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然拒绝了他，晚上却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一切跟白天叶君牧讲述地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后半程竟然变成了一个春梦。

    芙蓉帐暖，大殿上烛火莹莹，轻纱笼罩着花梨木的床榻，随风而起瞥见里面翘起的臀瓣，一起一伏，喘息声呻吟声断断续续，让人喉舌发紧，面颊发烫。墨色的长发沿床边滑落，氤氲成一片，纠缠不清，

    宋梁用发着抖的手掀开若有若无的那层轻纱，撞入视野的是两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躯体。画面像是被放大了一般，细节清晰可辨。只见上面那人两腿修长，抵在床尾，紧绷的肌rou线条力量感十足，一下一下耸动的胯部像凿钉子一样楔进下面那具身体里，汗珠沿着他的脊背随着起伏的动作往下滚落，在腰窝间停留汇聚，又往下，流入股间，没入深色的丛林中，融入另一具骨血，就再也分不开。下面那具躯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脚趾蜷曲，像是受不住，又像是还不满足，两条细嫩柔滑的双腿想要攀附住上面人的腰，却又无力地落下，只能靠言呻吟催促，却又连不成句，让人听了更加脸红耳热，“嗯……用力……再……啊……深一点……”

    过于熟悉的声音，让宋梁觉得异常陌生，意识到是谁之后，心跳猛地震耳欲聋，她艰难地将目光挪向两人的脸。宋梁从未在自己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那样沉迷，那样无措，又是那样享受。那是自己吗？眼尾泛着潮红，嘴巴微张，像是濒临溺死的鱼，紧紧抓着唯一的依靠，就是身上那具躯体。精瘦的腰身，紧凑标志的腹肌，还有两条流畅的人鱼线，隐没在自己的身体中。突然，宋梁感觉自己被上了身，又或者是自己上了梦中人的身，一个硕大的事物插在自己身体里面，充实，饱满，爽……她甚至不想让它离开一分一毫，只要它稍稍退出去一点，宋梁就感觉到无尽的空虚与渴望，她想要一直被这样充斥着，直到地老天荒。于是她捏紧腿间臀瓣，使劲拉向自己，又抬起自己迎上去，她要严严实实地和身上的人契合在一起，像榫卯一样，卡在一处。

    宋梁的动作刺激了身上的人，他开始加速，啪啪啪的声音打在大殿的墙壁上又反射回来，像环绕立体声，搅得宋梁更加难耐。她抬起头来，吻上眼前的两点粉色，吮吸挑逗，反复研磨，身上的人终于受不住，喘息出声。

    男人的闷哼让宋梁心底guntang，又有些发胀，她终于抑制不住喊了出来，“君……君……”，同时看向附下来要亲吻自己的人，那双眼睛浓的发黑，像是古井深潭，分明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却让自己热血沸腾，叶君牧——

    宋梁睁着眼盯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黎明的微光已经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天花板上一片亮白。

    心脏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得了了，宋梁心里想。

    “我觉得我不用再来咨询了，都结束了。”

    叶君牧哼笑一声，看向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笑了笑，“心理咨询首先要尊重咨客的意愿，这是你的决定。但是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另外，你很勇敢。”

    叶君牧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有什么用？”

    “叶先生，我可以称呼你小叶吗？”

    心理医生的年纪和叶君牧的父亲相仿，声音柔和，很有亲和力。

    “小叶，你愿意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把你现在、当下，出现在脑海里的，能想到的小时候的事情告诉我，比如3岁之前，又或者是4、5岁时候的事。”心理医生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钱都花了，就不要浪费了。”

    叶君牧沉默，看向窗外。

    一树梧桐枝叶阔大，随风轻轻摇曳，落下一地斑驳。

    “西北很少见这样的梧桐树，我们常见的是胡杨，一到秋天，漫山遍野都是金黄，有的是红色，特别漂亮。我想和心爱的女孩一起去看，据说一起走过胡杨林，就能一直幸福地走下去，一直走，一直幸福。”叶君牧淡淡地说着，眼睛里流动着一股光华，像是把整片灿烂的胡杨林都装在了里面。

    “但都是扯淡，”他的笑里充满了嘲讽，“我妈和我爸也走过，但是他们一点都不幸福，”叶君牧又笑了，“可能胡杨林只能两个人一起走吧，多一个人的话，怎么走都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