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主线/rou渣:景元x丹枫/噩梦/精神污染/依恋/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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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滴——” “心跳怎么都停了!……” “泵推给药……不行,针根本扎不进去!……” “起搏器呢?救一下啊!……” “电击无反应……什么?还要高?早就推到上限了好不好!……” 好吵。 丹恒只觉得困顿,像历经无数漫长又恢宏的冒险、来到最后的终点那样,他长眠于如此安详温和的黑夜,一切都应该在此终结。 “剑首大人……” “注射麻醉药和镇定剂……别废话,否则大家都会死。” “来不及……” “马上转院,第二次污染务必隔离开……” “剥离手术在……没事,他死不了……” 随后,丹恒只觉得胸口被什么扎了一下,耳畔的杂音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整个灵魂向更深的黑暗沉沉坠去。 …… 急救室里兵荒马乱,丹枫刚推进来时还有生命体征,就一会,心跳都快没了。 常规抢救手段全然无效,因为他全身皮下都浮现出一层龙鳞,坚韧得离谱,别说针头,连激光刀都割不开。 直到镜流带着景元踹开急救室大门,寒冰凝聚成针,硬是从丹枫胸口逆鳞旁边的缝隙扎进去,才成功给药——虽然给的不是抢救心脏骤停的肾上腺素,而是麻醉剂。 大名鼎鼎的仙舟剑首与罗浮将军,会是来谋杀饮月龙尊的吗? 丹鼎司一众医护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可怜的龙尊被绑架一样抢走了。 但很快,他们都没时间疑惑,纷纷投入抢救中——罗浮最大的游乐园爆发恶性袭击事件,上千人受伤昏迷,当地无力接纳的伤者需要转运到周边抢救。 25 “饮月他,今天凌晨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怎么会……” 镜流手执冰刀,但很难切开丹枫的麟甲,只得将寒冰的力量从伤口灌注进去,把里面蠢蠢欲动的东西冻住。 万幸,丹枫失去意识后,身体本能还未排斥他们的力量。 “很明显了,师傅,”景元打开星槎的辅助驾驶模式,长长叹出一口气,“我猜被饮月身体束缚住的那颗星核,提前激发了这次精神污染——它曾经造成无数人坠入【真实的噩梦】,人们会在意识层面经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要么困在梦中、永远不醒来,要么,梦中的伤痛在清醒时一起带到现实。” “你认为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镜流问。 “现在毫无线索……我只知道白露也有被星核污染的痕迹,也许这次袭击针对持明龙族,”景元答:“另外,星核侵入饮月的意识,就像一个增幅器,将他潜意识的恐惧扩散至在场数千人,恐怕会伤亡惨重。呵,很适合他们借题发挥。” “再快一些,务必在饮月第二次污染爆发前将他带离罗浮。”镜流冷静地说,“罗刹什么时候能到?” 景元:“他在数万光年以外,跃迁要……” 镜流打断他:“来不及了。让他将手术所有数据传过来,我亲自动手。” 景元有些迟疑:“师傅,您动过手术么?” 镜流眼瞳赤红如血,沉沉地盯着景元:“我相信我手中的刀。倒是你,景元,事到如今,你怕死吗?” “人终有一死,我早有为国捐躯的准备,绝无惧怕,”景元答到:“我只是害怕……只剩下我一人活着。” 26 “滴——滴——” 机械音连绵不断地响着。 怎么又开始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丹恒一阵烦躁,却懒得睁开眼,只在意识中将自己耳朵捂住,翻了个身。 