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芦苇荡

    电台、报纸争相报道，一时间刘金兰荣耀加身。

    但荣誉不能当饭吃，尤其是四人帮倒台后运动结束，刘金兰就成了过气的明星无人问津。

    没了特殊照顾，刘金兰一家立刻衣食无着。

    也许有人说那个年代虽然艰难，但要是肯干倒也饿不死人。

    这话没错，但柳富贵、噢不，是柳建国同志之所以赤贫不是没有原因的。

    好吃懒做是该同志的最好形容词，窝里横是他的高贵品质。

    如今一家四口还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刘金兰不得不屈辱的低下曾经充满朝气的头颅。

    刘金兰气的脸煞白，可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等把衣服穿好，赵援朝也提着个小布袋回来了。

    刘金兰接过，一言不发。

    临出门。

    “嘿，”赵援朝喊了声，“跟你家那口子说一声，要是再不参加劳动，就算我是支书也保不住他。”

    “知道了。”

    刘金兰点点头，提着布袋出了农舍。

    ………

    时光荏苒，转眼十六年过去，来到了1994年。

    当年那襁褓中的女婴，如今也已成长到十六岁，如她的母亲一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露华。”

    “嗯，啥事？”

    小荡中，芦苇密密，渔舟晃晃。

    一对小情人紧拥着，柳露华靠在情郎怀中，惬意又紧张。

    “没事儿，我就喊喊你。”

    男人二十三四，生的剑眉星目，与一般的农村青年截然不同。

    “讨厌，吓我一跳。”

    柳露华嗔道。

    男人嘴角微翘，凑近柳露华耳畔。

    “怎么，你以为有人来了？”

    男人的呼吸有些灼热，喷在柳露华耳垂上，让人痒痒的、麻麻的。

    男人说着，凑的更近了。

    “这芦苇荡里不会有人看见的…”男人说着，双手顺着柳露华的腰肢向上游走，很快，粗大的手掌便托住了那对还不算大的玉峰，轻轻的、揉捏起来。

    “别…”少女的羞涩驱使着柳露华抓住了那双手，不肯让它作恶。

    男人也不挣脱，只张开口含住柳露华柔软微凉的耳垂，舌尖如清风中的杨柳，轻柔的舔舐着。

    从耳垂到耳廓，最后像条小蛇，钻进耳道里。

    黏黏的、湿湿的、热热的，让情窦初开的柳露华只觉得痒痒的，从耳朵到脖颈，最后蔓延全身。

    “嗯…”柳露华闷哼一声，身体不自觉的绷紧、轻微的扭动起来。

    “露华，我好爱你！”男人一边说着情话，一边顺着柳露华的耳朵掠过她的脖颈、脸颊，最后落在她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嘴唇上。

    舌尖掠过冰凉的唇、叩开紧闭的牙齿、柔软湿热的舌头相互交缠着。

    炽热的夏日阳光穿过芦苇间隙，洒落在水面上，蒸发出淡淡湿热的水汽，熏腾的让人只像要化了。

    柳露华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男人的双手再次变得不安分，隔着纤薄的衣料揉捏有些发热的玉乳，指尖划过一粒凸起便有如雷电击中水面，使柳露华难以自制的抖动起身体。

    “唔…”柳露华想要抗拒，可是交缠的唇舌让她说不出话来，无力的身子让她无法挣扎。

    柳露华爱着眼前的男人，可她本能的想要将一切留待新婚之夜。

    但男人的挑逗却让她无从抗拒，便在此时…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飘荡而来，这让两个人儿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这是…爆竹？”

    男人抬起头，看向芦苇荡外。

    柳露华的身子渐渐有了力气，趁机坐起身道：“好像是村口在放爆竹？”

    “难道有领导来视察？”男人脸色变得严肃，拿起船桨准备靠岸。

    “沈严哥，那我们快去看看吧。要是你们领导来了看不到你，会批评你的。”柳露华闻言比叫沈严的男人还要紧张。

    沈严是乡政府农技站的技术员，这几个月来一直驻扎在溪头村指导水稻种植。

    两人在这段时间里互生情愫，从而走到一起。

    沈严迷恋着柳露华的天真烂漫；而柳露华则被沈严不同于其他农村青年的英俊与气质深深吸引。

    在这偏远山村，又不是节日，也不曾听说哪家婚丧嫁娶，无端端怎么会放爆竹？

    也只有领导视察会如此了，当初沈严来村里的时候，老支书赵援朝也象征性给他放过一挂。

    可那也只有几十响，几秒钟就完事了。

    不过这次的爆竹像放不完似的，直到两人靠了岸也不曾停歇。

    “来大人物了？”沈严呢喃。

    不多会儿，两人远远的便看到村口聚了一堆人，还有一辆黄色出租车。

    这可是时髦玩意儿，城市里都不多何况溪头村。

    “沈技术员来了啊！”一位村民见到沈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余光瞥见后边的柳露华也没多想，只是笑道：“露华丫头，你知道谁回来了？”

    柳露华眨了眨眼，没想到这跟自己还有关系。

    “谁呀？”

    “嘿嘿，你堂婶张桃从城里回来了，听说发财咯！你看这气派！还雇了城里的小汽车回来的，这可花不少钱咧。”村民吧嗒着旱烟，羡慕道。

    “桃婶！”柳露华面露喜色，正要挤进人群却又想起什么，扭头看了沈严一眼。

    沈严点了点头，柳露华这才得到准许般蹦跳着去了。

    两人的关系这会还属于地下恋情，不为人知。

    一挤进人群便看到出租车前长者几人，除了村支书赵援朝和几个村里的耆老。

    几人众星捧月般围着堂哥柳铁和张桃，柳铁手里还拿着一提爆竹和一根点燃的香烟，不时点燃一挂朝人群外丢去。

    张桃则穿着一身红色套装，即贵气又时髦，俨然成了最耀眼的风景。

    特别是那刚过大腿根的红色包臀裙，不但露出笔直白皙的大腿，更衬托的屁股浑圆挺翘。

    溪头村的老少哪见过着打扮，都像看电影明星似的。

    “露华，快过来！”听见喊声，张桃一眼便瞧见柳露华，立刻开心的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