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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帝国最高决策机构是九席决策。帝国建立最初,顾氏皇族掌控了其中四个决策席位,极盛时甚至还控制过六个席位。然而随着帝国的发展,顾氏皇族的影响力反而渐渐弱了下去,如今只保留了两个决策席位。其他七个席位则分别由赵、宋、陆、郑、莫、刘、邓七大家族所掌控。此外,帝国还由最初的君主□□,逐渐演变成如今的皇帝、军部、议会互相制衡,权力三分。“太子要明白,帝国和顾氏皇族都需要信仰,像祖上庄明大帝和谢君后那样的信仰。”庄明大帝和谢君后时期,是帝国最盛时期,也是顾氏皇族最盛时期。见顾河清仍然不语,皇帝摇头笑了笑,“你那位美人看起来是极好的,你要再迟疑,以后可有得你哭的。”顾河清微笑道:“感情这事急不来,需要你情我愿,要不然就是结婚不成反成仇了。”皇帝脸色欣慰了些,“河清想得周到。那我就等着河清的好消息了。”顾河清慢慢走出了大殿。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层一层铺下去的白玉石阶,他在心底极轻地问:“你想要什么?”第5章真假之论他们顾家的人似乎都惯于以伪装的面孔示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假。他给人的表象,大概是完美的太子?当然,这个表象有一部分是皇室塑造的。在外人眼里,他生而尊贵,不仅天赋卓绝,长相出众气质端华,还能力不凡,沉稳内敛,智商情商都高。看起来就是个完人。实际是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尸山血海走过的一只恶鬼,有幸又重返了人间。虚伪,冷漠,薄凉。不过,对于薄凉的人而言,总有那么少许让他们执着的。他的执着应该是沈纯玉吧,在遇到沈纯玉之后。也许曾经不是那么假,也曾赤血丹心并为之努力。十六岁上了虫族战场前线去,有逼不得已,也是自己的愿望所在。先皇,也就是顾河清的祖父,曾问过顾河清这么一句话:“还记得给你取名‘河清’的用意何在吗?”十岁的顾河清回答:“海晏河清日,岁和年丰时。”先皇欣慰而又怅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河清啊,我已时日无多。以后,你若做得到,那就去做。若做不到,那也没什么,无须太为难自己。”当时的顾河清不知天高地厚地保证:“我能做到。”他也确实去做了。可惜,这愿望还没让他实现,他就变成了一只恶鬼。皇帝顾端给人的表象则是宽和以及无害的。他有一点小毛病,比如风流,比如八卦,比如偶尔不太着调,比如时不时自恋地扯上一两个大臣,一同欣赏点评他的艺术作品。一点不成问题的小毛病,不至于太过分的程度。他醉心于古早文化,爱好风雅;有些不拘小节,幽默,宽容,跟每个人都能侃上几句;就连手段也是保守而温和的。这样一个人,让人自以为能够将他看透,看人时就不免带着点恍然和放松,这也就是个普通人啊,有缺点,有缺点就好对付多了。而让人忽略了他是一个皇帝。就算表面是个守成的君主,那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的君主。大皇子给人的感觉是沉默寡言而低调无害的。大皇子是个一不小心就几乎让人忽略了的人。忠厚老实,嘴笨,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地做事情,连朋友也不太多。道德上没什么大的缺点。对皇帝仁孝而寡言,对皇后继母态度恭谨而不太亲近,对弟弟不热也不淡,对妻子儿女则是好丈夫好父亲。而让人忽略了他是大皇子,无论立嫡还是立长,本该是继承人的大皇子。三皇子给人的感觉是真实的。皇帝的纵容,生母皇后的溺爱,母族的强大,似乎把他宠成了一个有些恃宠而骄的小皇子。一个优秀的小皇子,天资聪颖,长相艳丽,有些嚣张任性,飞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众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这样的环境下,小皇子如今这小任性的样很正常。看起来很真实,以至于似乎使什么手段都能让人一眼看出。只是,皇室的子弟又哪里会简单呢?他们顾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假的啊。走出皇宫,回到清水山庄。快步迈进房间,视线在某处落定,他的心也定了下来。顾河清把三寸小白龙状的沈纯玉捧在手心,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问他,“有没有想我?”沈纯玉睡意朦胧地稍稍撩起眼皮,抬起小爪子对着他的手就是一爪,“别闹!”这是还没醒呢。顾河清摇头一笑。九日后,沈纯玉变回了人形。高冠广袖,雪衣玉颜,一副仙气飘飘、不染烟火的样子,仿若要乘风而去似的,可望而不可及。顾河清凝眸专注地看了他一会,抬步走过去,“怎么坐在这里?风有些大。”沈纯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很明显啊,我在赏桂花。”满园桂花开得正好,不仅枝头绿叶间缀满了米粒大小、淡黄色的桂花,地上也落了薄薄一层。一株两米来高的桂花树下,沈纯玉正端然坐在藤椅上,身前是一张淡青色花纹的透明玻璃圆桌。桌上一壶茶,几个配套的青花瓷茶盏。许是在这里坐了挺久,桌上落了好些桂花。米黄桂花,配上透明玻璃、淡青花纹、青花瓷,看着有几分雅致与悠闲。这些外物,顾河清全忽略了。他心想,我眼里只有你了,哪还注意到其他?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人形好看是好看,但是高冷不易亲近,不能捧在手心。瞥见顾河清明显带着遗憾的眼神,沈纯玉阴恻恻地道:“怎么?很遗憾?”“当然没有。”顾河清矢口否认,“东临君变回人形,我自然高兴。”就算真的遗憾,那也不能说出来,这是立场问题。这下轮到沈纯玉遗憾了。手痒得厉害,想把顾河清打一顿,可是没借口怎么办?没借口就没借口吧,他向顾河清招了招手,“许久未比划了,我们切磋一下?”“东临君想切磋,我自当奉陪。”顾河清欣然同意,一脸“随君高兴”的表情。沈纯玉对上他温软柔和、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突然没了兴致,摆摆手,“算了。”“怎么了?”顾河清见他兴致缺缺,忍不住柔和了眼神问他。“没什么。”沈纯玉摇摇头,随手斟了盏热茶推给他。顾河清一怔,受宠若惊地接过那盏茶,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他双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