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问
李珠贤自己反正是从来没想过留学这件事情，除非她哪天一夜暴富了。额要是真的一夜暴富，她就更不可能去留学了，她连学都不想上了。 但是李熙谦不一样，虽然从小到大他们彼此嫌弃，但李熙谦的智商真的是天生的，学习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 按照他现在的能力，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公费留学，但就算不能，只要他有那个意愿，爸爸mama也会好好考虑的。 不是有的父母为了孩子能够留学砸锅卖铁都愿意供吗？而且他们家的条件虽然不是随随便便挥挥手就能拿出个几千万韩元来，但也比那种条件好多了。 如果李熙谦真的去留学，那她也可以松口气了。别说好几年见不到他了，说不定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但如果家里真的突然少了一个人，唔，可能一开始还是会有点不习惯吧。再讨人嫌，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李珠贤闲得无聊，甚至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她对李熙谦最早的记忆点甚至可以追溯到她还在婴儿车里的时候，只是一个很模糊的画面，她努力地扒着围栏想要站起来，但总是站不了一秒就腿软打颤。 那个时候婴儿车外站着个比婴儿车还矮的小不点，脸上好像rou乎乎的。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用两只手捧着奶瓶，非常努力地想把奶嘴塞到她嘴里。 从温馨的回忆里回到现实，李珠贤满脸黑线，怎么都不愿意承认这是小时候的李熙谦！他会有那么好心，还给她喂奶？ “因为我想要个聪明可爱的meimei，所以要好好喂她吃饱，但谁能想到，不过几年之后她就变成了个笨蛋。”长大后的李熙谦在偶然听到她和mama说起小时候的这个画面时，用一副嫌弃的表情这么告诉她。 “这样的家伙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李珠贤也用嫌弃的语气说道。 随便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都是这种像夏天唧唧叫个不停的蝉一样烦人的记忆。美好和爱，没有那回事！ 更是可以看出来李熙谦那家伙从小就居心不良、功利性极强了。还是个没有婴儿车高的小不点的时候，就会为了收获一个聪明可爱的meimei辛勤劳作！真的可怕！ 真是不好意思，让他白白期待了好几年，呵呵。 本来她以为没什么事情，但是今天意外遇见学姐之后，李珠贤又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 但李熙谦管理表情的能力太强了，除了前几天表现得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异常，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情绪恢复了，还是藏在心里了。 “你有什么事？”李熙谦突然说道。 “我没事啊，就是今天的rou类很多嘛，吃得很尽兴！”李熙宇从饭碗里抬起了头。 李熙谦额头已经具现出了一个十字架，瞥了李熙宇一眼：“没问你！” 李熙成看向了李珠贤，他也注意到自从李熙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就看了他好几眼，很奇怪。 “李珠贤，问你呢？刚才一直看我的脸色，有什么事要说？”李熙谦觉得他要是不直接点名，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要对号入座。 她没想到李熙谦还是这么敏锐，根本就没抬头，而且她也没看几眼，但还是注意到了她在看他。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今天的菜有点清淡。” 那是李熙谦的事情，她插什么手啊，而且柳惠利学姐……对了，学姐今天送了她蛋糕让她带回来，她刚回来就放到冰箱里了，忘记说了。 “那个，我今天遇到柳惠利学姐了。” 李熙谦惊讶地看向她，一时没有说话。 “柳惠利？谁啊？感觉有点耳熟诶，听起来是女生的名字？”李熙宇一贯喜欢插嘴。 李熙成貌似也在思考回忆这是谁，但又马上放弃了。 李珠贤无语地看向李熙宇，虽然说学姐跟他们确实不熟，但也不至于连名字都没印象了吧？ “是他的女朋友啊，至少记一下名字吧，也是同一个高中的学姐啊。”李珠贤瞅了一眼李熙谦，果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噢噢原来是李熙谦的女朋友啊，我想起来了！”李熙宇恍然大悟地说道。 李熙谦暂时也没闲情关心李熙宇的态度，看向李珠贤：“你怎么会遇到惠利？” “今天吃饭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学姐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袋蛋糕，我放冰箱里了。” 李珠贤一边说一边观察李熙谦的神情，但还是看不出什么。 “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学姐问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异常之类的？”李珠贤问一句就答一句。 “她是这么问你的？”李熙谦感到意外，这不像是惠利会问的问题。 “后面那句是和惠利学姐一起的池利娜学姐问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异常、心情、精神状态什么的，反正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李珠贤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池利娜虽然是前辈但并不是和她同一个学校的，称呼学姐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怎么回答的？”李熙谦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皱眉看着李珠贤。 