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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六岁那年搬进银湾弄堂,小女孩生得精雕玉琢,五官标致灵动,她很爱笑,搬来的那天,邻居都出来看。 这里住的大多是独居的老人,在那年,房子还没显得那么老旧,已经是初月mama能选择的范围内,最好的房子了。 mama总是说,她是很平凡的女人,配不上英俊多金的丈夫,初月在mama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中长大,听她喃喃丈夫一定在外面有更美丽的女人,听她担忧自己无法抗拒的衰老。 终于,mama不用再忧心这些,他们离婚了。 初月很高兴,为自己高兴,也为mama高兴。她站在阳台的栏杆上吹风,哼着儿歌满心畅想,她们即将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她们的新家里有两个卧室,初月说要和mama睡一辈子,然后另一个房间要养一只小猫咪,她一定会认真照料小猫长大。 mama总是摇头,说等以后她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孕育、照顾一个生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说完后进入厨房忙碌的时候,初月凝望着mama的背影。mama也是这么想的吗?觉得照顾她很麻烦很累吗? 她在梦里祈祷,mama不要把她丢掉,不然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将她捡走了。 搬家的第二天,挂在开放阳台上的贴身衣物不翼而飞。 装修工人到家里安装封闭阳台,mama数着钱包里的窘迫,听见初月不解地问,“他们没有自己的衣服吗?为什么要来偷我的内裤”时苦笑着没有说话。 mama说,如果拥有美丽,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守护时,那将变成一种错误。 可以是家世,可以是钱财,也可以是名气等等,一切能帮助她在社会上立足的东西,但那时她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等初月听明白这句话,她已经为此吃了好多好多苦。 小学的时候,初月的成绩不好,班长男生总是来捉弄她。初月没办法,只能告诉老师,希望老师能调远他们的座位。 没想到,老师说,那两个男生的成绩比她好,让她不要影响好学生。 她那时已经有了自尊心,低头紧紧握着拳不说话。 更大一些的时候,初月步入初中。 一开始是在一所很远的普通中学就读,她每天要乘坐一小时的公交去上学。 初月在那时变得很有名,十几岁的小孩有了美学的概念,对美丽的初月极为追捧,讨厌她的人很多,喜欢她的人也是。 初月从来不懂,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喜欢上别人,隔着一张脸皮就可以不害臊地说出“我喜欢你”。他们懂什么是喜欢吗? 她的各科成绩还是一塌糊涂,唯独上电脑课时会收到些表扬。 有一次上课,老师不在学校,让她上大学的儿子来当助教替她上一节课。 学校对这些管得不严,班上许多女生都上去和助教笑着说话。 初月刚接触到校园论坛,被一些言论不堪其扰,主动问,怎么可以把这些帖子删掉。 助教说,需要等下课后才能给她示范,于是她安静等了一节课,等到周围同学全都走光,只剩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助教在她身边坐下,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敲打,接着,那个造谣的帖子很快消失不见。 烦恼初月这么久的一件事就这么被轻松解决了,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亮着眼睛拜托他教。 初月学东西很慢,在助教解说的时候,她认真做了笔记,等终于成功删掉另一个帖子时,她忍不住欢呼起来。 其实第二个帖子没有任何不妥的内容,通篇都是对她的夸赞,但她不喜欢别人的抹黑,也不喜欢别人的赞美。她只想做一只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蘑菇。 初月又反复试验了几次后,发现自己真的学会了,她对助教笑着说谢谢,她该怎么感谢他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信息教室外,学校的上课铃打响了,初月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走了,转念一想,反正各科老师都觉得她成绩差,有没有她都无所谓,至少该听别人把话说完再走。 助教在她的笑容前愣了下,说,希望她摸摸他。 初月不明所以,手指点了下他的胳膊。然后,被捉着手,往下身去。 她用尽全力挣脱,夺门而出。 后来再没在学校碰到那个助教,直到那位老师去了别的学校任教,她才放下一颗吊着的心脏。 但那时又有了另一件烦恼的事情。学校里一个混混对她追的很猛,常常走在路上都能听见别人对她的议论纷纷。 事情爆发是在一场午休,男生偷偷和初月的同桌换了位置,试图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时,她醒了。 然后初月在全班的注视下拨打了报警电话。 一开始,因为有检查眼保健cao的女同学作证,再加上是当场就被发现,几乎是所有人都支持初月的。后来,男生的朋友放出来一张照片,他们开始怀疑初月的清白。 “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早说了,他们是男女朋友,初月家里不是很穷吗?她想要男生家里的钱。” “那初月为什么要报警啊?” “不知道,我听说是她污蔑男生qj她。” “那个作证的是初月的朋友,她的话不可信。” 因为年纪尚小,男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被放回学校后依然我行我素,他家里甚至对初月生出了不满。 做坏事的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是她到处被指指点点。而舆论反转的根本原因,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初月对男生笑了。 她觉得很委屈,又觉得很讽刺,她对mama笑,对同学笑,对老师笑,对路过的猫猫狗狗笑,对树上的小鸟同样笑。 只是一个笑容就会被解读成这样。 那她再也不要笑了。 学校里,同学的行径越来越过分,初月有一次甚至在抽屉里摸到几团纸巾,包裹着不明的液体。 那时候学校上过生理课,但从未见过这东西的初月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身边同学提醒后,她立刻扔开很远,冲到厕所去洗手。 直到把手背的皮搓破,也没有用,那种感觉自己很脏的想法一直存在。 后来,她再也没有去过那所学校。 mama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拜托爸爸帮她处理转校的事情。 爸爸从法国飞回来后,为她的下一所学校提供了几个选项,初月沉默着,指向临江女校。 她一点也不喜欢男生,如果可以,她希望再也不要和他们说话。 那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所以,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可以许下更过分的要求时,轻飘飘地说,我只想看你的笑容。 他很笨。他不知道得寸进尺。 余随什么都不懂。 笑容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但如果可以达成目的,她不介意使用。 就像mama说,贫穷的美丽是弱点,她偏要将其变为武器。 初月展颜,露出一个久违的,僵硬的微笑。 远处的灯火倒影在余随的眼里,他的眼神很干净。虽然今天骗他出来的理由是假的,但他让自己有开心一些是真的。 算了。 为他破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