一片漆黑的意识空间中,丹枫盘腿坐着,打量这位在潜意识都会做噩梦的丹恒,唔,睡觉还穿这么严实,好可爱。 丹枫饶有兴致地拂过丹恒的短发,再到他的眼尾、侧脸和嘴唇,他完好无损的时候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只是气质不同……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承受过太多苦难,无数次被打碎又重塑,没那么锋利、自信和傲慢,所以显得……很好欺负。 “希望你,能坚持得久一点吧。”丹枫自言自语到。 罗浮地外轨道,医疗空间站。 “呼……呃?现在是什么时候?”镜流骤然惊醒,她晕倒在地板上,起身时眼前阵阵发黑。 剥离星核的那一刹,铺天盖地的力量碾过她的意识,在灵魂被拖入无边恐惧之前,镜流只来得及用寒冰的力量将那颗星核牢牢封住。 全身剧痛,镜流扶着仪器才站起来,在雪白的外壳留下一道血手印;她身上遍布深可见骨的伤痕,不过大多止住了血、开始愈合,但是地上到处是血,简直跟凶杀现场一样。 镜流输入指令,一众器械将手术台上平躺的丹枫移到医疗仓里,他赤裸着、无知无觉,黑发在水中飘散。 这时,晕倒在地上的景元才慢慢转醒,还愣神地盯着镜流看。 “不过是一场梦,看我干嘛。”镜流嫌弃到。 景元身上没有伤痕,只是精神像被严重打击了似的,说话都说不明白:“师傅您……原来还活着……吗……” 镜流瞥他一眼,将一片冰水糊到他脸上:“你清醒一点。” 镜流看来看去,才发现那颗裹着寒冰的星核居然会滚,现在正藏在桌子下面,要不是在血迹上留了痕迹,她一时半会还找不到。 镜流一挥手,将那颗星核攥到手里,杀气腾腾,简直想把它直接捏碎。 “我得下去处理这颗星核,景元你……你哭什么?”镜流向来雷厉风行,却被他大颗大颗的眼泪吓了一跳。 第二次精神污染只侵蚀了他们两人,所以他们的噩梦纠缠在一起,镜流追求神的力量、一意孤行,波及无数人;而景元眼见着饮月犯下弥天大罪、应星叛逃,又将堕入魔阴身的她斩于刀下。 黄粱一梦,百年风霜。 景元紧紧抱着镜流,冰冷而湿漉漉的头发贴到她的脸上,他的哭声压抑又悲凉。 镜流浑身的伤痕还未结痂,疼痛如酷刑,但在挥开景元的前一秒,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高大、温和又足智多谋的罗浮将军,其实年龄比自己以及饮月、应星小了太多。 在他的梦中,所有的长辈和至交好友,一个又一个,死亡、叛逃、反目成仇,只留下景元一人站在原地,独自肩负起镇守整个仙舟罗浮的责任和命运。 “辛苦你了。景元。”镜流轻轻抚着景元的背,在盔甲上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血印。 还好丹枫昏迷未醒,不然,他肯定会感慨,原来好几百岁的景元也会像白露那样,抱着长辈哭。 27 虽然说修仙之人,闭关个三年五载、不吃不喝很正常,但显然,丹枫不是在闭关入定,只是纯粹的昏迷了。 正常来说,应该给他打个点滴,然而一般的针头压根扎不进去,只得泡营养液。 为避免后续的精神污染,空间站所有医护人员都不能返岗,镜流只能亲自押运星核回罗浮处理,而景元将各种资料设备快递上太空,打算留在医疗空间站,远程办公,顺便照料丹枫。 期间刃主动请缨要求照顾伤患,然而他只是靠近镜流,就差点被拖进噩梦中,最后被镜流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不宜接触污染源头”的理由赶走了。 如今仙舟罗浮局势波云诡谲,饮月动乱一案,线索找不到多少,兴师问罪的倒比比皆是。 好不容易写完批复,景元将电子屏搁在桌上,长长叹出一口气。 罗浮的守护者理应福泽万世,绝不该犯下任何过错……哪怕饮月他是遭人陷害、本对此一无所知。 公务繁杂,在这关键期间,罗浮将军不坐镇神策府,仙舟剑首也告病休憩,难免惹得人心浮动……只是惶惶众人中,有多少是故意为之,还得再三思量。 景元啊景元,你都当这么久的将军了,什么风波没见过?不过是那些小人贪慕权势、想借此扳倒饮月龙尊罢了。 往好处想,镜流和刃已经追查到某些龙师勾连域外势力的证据,说不定,能赶在饮月醒来之前就处理好这件事情。 