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安静地听着八卦，毕竟是和李熙谦相关的，他们还是很好奇的。 “就实话实说啊，你最近确实有点反常、心情也不好的样子、还容易走神、甚至菜刀划伤了手指。” 李熙谦忍了又忍：“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还经常走神？而且我现在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么明显还要问我吗？你问问他们两个就知道了。”李珠贤示意在坐的李熙成和李熙宇。 “确实啊，不是有一次连菜都没炒熟吗？真的反常得不得了啊，原来是和女朋友吵架了，难怪！”李熙宇大大咧咧地说道。 “原来如此。”李熙成的疑惑也解开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和惠利吵架，只是有一点分歧。”李熙谦撑着额头，咬牙一字一句解释道。 “分歧那不就是吵架吗？不还是一个意思吗？”李熙宇再次挑火。 “李熙宇，你连分辨这两个词语的区别的能力都没有吗？” 李珠贤接着说道：“学姐提到了留学的事情，你想去留学吗？” “哇李熙谦你居然要去留学，怎么不告诉我们啊！留学诶，你想去哪个国家？美国英国还是德国法国？”李熙宇听了后很吃惊，但好像也挺兴奋的。 李熙成也盯着愣住的李熙谦看，不知道他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这和你们吵架有什么关系？” “都说了没有吵架！”李熙谦再一次向李熙成强调道，额角的青筋已经暴起。 “真的要去留学吗？”李珠贤看向李熙谦，白天的时候还没有太大的感觉，留学在她的印象里也是学习厉害的人或者富二代才做得到的事情。 但她忽然想到，如果以后的餐桌，恰好李熙谦的座位变成了空座，从四个人变成三个人，好像突然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可成长就是这样，他们不会一直停留在彼此的世界里。以后可能因为工作也可能因为要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迟早会分别。 只是现在，再提前了一点而已。 奇怪，她可不是舍不得李熙谦！只是想真正确认一下而已，她还想他快点出国呢，但留学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事情。 李熙谦深吸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头疼的模样，他本来没打算告诉他们的。 “还没有确定下来，我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留学的打算。但是惠利她想去美国留学，并且提出希望我一起去，我听到的时候也很意外。”李熙谦索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就是因为太突然了，所以原本都计划好的事情暂时陷入了断裂的思绪里。但是只要理清自己真正的想法，总能重新整理好思绪。 只是，凡事一旦掺杂上感情的取舍，就会变得复杂。 李珠贤听了之后也无话可说，看李熙谦的样子好像确实有点计划被打乱的混乱感。 “好麻烦啊，既然你没之前没有这个计划，那干脆留下来不就行了。韩国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去留学。”李熙宇摸了摸脑袋，在他的世界里，通常都是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简单得很。 “但是惠利好像很想去美国，她本来高中毕业之后就有出国的打算……既然一直到现在都有这种想法，说明她已经有了很大的决心。”李熙谦垂眸看着餐桌上的某一点，声音依旧平静镇定。 “啊？那她是因为你当初才没去留学的？”李熙宇问道。 李熙谦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从来没有干涉过。” 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互有好感，但却没有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知道未来是多变的，高考之后的事情、他们各自的选择都会对人生造成巨大的影响。 李熙谦不想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那样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倒不如不谈。而且他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够成熟，也远没有能承担得起两个人在一起的责任的能力。 况且从别人听到了她可能会去美国的消息，他就更不可能在那种时候陷入愚蠢的感情中了。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出国也没那么简单，还要和爸妈商量。”李熙成只是淡淡地提醒了这一句，李熙谦自己也明白要怎么做，想清楚他究竟要不要按照他原来已经制定好的计划走。 “你要是真的出国了，我还挺舍不得的，而且家里也没人做饭了。”李熙宇叹了一口气。 “我看不管我出不出国，家里都应该轮流做饭，我已经为你们付出够多了。”李熙谦冷酷地说道。 “啊我吃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李熙宇假装没听见，溜得贼快。 “今天谁洗碗？”李熙宇跑了，李熙谦也没继续说轮流做饭的话题，真不知道他是吓唬人的还是真有这个想法。 但留学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全需要李熙谦去做出决定。 李珠贤看到李熙成还拿着筷子于是看向他：“你吃完了吗？” “嗯。”李熙成放下了筷子，将碗筷摞到一起。 李珠贤惊讶地看着他，居然没有一走了之？还是他以为是他洗碗啊？ “今天轮到我洗碗。”就算李熙成记错了替她洗了，还有明天等着她呢。 李熙成看了她一眼，停下了动作，然后走掉了，一个字都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