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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他一双狗腿都不必留着了。冉横刀沉痛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nongnong你知道么,你这么大的小姑子,还不会针线女红,在咱们上京是很丢人的事。”冉烟浓眨了眨明眸,似懂非懂。冉横刀又道:“很显然,你缺一个心上人。”倚马斜桥时,满楼红袖,都会殷勤唤他“刀哥”,那衣着彩袖,绢帕辉煌,刺得人眼花缭乱。冉横刀不能不知道,小丫头何时开了窍了,这些便是不会也要会了。但是,她才十二岁。冉烟浓懵懂地露出一朵笑,“我会调香啊,明蓁姑姑她们做了荷包,我就放上香料,二哥三哥都很喜欢。”冉横刀又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记得,宫中的二殿下和三殿下名义上虽是你的表哥,但君臣有别,他们是龙子皇嗣,你真正的哥哥只有刀哥一个。”冉烟浓将这番肺腑之言理解为,刀哥吃醋了。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兄妹俩相处一贯没大小,只是冉横刀仗着虚长几岁没长脑子尽长个儿的年纪,偶尔会摆出兄长架势训她。这让冉烟浓是很不耐烦的,因为平素里应付阿爹的训斥已让她屁股开花了,她因而对刀哥很敷衍。忽悠完这二傻子,又回去给三哥做了一只香囊。傍晚时分阿娘才从宫中回来,听说又与皇后奕了一盘棋,且将那点儿彩头输了个精光,她自己倒乐呵呵坐上马车便回府了。冉烟浓将母亲从前院接到堂屋里。树荫合地,大块残雪还沉甸甸压在枝头,常绿的叶焕发出雪底青翠,颇有几分傲骨和张扬。长宁公主抱了一把小女儿的小腰,蹙了蹙眉,“每回要过年,nongnong便要胖上不少。”“那是自然,厨房失窃案母亲早该洞若观火了。”冉横刀踌躇满志地踏入堂屋来,一手扔着干果子,无论扔多高,那张讨嫌的嘴都能干脆利落地咬住。长宁公主看到他便一股闷火,“兔崽子!成日里没人样,还敢祸害你meimei,仔细老爷又发落你家法。”刀哥自幼便是家中异类。因为他上有姊姊,下有小妹,作为独子,他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jiejie芳名冉清荣,清荣峻茂,十分优雅。meimei芳名冉烟浓,染柳烟浓,十分优雅。他大名横刀,小名立马。就很挫。但也很正常,因为只有他的名字才是冉大将军亲自取的。冉大将军年轻时没读过几本书,目不识丁,还认得一个“横”字让他颇觉意外。他本来以为,“大刀”才符合他老爹的气质。无论他这些年抗议多少回,都毫不奏效。因为他爹很为这个名字感到骄傲和自豪。刀哥被嫌弃地抛在一旁,然后眼尖地发觉,母亲入宫时鼓鼓囊囊的钱包,干瘦得犹若风烛残年,便知道母亲又输了一大把。他暗中一叹。如今冉氏是家大业大,但这就难免遭人诟病,为表敬意,母亲时常入宫去,一来是探听消息,二来是拿着银子与皇后戏耍,建立姑嫂感情,一面再乖乖将银子奉上,讨个笑脸。这样的窝囊事全让母亲干了,母亲就是护着他爹,在外头不至忍气吞声,做风箱里的耗子,但冉横刀很为母亲不值。冉烟浓手腕微微一凉,只见一只莹光翠灿的碧玉镯子已经圈住了她白嫩纤瘦的小手。映着冬阳,温润的光泽似水华涌动。长宁公主道:“收好,这个是你皇后舅母赏赐的。”冉烟浓很喜欢,她虽不施粉黛,那脸颊上白皙如雪,生得明媚可爱。待将来花蕊抽苞,真正有了盛放之姿时,又是何种情态?长宁公主不知,但皇后今日语焉不详,似有试探,有意让nongnong也嫁入宫中去,许配给三皇子齐咸。虽说如此一来,nongnong与清荣从姐妹又成了妯娌,亲上加亲,但太子根基不牢,与齐咸势同水火,将来恐会决裂。届时,nongnong和清荣便也会随着他们同室cao戈而竖旗为敌。这是长宁公主最cao心的,要是早知如此,不如将nongnong托付到外地去……冉烟浓悄声问:“阿娘,舅母送我这个做甚么?”长宁公主温声微笑,摸了摸女儿的头,“一点年节礼。你的生辰同皇上是同一日,她送你,你也可当做是生辰礼了。”就因为与当今陛下同一日生,所以这十多年来她是从未过过生辰的。长宁在外头只顾着笑,回家便免不了忧上心头。她回眸来,握住了冉烟浓的手,那素来温暖宽厚的手掌多了一丝不寻常的凉意,冉烟浓微微惊讶,却听母亲殷切嘱咐道:“nongnong,再过几日陛下寿诞,留侯入京,筵席上你不可再胡闹。”冉烟浓眨眼间,缓缓点头。长宁与冉横刀都是满腹心事,唯独冉烟浓,摸着微凉的碧玉镯,上头有青花缠藤的纹理,翘着几朵木兰,她的指腹缓慢抚过,觉得煞是漂亮。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没有让男女主第一章相见了,也没有像第一章就结婚哈哈。此时,nongnong十二,容恪十六,刀哥十五岁。此时,留侯世子指的也并不是容恪哦~开新文很开心,更新下一章的时候会批量送小红包哒~☆、落水宫宴的排场颇是盛大,入宫前夕,长宁公主让人备了给冉烟浓的衣裳,海棠红穿金丝绣面的褙子,外头排穗的双花捻珠绛红钗裙,冉烟浓生得明艳,穿上一身华裳更衬得人比花娇,长宁公主都觉脸上增了几分光。但腊月二十八这日,长宁公主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入宫时,自个儿却被皇后传唤了过去,说上回又折腾出一套新棋谱,要与公主对阵几局。长宁留下一双儿女,让冉横刀带meimei,随明蓁姑姑一道先入席。家宴上公务繁重的冉秦是不便出席的,也正因平素严厉爱板脸的父亲大人不在,冉横刀拽着妹子的手,三两下就逃脱得没了影,明蓁跟在后头大急,但老胳膊老腿的却追不上。冉烟浓被哥哥拽着小手,不明白他拉自己过来做甚么,转眼到了宫苑深处,只见一众群芳在水榭凉亭里头聚会。隔了一重飐滟水波,只见曲折回廊上,三五少女,踢毽子的,投壶的,学带簪花的,刺绣的,足足十几人,众星拱月地簇拥着一个满头珠翠玳瑁、一身如红香绿玉的娇艳女郎。“怎么是她?”冉烟浓猫着腰钻入小灌木丛。她怂。而且怂得不能让死对头知道。冉横刀哈哈一笑,唯恐天下不乱地也跟着蹲下来,用手指点她的鼻子,“原来你也怕?”怕那倒是不怕,灵犀公主人虽跋扈,爱欺负她,嚼她舌根,但不是不讲理的人,动口不动手。只是她得罪了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