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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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生死 母亲去世后的很长时间里,蒋昭禾都无法接受甚至正视死亡这个问题,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卑贱的活着和轰烈的死掉。 申焕荣选择了后者,她没有勇气承担一切难以令人接受的事实,在无数个日夜里折磨自己,灵魂早已被撕裂了上万次,终于在一个夜里她结束了这一切,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尸体是被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在单元楼前无意撞见的,这事给他留下了阴影,几天后一家三口便搬家走人了。 蒋昭禾总是在梦里梦到她,和从前一样,她年轻漂亮讲话温声细语,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爱笑的,父亲离开后,她很少笑了。 她时常哭泣,有时小声啜泣,有时号啕大哭,可无论她怎么哭,父亲都没有再回来看过她们。 蒋昭禾在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中醒来,细听才发现其中还伴有江挽的声音。 “昭禾,起床吃早餐了。” 蒋昭禾伸了个懒腰,瓮声瓮气答道:“好。” 洗漱之后来到楼下,江挽已经在忙活着在倒牛奶了,梁羡川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斜挎着书包打招呼:“梁老师,挽挽姐,早上好。” 梁羡川抬眸瞧她一眼,点头回应,江挽笑着盖上牛奶瓶的盖子,走到她跟前把书包放在一旁的角柜上,又叫梁羡川:“老公,吃早饭了。” 蒋昭禾同江挽坐下之后,梁羡川叠了报纸也入座,江挽今天看起来似乎格外的高兴,拿起面包片涂果酱时,眼里的笑意已忍不住流露出来。 “老公,今天……”她的声音很小,却又正好让其他两人清楚听到。 “生日快乐老婆,给你订了束花,上午十点左右就到。”梁羡川说着,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 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很常见了,因为江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震惊,只洋溢着幸福。 蒋昭禾看着这样的画面,突然醒悟,从前她所理解的生死问题其实太局限了,现在她找到第三条路了,那就是江挽走的这条,幸福的活着。 这样想着,她的脸上扯出一个很自然的笑:“挽挽姐,生日快乐,回去我准备一个礼物下午让梁老师给带回来。” 江挽笑着说不用,蒋昭禾执意要送,梁羡川在一旁听着,他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牵扯,吃完手里的最后一角面包,抬眸望着她淡淡开口:“不用送了,下午我要提前回家,你见不到我。” 这话让蒋昭禾怔住,江挽也愣了一下,空气中静默了几秒钟,她随即又笑道:“昭禾,别理他,他就这人,跟外人说话特扫兴,礼物就不用送了,以后常来玩,陪我说说话就行。” 蒋昭禾笑眯眯应和。 这餐早饭吃的很不顺心,蒋昭禾能明显感觉到梁羡川在同她拉开距离,划清界线,她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一直到两人坐进车里,梁羡川发动车子,打起方向盘朝学校方向行驶,她才开口。 “老师,你怎么了?” 梁羡川目不转睛,嘴唇微动:“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不是我想来的。”蒋昭禾觉得好笑,从第一次来他家就是他太太邀请的,现在又怪到自己头上。 “我太太那边我会告诉她的。”梁羡川的声音听起来很冷。 蒋昭禾翻个白眼不想再理他,可想到母亲从前遭受那样的折磨,她还是又笑嘻嘻觍着脸凑近他问:“告诉她什么?告诉她我帮你舔还是我们两个昨晚zuoai了?” “蒋昭禾!”梁羡川终于忍不住了,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今天天气已经放晴,路边还有昨天暴雨后留下的积水,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堆积了好多赶着上班和上学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梁羡川蹙眉,偏头看她。 蒋昭禾不吃他这一套,她从来没有怕过谁,但她嘴甜,会服软,这一招男人是最顶不住的。 “老师,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喜欢你啊。” 她说着又将手放在梁羡川的西装裤中间,轻轻地摸,很快那个东西又起了反应。 “老师,你又硬了。” 梁羡川闭眼,他真的拿她没办法,深呼出一口气,又打起方向盘继续行驶。 蒋昭禾收回手,坐直歪在一旁闭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能够报复到谁,与其说是报复,看梁羡川现在这个态度,倒不如说这是在作贱自己,同她的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处。 车子行驶的很快,不知道梁羡川在想什么,蒋昭禾不想说话,她觉得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江挽的幸福并不是如履薄冰,她想横叉一脚打破她的一切,是很难办到的。 想着想着,蒋昭禾便睡着了,再醒来时,车内一片漆黑,她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偏头看到梁羡川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她推了推他的胳膊,问:“几点了?这是哪?” “快上课了,学校对面商场的地下停车库。”梁羡川说完,缓缓睁开眼。 蒋昭禾不信,从书包里扒出手机,点亮屏幕,已经上课一分钟了。 “你怎么不叫我?”她把手机重新塞进书包里。 “我瞧着你也不是爱上课的人。”梁羡川挑挑眉。 蒋昭禾心想也是,拉好书包拉链笑眯眯扑过去抱着他,他的身上很香,衣服也是。 “你老婆用的什么洗衣液把你衣服洗这么香?”蒋昭禾不再拘束,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点着他的鼻子玩。 梁羡川别过脸,不想同她这样暧昧。 可她偏不,硬生生又掰回来,迫使他看着自己:“老师,你怎么这么讨厌我?你烦我吗?我很丑吗?” 梁羡川闭上眼睛不答。 “不说话就是不讨厌,不烦,很漂亮。” 梁羡川依旧不答,眼睛也依旧闭着。 蒋昭禾见他这样,也不跟他周旋,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舌头侵入他的口中,舌尖灵活地搅弄,梁羡川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但在蒋昭禾不断的试探和拨弄下,最终还是xiele气,随便任由她怎么做了。 她是个疯子。 梁羡川想起前些天某个午后,他去班里拿遗忘的水杯,还未走到,便听到班里传来一阵哄笑,紧接着有人提起蒋昭禾这个名字。 由于上一任班主任特别交代过这个学生,所以他停在门口听了一会。 “你们知道吗?蒋昭禾她妈是个疯子,前几年跳楼死了。” “听说她初中学习挺不错的啊…” “对啊,自从她妈死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都不学了,来咱们这个高中完全是她吃老本考上的。” “啊?!” “听说她现在也不正常。” “什么意思?” “跟她妈一样,疯子。” …… 梁羡川听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些爱嚼人舌根的人说的闲话,摇摇头推开门径直进了教室,几个女生被吓了一跳。 他没有给任何人多余的目光,拿了水杯便离开了,几个女生在他离开后吓得捂着胸口。 “他没听到吧…” “不知道…但愿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