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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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嘮嗑一下,就又光著屁股跑回浴室,悶油瓶抱著膝蓋坐在裡面,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著像是快睡著的樣子。 “小哥,你是不是想睡了?”我坐到他對面,我倆之間隔著霧濛濛的水氣,他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我,也不說話。 我心裡一動,每次見他這個樣子我就會忍不住想要上手摸摸他、親親他,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見鬼了,難道這就是大家口中說的戀愛的滋味? 我看著我面前的悶油瓶,他這樣呆愣呆愣的樣子,我居然覺得很喜歡。 我往前湊近了一些,用很小聲的聲音說:“小哥,咱們打個商量。” 悶油瓶看了看我,眼神有些疑惑。 “等會我不管做什麼,你都不可以打我。”我死皮賴臉的說:“也不能跑,你要跑了我就把你抓回來。” 悶油瓶沉默的看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但我覺得,他應該是在等看看我到底要做什麼。 我往前貼近他的臉,悶油瓶的睫毛很黑很長,薄薄地覆上一層水珠,平淡無波的眼裡透著股清澈的迷茫。 我輕輕貼上他的唇,悶油瓶的身子骨很硬,但唇卻出奇意外的軟,我很輕很輕的蹭了蹭,忽然就聞到一股香味,那是屬於悶油瓶的氣味,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極度親密的接觸之下,是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氣味的。 我心裡突然就有點緊張,不知道我的氣味在悶油瓶的感受裡是怎樣的一種味道,畢竟我時常抽煙,身上可能會夾帶著點菸草的氣味,希望他不要聞著很難受才好。 我循序漸進地加深了這個吻,但這悶油瓶子的嘴閉得死緊,我用舌頭怎麼撬都撬不開,一通下來給我忙的氣喘吁吁,又臉紅又燥熱的,周遭的溫度陡然間就升高了好幾度。 “小哥,把嘴張開。”我低聲地誘哄他。 悶油瓶看著我,緊閉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紋絲不動。 我等了一會,時間線彷彿拉長了有三年之久,最後我終於敗下陣來,放棄癱到一旁。實在無奈,這人上輩子怕不是個木頭,千年老神樹,悠然佇立在聳高的山堐上,雷打下來動都不動的那種。 悶油瓶見我挪開了,站起身跨出了浴缸,隨手拿了條浴巾開始擦身子,我看他這樣瀟灑,有種到手的雞飛了的不爽快感,心裡不禁暗罵自己一聲?蛋,吳邪啊吳邪,怎麼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就畏首畏尾的,真沒有男子氣概。 張起靈穿好衣服後就離開了,我像個老大爺一樣,呈大字型癱在浴缸裏,心說這樣不行,今晚必須搞點大的,就今晚,別無二話。 我“唰”地站起來,看上去架勢十足,也許胖子看到我這個勢頭會感嘆一句:呦,天真也是個男人了。 我迅速的把衣服穿上,悶油瓶又躺在沙發上,抱著胳膊假寐,我一震,心想這不是要睡了吧,萬一我現在走上去霸王硬上弓會不會落得個人首分離?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和自家老婆上個床也要運籌帷幄這麼久,做人也太難了。 悶油瓶的面容很平靜,眼皮動都不動一下,我歎了口氣,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臉,小小聲說:“小哥,想睡就去床上睡,我們有床,不用睡沙發。” 張起靈睜開了眼,視線飄移到我兩腿中間,我瞬間老臉一紅,心說不會被發現了吧,剛剛我等著它下去後才出來的,應該看不出來才對啊。 我看著他許久都沒反應,才發現原來他是在看床,不禁暗暗“嘖”了一聲,果然人都是做賊心虛的動物,沒有例外。 只見悶油瓶看著我,只說了句:“我睡沙發。”就又躺了回去。 我聽他這麼說,愣了一下,忽然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窩火。 但我其實沒有資格生氣,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氣什麼,我的語氣在瞬間降到了冰點,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拽著他的手就要把他拉起來:“去床上。” 悶油瓶見我這樣,也不理我,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見我急了,也只是打太極似的輕輕柔柔一推,輕而易舉地就把我的手給掙脫開了。 我手裡抓空,心裡頓時一陣鬱悶,卻也連帶著冷靜了下來。 我太衝動了,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是我搞錯了關係,才覺得自己可以對他這樣為所欲為。 他不應該被人這樣對待,也沒人有資格這樣對他。 我把床上的棉被拿了過來,交給他,對他道:“蓋著吧,晚上涼。” 悶油瓶接過了棉被,攤平蓋在身上,轉頭面朝椅背縮著身體睡覺去了。 我走到陽台,點了根菸抽,墨脫的晚上溫度很低,城市的燈火看著卻很溫暖。 冷風呼呼地吹,把我的毛髮都吹了起來,我迎著風,覺得現在這樣其實也不錯。 知足吧,吳邪,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對自己說。 我掐了菸,這時胖子打電話來,我順手一接,胖子問我想不想吃宵夜,我問他,這大晚上的,你上哪找吃的去?胖子嘿嘿一笑,說酒店有提供餐點,美酒烤翅中式西式摩洛哥式任你挑,不知道吧? 我聽他這樣一通天花亂墜,也咽了咽口水,他娘的,這大晚上的,打電話來慫恿我吃夜宵,實在太罪惡了。 “小哥呢?小哥要不要吃?”胖子一邊翻著菜單問我。 “小哥睡了”,我往回看了看,”我過去找你吧。” “行勒!”胖子拍板定案,“決定了,就叫法式烤全羊配上82年的拉菲,怎麼樣?很夠看吧。” “這個架勢,怎麼感覺不太像宵夜?”我笑了,“墨脫的金巴黎之旅啊?” 胖子也笑了,“哎!真不是我故意的,它菜單上就那些東西,我叫什麼都像在吃婚宴菜,不信你自己來看。” “行吧,”我走回房間,披上大衣外套,腳踩拖鞋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