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争年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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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争年代的原因
如果、如果,这是她穿越战争年代的原因……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几乎无法持稳手枪。 她无法控制住激越的情绪,哆嗦着嘴唇吐出了一个名字:“陈绍同?” 她看见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讶异的情绪,青年脱口而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与她记忆中的苍老而温和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亲人的离世是一场漫长的潮湿,叠加两辈子的时间,她已经有近乎二十年没有看见这张面孔,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哪怕是穿越战乱年代,哪怕现在的他是如此年轻,与她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安娜都觉得,这是一种命运的恩赐。 她放下了手枪,蹲到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甚至有些任性地号啕大哭起来。 青年显得非常慌乱,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个姑娘不高兴。 他四处看了看,挠了挠头,蹲下身子直视着安娜,尽量用平静温和的声音说:“姑娘,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哪怕他现在正处于危机中,他也希望能帮助她。 他的心里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不想看见她这么难过,她一难过,他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揪了起来,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明明在此之前,他们素未谋面,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 安娜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 借着昏暗的火光,青年看见了她手上的伤,不禁皱起了浓眉,他心中的忧虑和焦急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姑娘,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他性格粗犷,大嗓门,风风雨雨都淌过,天生不是哄人的料,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柔声细语都用在了这一刻。 安娜抬起眸子看着他,泪眼朦胧。 这让他想起了故乡那只漂亮的小橘猫,哪怕是经历再多动乱,只要小猫还在,回到家中看见它在庭院里晒太阳打呼噜,这个家就还在。 他已经离家那么久,像孤魂一样悬在残酷的欧洲战场上,有家归不得,他的小猫还在吗?它有没有长大呢?家里人有没有好好照料它?他是多么希望它能平安健康长大。 他的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伤感的柔情,不禁摸了摸安娜的脑袋。 见她没有反抗,他打开药箱,用酒精替她消毒,细细清理伤口,用绷带缠上。 酒精消毒,有刺痛感,看见她眉头皱成了一团,他不由得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是哪里人?” 安娜看了他一眼,“广东人。” “真巧,我也是。”他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娜把头撇过一边,不回答,只给他留下一个不高兴的侧脸。 这让他觉得,更像他家的小猫了,每当它不满意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好吧,好吧,她可能就是他家的小猫,小孩子有点心事是正常的,大人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和他家的小猫无关,他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荒谬的联想。 他又忍不住说道:“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可我还没知道你叫什么。” “陈安娜。” 青年几乎无法控制雀跃的心情。 看吧,他就说这是他家的,不然没办法解释。 可怜的小猫,怎么漂洋过海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控制不住手,又薅了薅她的头发。 安娜把头一甩,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别动我头发!” 什么毛病,什么年龄都一个样,就喜欢逮着她的头使劲薅,安娜怀疑她的发际线后移就是他搞的鬼。 她当然不肯承认那是她熬夜的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青年嘴上是在道歉,但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为了让安娜舒服点,他只好挪了挪身子,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安娜于是紧张起来,她站了起来,让他躺到沙发上。 青年有些犹豫地看着她的手,安娜叉腰生气:“你快躺上去!再拖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青年乖乖躺到了沙发上。 安娜替他处理好了伤口。 犹豫了一下下,她把费多尔的衣服拿出来,给他。 青年接过衣服,瞪着她,好像有点责备和埋怨的意味。当然,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套上了衣服。 安娜忍不住用脚抠了抠地。 救命,这是她的太爷爷啊!这感觉好奇怪啊!怎么那么像和异性同居后被家长抓包呢? 两天大眼瞪小眼。 安娜说:“你等等,我给你煮点吃的。” 青年忍不住说道:“我做什么的你都不知道,你就敢收留我,也太没戒备心了。” 安娜哼了一声,睨着他,“我又不是傻,你替俄国人做事的。” “这里是哪里?” “波兰。” “德占区波兰,你还敢收留一个为俄国人做事的士兵?” 安娜嘟囔:“不然呢?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吗?” 那么问题来了,根据祖父悖论,太爷爷如果被嘎了她还会存在吗?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秃的问题。 青年还想说话,安娜趁势拿起一块面包塞进了他嘴里。 正在这时,门从外边被人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 安娜立刻向他使了个眼色。 青年悄然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在安娜的指示下藏到了她的房间。 安娜理了理着装,故意把头发弄乱,然后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几个党卫军,都穿着黑色的皮衣和黑色的长靴,让人想起夜色中的恶魔。 为首之人轻轻翕动鼻翼,用冷淡的目光扫了扫安娜。 “女士,听说你的房间传来枪声。” 安娜歉然一笑,“中校为我准备了一支手枪,但我还不能熟练cao控,很抱歉惊扰了你们。” “冯·赛克特中校?” “是的。” 那人点了点头,垂头思索片刻,又抬起头看着她。 “女士,你的屋子有血腥味,发生了什么事?” 安娜举起手,伤口渗出了一些血迹,“今晚从医院回来,在路上,我的手被流弹所伤。” “今晚逃跑的俄国探子十分凶恶,为免您遭受袭扰,我想,我们可以为您排查相关隐患。” 安娜:“不需要,谢谢您的好意,我的屋子很安全。” 为首之人看着她,“女士,这是很真诚的提议。” 安娜依然微笑以对,把手横在了门框上,“我知道,但女性的居所,并不需要太多人来打扰。” 那人回过头看了一下。 安娜的心在砰砰跳动着。 那人转过身,“很抱歉,冒犯之处请谅解。” 安娜依然和他们僵持不下。 她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悬挂在悬崖边缘。 眼见他们要动粗,她忍不住说道:“费多尔·冯·赛克特中校不会原谅你们的行为!” “女士,职责所在,请谅解。” 正在这时,低而沉稳的男声从几人身后传来。 “你们是在做什么?” 几人立刻转身,向费多尔敬军礼。 “元首万岁。” 费多尔没有回礼,双手插兜,冷冷看着他们。 几人略做解释一番。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陡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他冷淡地说:“没有下一次。” 几人似乎有点害怕他,答应以后就离开了。 费多尔拉着安娜的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