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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跪在地上的村民中传来低吟,听不出在说什么,大概是悼词,只见他们全部额头着地,地上黑压压一片。 卡卡西照着村民的样子跪下,依村里的习俗送别老妇人,感谢她长久以来的照顾以及不顾一切舍命相救。 他不会说悼词,就只跪着,这个姿势让他的身体更加难受,随着村民起身时,骨关节像被查克拉封住,起身变得困难。 站在一旁的带土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带起来,待卡卡西站定,与他并排,两人挨得极近,手臂紧贴,手背轻触。 带土目视前方,开口道:“不舒服就说。” “没到那个程度。”卡卡西感受着查克拉的流动,想着:你不是也从不说…… 葬礼进行到尾声,从人群窜出来一个孩子,递给他们一人一朵花,这个孩子卡卡西见过,是围着带土听故事的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 “这是送别的花,引路的花,把他送给离去的人,他就不会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迷路了!” 卡卡西和带土将这朵花放在老妇人的骨灰盒前,希望老妇人能顺利到达天堂,早日与家人团聚。 送走魂灵,遗留的骨灰也需安葬。 秋尾的父母墓不在这里,他同老妇人一起安置在老妇人的家族墓地中,这个墓里几乎全是老妇人的先辈,只有一个后代的名字,是个女孩的名字。 新放置的两座墓碑相邻,三人立于墓碑前沉默不语,还是守先开了口:“哥哥他是秋天的尾巴出生的,所以才叫秋尾,只要再等几天就到哥哥的生日了啊,我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他……” 听守说起礼物,带土从神威空间取出木制鸟,湿透的木头在神威空间放了好几天还是有一点潮,拿在手上黏黏的。 带土将它还给守:“你哥哥把它送给你时,一定有让你带在身上不许弄丢。” 守接过它:“你怎么会知道?” “拼好后我发现它身上残留了些许查克拉,试了一下才知道,秋尾曾经将查克拉注入里面,它只要察觉到陌生的查克拉就会立马飞回秋尾身边,无论他在哪里,都会立马回到你身边保护你,可惜当时摔得太碎,查克拉全流失了。也多亏它,我才会赶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哥哥……”她的嘴巴抿成一条线,小小的手心捧着木质鸟,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落在木制鸟身上,浸入木头,留下深色的水痕。 看似精明的哥哥从始至终都在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这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meimei,若他不念这份虚假的亲情就不会丧命,而保护meimei这个事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他做不出违背天性的事情。卡卡西觉得自己既是秋尾也是守,保护木叶忍村是他的唯一信条,他可以为此付出生命,受此影响,朋友,学生,乃至任务目标,他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好。同时他也被保护着,被朋友学生护着,被带土和老妇人护着,被自己护着的一切反向保护着,他最应该护住的人反而护不住。 下葬完成后,村里人陆陆续续地下了山,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凉风从林中刮来,催促他们快点离开这块伤心地。 “回去吧。”带土说着。 守止住眼泪,她抓紧手里的木头鸟,看着两个大人:“带土哥哥,卡卡西哥哥,你们可以教我忍术吗?” 带土神情严肃:“你为什么想学忍术?” “保护自己,保护你们,保护村子。” 卡卡西眼睛微动:“保护这个排斥你的村子?” 守摇着头:“灾祸是我带来的,我不能逃。” 长大真的只需一瞬间,当失去依靠,想活命只能靠自己时,大脑把未来十几年才能领悟的道理,提前从时间那里偷来,然后告诉这个身体:你该长大了。 卡卡西同带土对视一眼,彼此了然,带土俯下身:“我们可是很严格的,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稚嫩的声音透出坚毅的决心,这便是她的觉悟。 心理上的伤痛让人倍感疲惫,教守忍术的事他们准备留到第二天商讨,早早吃过晚饭,卡卡西泡了个澡,水已经凉了,他还是不准备起身。待得时间久到带土叫他出来,他才起身。 回到房间后卡卡西径直走向床,带土叫住卡卡西:“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卡卡西背对着带土,缓缓开口:“如果我在佩恩之战中死去,事情的走向应该比现在好…… 身后爆出一阵很强烈的压迫感,话只说了一半卡卡西的喉咙像被扼住,出不了声。 压迫感在逐渐靠近,卡卡西转过头,一双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不仅眼珠,就连眼白都爬满了红色血丝,这对红还在逼近。 站在床边的卡卡西退无可退,跌坐在床上,带土直立着,背着光的身体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红色的眼睛发着暗红色的光,微微下移,即便被下眼睑挡住一半,依旧骇人:“旗木卡卡西,你这么说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卡卡西半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脸上露出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带土实在厌了这个表情,他俯下身,抱住卡卡西,头放在他的肩上,身体重量全压在卡卡西身上,卡卡西半躺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彻底躺倒在床上。 沉沉的声音在卡卡西耳边响起:“任何事都不会比你的死亡更加糟糕,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你是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不是!”卡卡西立马反驳,他的心脏狂跳,手攥紧了带土的衣服,怕他真的会消失。 带土反而不再答话。 耳边只剩带土的呼吸声,有规律的起伏让卡卡西慌乱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带土一直没动过,像是睡着了。 “带土?” “嗯。” “你先起来。” 带土撑起身子,那一对红依旧在。 “……”卡卡西提醒他,“写轮眼,关了吧。” 依言关了写轮眼,带土站起身没走开:“你的查克拉还没处理。” 卡卡西自觉地睡在床的内侧,带土顺势躺下,拉着卡卡西到自己怀里。 天凉了,靠着带土冰凉的身体并不舒服,没过多久卡卡西却变得昏昏欲睡。 “以后别再说那些话了。”带土的声音懒懒的,也是困了。 “嗯。” “稻草人的存在本身并没有对错之分,它只是站在那,只要站在那,就有威慑的作用,在它的庇护下,所有稻谷的长势都很好,极个别被折断的稻谷,处于它的能力范围之外,不要强求。”带土顺了一下面前的头发,“写轮眼的卡卡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我太贪心了吗?” “贪心没错,但不用自责。” 真的不用自责吗?卡卡西心里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他没能遵守与带土的约定。“可是琳……” “早说过,该放下了。我亲眼看见琳主动撞向你的千鸟,这不能怪你,是这个世界的机制出了问题。我也不怪你,不然当你晕倒后我就拿回写轮眼了,又怎么会让它留在你身上十八年,又怎会等到木叶援军到来才离开,又怎会每次见面都夸你。” “夸我?”卡卡西不解,“那不是你在嘲讽我吗?” 带土叹气:“你有听见我那样嘲讽过除你之外的人吗?” “……谁知道,睡吧。” 原来他的英雄从没怪过他,他所做的努力都被看在眼里,原谅和认可将撕裂的伤口和空洞缝补、填补完整,也许活着并不是什么坏事。 卡卡西闭上眼睛,感觉身体逐渐变得轻飘飘的,飘向那片稻田,看见田中的不再流下血泪的稻草人,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我由稻草做成,带土是陪着我的月亮和大地,也是我怀中守护的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