景元起身,给自己续上一杯热奶茶,但一入口,总觉得满嘴苦涩—— 所以,饮月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疗仓里蓄满液体,丹枫沉在水底,像熟睡一般安静。 第一天,他胸口的伤痕愈合。 第二天,他脖子上的裂痕和手部骨折全部愈合。 第五天,他的睫毛动了动,景元几乎以为他要醒来,但并没有。 第十天,仪器数据显示,他的心跳、呼吸和脑电波动都趋近于零,与其说是昏迷,倒不如直接下病危通知书——景元关掉了机器的提示,并将营养液温度调高了一些。 第二十天,他的各项身体机能仍然堪堪维持在存活边缘。不论怎么检查,丹枫的身体都不存在任何伤痛或者疾病,他没有醒来,也许只是不想醒来而已。 第二十一天,景元再也忍受不住,他脱下衣袍,赤着上半身、跪在仓边,将自己沉入水中,紧紧抱住了丹枫。 丹枫依然无知无觉。 人类屏气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在窒息到极限时,景元仍然不肯放开丹枫,于是被狠狠呛了一遭。 营养液里全是气泡,还洒了很多出去。 “咳咳……咳咳咳……”景元剧烈咳嗽,气管里的液体呛得他火辣辣的疼。 机械臂伸过来,把失魂落魄的景元夹开,又有两个拖地机器人过来收拾他弄得地上到处都是的营养液。 镜流走得匆忙,并没有思考过,她与景元的噩梦分道扬镳之后,景元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她知道,就绝不会让景元独自一人面对持续的污染。 景元的精神状况远没有镜流以为的那样稳定,只是他年纪尚轻,不至于堕入魔阴身,所以未曾暴露出问题而已。 只有景元自己清楚,噩梦的最后,他仍是罗浮将军,大厦将倾,呕心沥血、竭尽全力而不能阻止,此时,他遇到了丹枫,借他之力便能安渡难关——可是,那人说,丹枫早已死去,你认错了人。 梦醒后,景元一时说不清自己最恐惧的,究竟是仙舟罗浮的覆灭,还是丹枫的逝去。 28 景元将丹枫从医疗仓中抱起,放在手术台上。 拿来纱布,景元细细将丹枫周身擦干,从龙角、头发,到脸、耳朵,脖子,双臂、手指,胸腔、腰腹、yinjing、臀部,大腿、膝弯和足尖。 那条又长又灵活的龙尾巴不在。 在擦拭中,景元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丹枫红色的眼尾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天生就在。在营养液里泡了这么多天,又被反复摩擦,都一点没有掉色。 参考按摩视频的手法,景元仔细地为丹枫揉捏起肌rou来。 其实按照持明龙族的身体素质,不论躺多久,都不可能出现肌rou萎缩。只是景元实在无事可做,给丹枫按摩,总归是个能接触他rou体的理由。 不,其实绝非无事,只是自己渴望罢了。 景元有些唾弃自己的优柔寡断。整座医疗空间站就只有他与丹枫二人,可以说,无论他对丹枫做什么,都……无人知晓。 那些幽暗又旖旎的心思悄然生长。 似乎很久之后,景元俯下身,轻柔地吻住了丹枫的嘴唇。 撬开丹枫唇舌的经过比想象的更顺利,他沉沉地睡着,身体毫不设防,口腔深处似乎带着甜蜜的气味。 景元抚过丹枫的侧脸,到浅浅一盈的锁骨、柔软的胸肌和小巧的rutou,在绝对放松的状态下,麟甲隐退,丹枫周身素白又脆弱,轻轻咬着,或者一掐,就能留下痕迹。 很难想象这是一具刀枪不入的身体。 景元近乎痴迷地抚摸丹枫的每一寸肌rou与骨骼,再以唇舌品尝,印下齿痕。 而后,景元又将侧脸贴在丹枫胸膛上,妄图听到他的心跳或者呼吸——有,只是过于轻浅缓慢了,就像风中烛火,奄奄欲熄。 如果我更剧烈一些,调动你的兴致、侵入你的身体、顶开最深处的生殖腔,能让你的机能重新活跃起来吗? 无关星核、无关污染,景元清晰地知道这不过是一己私欲,他的痛苦尤其清醒。 在这之后,丹枫会恨我么? ——总好过遗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