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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劲要硬到底,皆以头抢地尔,“恳请陛下处死琼王,否则臣等必长跪不起,以死明志。”

“恳请陛下处死琼王。”

“恳请陛下处死琼王。”

江沐紧攥拳头,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他们,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的。

这群老臣就在殿外跪了五天,头都磕出血了,身体摇摇晃晃也硬撑着。此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早朝时也纷纷上书请求处死琼王,江沐怒斥他们。他们也不怕死,学着那些老臣跪在朝堂上皇帝不答应就不起来,满朝文武皆在大殿里跪了三天。

江沐坐在书房里三天没有上朝,君臣关系僵到极点,没有一个人退步。

是夜,书房里没有点灯,昏暗的亮光从窗子透进来映在江沐脸上。

江沐缓缓开口,声音微弱无力。

“传旨,琼王李言祸乱纲……赐毒酒。”

第65章弦断

李言和苏瑜刚从库房里取了几坛春日里酿好的桃花酒,两人在院子里赏月饮酒赋诗。

那么多的位子李言非不坐,偏偏要窝在苏瑜怀里搂着他蹭着他。苏瑜也由着他胡来,一只手护在李言身侧怕他掉下去。

李言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扳过苏瑜的下巴,含住他的唇将口里的酒悉数渡到他嘴里。

苏瑜饮尽李言渡过来的酒还恋恋不舍地吮吸着他的唇,许久才放开。两人皆喘着气,李言搂着苏瑜脖子轻声说道:“醉了。”

苏瑜抱起李言回房间休息,将他放在床榻上。看着他眯着眼睛,朱唇微启喘着气,脸颊泛红。伸出手摩挲着他guntang的脸,李言握着苏瑜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说道:“先生我想吃苏晏糕。”

苏瑜看着他答道:“你刚喝了酒,不宜吃甜食。”

李言还是耍赖,脸颊蹭着苏瑜的手背说道:“先生,我头疼,就想吃苏晏糕,好不好。”

近日李言总觉得隐隐头疼,以为是受了风寒,自己病了却还显得格外高兴。虽然苏瑜平日也百般宠他尽心照顾他,但他总想再感受一次病人的待遇。弱柳扶风的羸弱病体,苏瑜见了会不会有想法。这个问题李言在心里左思右想了好久,如今难得再病一次,他可不能错失良机。

苏瑜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回答:“好,我去给你做。你先睡一会,好了叫你。”

李言点点头,苏瑜凑上来亲了一下李言的唇,轻声说:“等我。”

李言嗯了一声,随即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苏瑜起身走去厨房,忙活了半宿了。终于做好了,将糕点盛好后欲拿去给李言。

突然从身后出现两位陌生男子,浑身闪着白光,一袭黑衣,手执血剑。

苏瑜定睛一看,这两位是上天庭的厄官,怎么突然下凡到此。

只见两位厄官行礼道:“参见少君,微臣此次前来是奉上君执意召少君速回天庭。”

苏瑜问他们可是上天庭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两位厄官如实回答了世家叛乱一事。

苏瑜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道:“稍等片刻,我速速就来。”说完欲转身离开去找李言说清此事,告诉他自己要暂时离开一会马上回来。

两位厄官以为苏瑜是要逃走不愿回天庭,即刻放出束仙丝绑住苏瑜说道:“殿下得罪了,上君有令,若殿下违抗则强行带回,还请殿下勿要怪罪。”

说完两位厄官捆着苏瑜消失在原地回了上天庭,苏瑜手上没拿稳,碟子掉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苏晏糕。

回到上天庭,厄官解开苏瑜身上的束仙丝,跪地磕头谢罪。苏瑜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径直走进了归阙殿内。

大殿里空无一人,若不是能隐隐约约听见殿上传来的呼吸声,还以为这上方放着一尊雕像。

苏瑜跪在大殿中央向上君行礼,上君睁开眼睛招手示意他过来。

苏瑜起身走上台阶,每一级台阶他都如临十方炼狱,一步一艰难。

走到上君身前,苏瑜单膝跪地。上君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回来了。”

苏瑜不是很明白上君这句话的意思,好像他早知道自己会回来,好像他早知道自己能回来。

上君明白苏瑜的疑惑,解释道:“当初贬你下凡,实则是在为你考虑。上天庭难逃一劫,只有暂时将你藏匿于尘间才是最安全妥当的。十个孩子里,属你与我最相像。我虽不曾偏爱你,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没有关注就没有威胁,你平凡一生则安稳一生。”

上君叹了口气接着说:“如今上天庭的毒刺皆悉数拔去,我也命不久矣。”

苏瑜震惊,惊讶地唤了一声:“父君…”

上君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拍拍他的手背说道:“我若西去,三界交付于你,我放心。”

说完抬起头看着殿外眼神深邃幽远,像是穿透了千万年的时光和人事,往事历历在目,缓缓开口:“他们都为了坐上这把椅子,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可是这把椅子不是谁都能坐上来的。”

苏瑜闻声问道:“为何…”

“为何你能坐上来是吗?”上君明白苏瑜的疑惑,打断他的问话。

苏瑜点点头,上君继续看着殿外说道:“他们都觉得坐上来的人一定是通透无瑕的明珠,可是他们都错了。只有铅华磨之,利欲诱之,亦能心无转移的灵魂方能被这把椅子接受。”

说完低头看着苏瑜,“你做着心里想做的事,世间的七情六欲荣华富贵你可都尝过一遍了吧,十方炼狱之苦也尝过一遍了吧。从污秽中而生却清风拂两袖不沾污秽。满地都是尘埃,而你抬头看到了月亮。”

上君顿了一下,回想起千万年来的纷争。苏瑜盯着他的脸,虽然布满风霜,却仍能在大风大浪中波澜不惊,谈论起兴衰更替荣华富贵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或许这也是上君之所以是上君的原因所在吧。

上君低头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正是因生了邪念,一味的将自己心里信奉的道义强加于别人,而能够理所当然的不被拒绝只有坐上这把椅子。时间过得太久了,太久了,让他们丧失了判断,只是盲目的以为坐在这把椅子上有无尽的光荣。他们贪之,愤之,妒之,争之。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不!”苏瑜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上君的想法,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回答:“有影子的地方必有光!”

不是光滋生了影子,而是影子催生了光。黑夜永远也无法逃避无法一劳永逸,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光明,照亮黑夜,渗透黑夜。

苏瑜坚定地信守这种想法,这是那个初见时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教给他的,照在黑暗里的光。不知不觉中,他也在坚守着那个少年给予他的一切,坚守着有他的一切。

上君审视着苏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