本就是要欣赏诸位兵士的场中英姿。”说着,朕便起身,一转眼却看见党薇柔直勾勾地盯着朕,神情都和之前不一样了。党和一直在注意她,此时见到,赶紧连给自家夫人递眼色。党夫人回过味来,便拉了女儿一把。党薇柔这才醒过神,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方向,又看向朕。如此反复两次,她像是确定了什么,嘴巴不自觉张大,而后猛地闭紧——她认出来了。正打歪着最后还能对上号,朕相当无语。朕也知道她为什么能认出来——满朝称殿下的人不少,能被称小殿下的只有雍昶一个:太子哥哥薨得早,父皇破例给他唯一的子嗣早早封王。另外,朕那时一声昶儿声音极大,她跑走途中听见了也不稀奇。这可和朕之前料想的不一样!朕只能破罐子破摔,心道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差不多达成了——虽然没正式认识,可两边都知道对方是谁了不是?看来朕确实不擅长媒妁之事,以后还是老实当朕的皇帝罢!因为观众兴致极高,比赛一直延续到日头落山才彻底结束。两边队伍进的球都差不多,很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风范,朕各自赏赐不提。这一日下来,虽然朕没上场,但意外频出,闹得实在心累。等回到宫里,朕立即就吩咐刘瑾准备热水沐浴。可朕刚刚解开外袍系带,就有小内侍颠颠儿来禀报,说谢镜愚求见。刘瑾如今知道了些没几人知道的东西,一听这话,神情相当不对。朕余光瞥到,心道他习惯就行了。“让谢相进来。”谢镜愚进门时正赶上刘瑾出门,两人好巧不巧地撞了个对脸。等刘瑾掩上门扉,他才继续往里走。没两步,他注意到朕衣衫半开,顿时就停住了。“陛下,”他道,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方便,臣可以等。”朕懒洋洋地倚在榻上,闻言很不以为然。“朕估计你也没多少事。赶紧说,说完朕就泡汤去了。”谢镜愚的神情像是很想提刘瑾,但就算他傻,也该知道刘瑾被朕封了口。“陛下明鉴,”他只得道,“臣想问问陛下今日之事。”“怎么了,朕偶尔看个球还不行?”朕不由挑眉。“今日的球赛确实精彩。”谢镜愚道,话锋随即一转,“可臣瞧着,陛下并没花多少心思在看球上。”你又知道?朕轻哼一声。“那你说说,朕的心思都在哪里?”谢镜愚仔细端详朕的神色,好半晌才接着开口:“今日观球,陛下许五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嗯?”朕有些不明其意,这话和之前的问题有联系么?“陛下可曾注意,众臣的家眷之中,适龄女子实在不少?”见朕毫不在乎,谢镜愚提醒得明显了一点。朕努力回想了一番。估计还有人不死心地想把女儿之类的亲戚送进朕的后宫,但说实话,朕真没注意。“好像是?”朕随即又一挥手,“他们想什么,朕可管不着。”见朕还是漫不经心,谢镜愚似乎叹了口气。“陛下,”他低声道,“陛下向来思虑周全,不可能不想到此中关节。可陛下还是做此要求,臣不免觉得……”“你觉得什么?”朕反问。七夕夜时谢镜愚在场;若他今日注意了朕与党和的谈话,确实很有可能猜出朕的真正意图——培养雍昶做太子。“要朕说,谢相还是别想太多了。”谢镜愚没立即说话,因为朕摆明了不想和他谈这事——谈也是白搭,他肯定反对;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还是坚定认为太子该是朕的亲子,就算朕为此碰了女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虽然谢镜愚没法让朕改变主意,但被那双情绪沉沉的漆黑眼睛盯着,朕也没法继续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了。“若是谢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到此为止。”朕沉声道,拢了拢衣襟,便起身向屏风后走去。作者有话要说:刘瑾:老奴能不习惯么QAQ第82章谢镜愚还是不吭声,朕估摸着这又是沉默抗|议的一种。抗|议就抗|议,反正这事儿最后还是朕说了算……朕正这么盘算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有两条手臂自后向前,将朕死死抱住了。“你干什……”朕皱眉转头,想要斥责。然而朕没料到,他的吻立即铺天盖地而来,朕被堵得根本一个字都出不了口。如同情绪宣泄般的,一开始谢镜愚的攻势猛烈炽热;也许是朕毫无反抗的缘故,他慢慢平静下来,又把朕身子转过去,两人面贴着面,细碎啄吻。“陛下,”他低声喃喃,说话时带起的热气毫无遮挡地拂在朕唇角——因为他在那儿挨挨擦擦、流连不去——“臣委实欠陛下太多。”朕刚刚是有那么点火气,但这会儿已经全散了。“话可不能随便说,谢相。”朕意有所指地提醒他,“要知道,欠朕的都是要还的。”谢镜愚这才微微拉开距离,似乎想看清朕的表情。“臣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赐的,陛下本就都能拿走。”他认真地回复,“臣实在无以为报。”“无以为报?”朕尾音微扬,伸手抚上他眼角,“那谢相就以身相许罢。”“陛下怎么还记得这话?”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