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枫】猫要两个老婆怎么啦二/景枫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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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缠着她给讲游侠的故事。 丹枫近来不大喜欢被他靠着。或许是那两个月里,长辈们教了她些迂腐的规矩,诸如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景元想着,那些老古板一向如此。 他靠过去时,丹枫柔软的身子会有一瞬的僵硬。于是景元不靠着她了,就坐在旁边,听她用冷冷清清的嗓子念话本。 “诗曰:二龙山势耸云烟,松桧森森翠接天。……” 景元的视线并不掩饰地落在丹枫脸上。那话本他早便读过几次了,再听一回的兴趣并不大;可他就是爱听他未来的妻念这些,丹枫瞧着话本,他便瞧丹枫。丹枫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午后的水榭也极适合乘凉。景元曲起一条腿,撑着脑袋,就着丹枫山泉水般清凌凌的声音,很快便起了困意。 丹枫注意到少年的脑袋已经开始啄米,便合了书,往后坐了坐,将自己的双膝空出来:“景元。莫在那儿睡。” 景元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登时又笑了:“丹枫,你肯给我靠啦?” 他欢欢喜喜地去枕丹枫的膝,丹枫拨开他雪白的额发,淡淡道:“为何觉得我不肯?” “方才靠你时,你僵了一下,”景元拿委屈的猫猫眼看她,“是不是你家里人又说了什么?” “……”丹枫摇头,“昨夜未睡好,身子有些酸痛罢了。” 她取了绸扇,不紧不慢地给景元打凉风。庭院四下寂静,唯不知事的蛙偶尔鸣上两声,景元合着眼,很快便睡去了。 …… 侍女奉命来送点心。 丹枫未抬眼,无声地颔首示意她置在桌上便好,等那侍女走了,她才瞧清与点心一并端来的,竟还有一小碗莲子甜蛋羹,还热乎着。 空气中飘着点心的甜香,在那甜香之余,似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气。丹枫看着那碗蛋羹,不知不觉出了神,小扇也停了。 蛋羹炖得火候恰好,表面浮着一层糖末,莹白可人。 丹枫想起自己昨日生下的两枚持明卵,也是这样莹白的,卵壳光滑,没有代表着受精的龙鳞痕迹。 她本想悄悄将蛋埋在院里的梅树下。那儿已经埋了许多莹白如珠的卵,无法孕育生命的卵黄被梅树拥在根系里,来年便化作艳极香极的红梅,盛大地开上一树。 可她没有找到那两枚卵。 她有伤在身,又太疲惫了,将卵生下便拢着它们沉沉睡去。第二日卵就不见了,侍女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她的惊惶,问她在找何物。 我的孩子……不,那两枚持明卵呢?丹枫哀哀道,谁拿走了么? 落在地上,长辈们捡去烹了,侍女淡淡道,午后景家大少爷要过来,恰好做上一碗蛋羹给少爷和小姐补身子。 …… 丹枫呆坐在亭中,久久没有动作。 持明浑身上下皆可入药,发肤津液、血rou骨髓,各有效用。未受精的持明卵更是难得的补品,补气益血,味甘性平,与持明有交情的罗浮人都视得到这么一枚卵为无上荣光的象徽、身后友谊的勋章。 只是。 没有哪个持明女子甘愿赠出自己的无精卵。 怎么可能落在地上呢?丹枫呆呆地想着,她蜷着身子,好好地将卵护在怀里的。怎么可能落在地上呢…… 她静静地想着,不发一语。 …… 景元醒了。 …… “……丹枫,这蛋羹甜软可口,你没有胃口么?嗯……我喂你些?来,张口……啊——” …… 丹枫咽下那口蛋羹。 甜腻的奶香气充斥她的口腔,是就着景元的口味做的,甜得令她作呕。她分两次,慢慢地、慢慢地将那口蛋羹咽下去,好像在用力吞下一团腥香的血rou;她将血rou吃下,然后说:“多谢你,景元。” “……你看起来兴致不高。不喜欢么?” “没有。我很喜欢。” “……” “唉,这蛋羹对你似乎是甜了些……来,吃这个,味淡气香,你应是喜欢的。” 少年拿着银匙,将清淡的点心与她试了个遍;可丹枫却如同一个睁着琉璃眼珠的木偶,口中应着声,一双美目却无悲无喜。 …… 那日是如何送走了景元的,丹枫的记忆已依稀不清。 她回到自己的院里,拒绝了侍女带来的晚膳。侍女并不强求她吃,见她不开门,便将那饭端走了。 第二日晨,丹枫依旧不开门。 午,仍是不开。 …… 丹枫一连绝食三日,精神恍惚,靠着大量的茶水,才终于忘记了口中的甜糯。她失去了几乎全部的体力,扶着桌子去叫人拿些吃食来;还未到门口,却有人叩门。 有人彬彬有礼地叩她的闺房:“丹枫,你可醒着?……我是景元,我来瞧瞧你,我……我可以进来吗?” “……我在,”丹枫便在桌边坐下,向门外道,“进来罢,景元。”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 已是日暮时分了。房里未掌灯,景元身披晚霞,端着精致的晚膳进来,金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也叫丹枫几乎瞧不清他的面容。她移开眼,为景元沏茶,水少加了些,免得自己的手因虚弱而颤抖。 景元无声地将餐盘放在桌上,点上灯。 “……我听闻你三日未进食了,”他的声音有些难过,“我来……瞧瞧你。” 丹枫将茶盏推给他:“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 景元少见地沉默着,把碗筷摆出来。 菜是丹枫府上的侍女备的,都是他喜欢的菜色。至于丹枫是否喜欢这些,他却不知。 他越想越是自责。似乎自己只是贪恋丹枫的温软,接受着丹枫的好意,却没有回报过——他能给的只有一句不痛不痒的承诺,一句“嫁到景家来后,我不关着你”。他悄悄地观察丹枫吃饭时的脸色:夹每道菜都是一样的,瞧不出悲喜;不紧不慢地动了每一道菜,然后将竹筷一摆,道吃饱了。 快得叫景元意外。 他抿了抿唇,走去抱丹枫。丹枫被矮自己两个头的少年搂着,柔柔地抚一下他的脊背,将自己的凳子让给他半个。 “怎么了,景元?”丹枫问他。 “丹枫姐,”小少年埋在她颈窝里,像只幼猫,“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喜欢的。” “这儿没有外人——我没叫人跟着,他们听不到的,你可不必骗我。” “……” 丹枫终于失笑,曲起手指,刮了刮景元软乎乎的脸颊。 “是什么叫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她问,“我可以改。” 景元瞧着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有些怔。他触摸丹枫的嘴唇,摸到一手红艳的朱砂。 “你都不笑的,从来不笑……”景元的声音闷闷的,“我听家里人说了,你从前诗作得很好,枪也舞得漂亮,我父亲在宴上看了你一套枪,当场便要你做他的儿媳。” “……” “后来……你再不能用枪了。你叫人关起来,成天学怎么做个好女人,我甚至从未见过你那套惊才绝艳的枪术,”景元垂下头,指尖自然地落下,虚点在丹枫的领口,“从那时开始,连景家都晓得你时常挨长辈的管教,隔三差五,还不爱吃东西。” 丹枫嘴角的笑慢慢地消失了。她安静地看着景元小太阳似的眸子,环着他,面无表情地听。 “……你过得并不好,你不必骗我,”景元诚恳道,“如果……如果我们婚约不再,你是否能……!” ——你是否能自由一些? 他被打断了。 丹枫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景元,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若真的在意我,便听好。”丹枫道。 “……” “手中是长枪或绣针,于我不重要;学的是诗书或女红,于我亦不重要。只要婚约尚在,我便永远是持明的大小姐,他们不敢怠慢我——是以,景元,若你在乎丹枫,就不要在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面前提‘婚约不再’。” 少年张着鎏金的眸子,似乎有些被吓着了。但很快他便回神,向丹枫保证:“我知道了。我不向他们说这些。” 丹枫“嗯”了一声,把少年抱进怀里,顺着脊背安抚。 “你很聪明,景元,”丹枫与他依偎在一起,缓声道,“我喜欢你的。这不是假话。” “……” “倘若这庭院里,如今还剩下一道光,那便是你了。但,他们教我如何做个妻子,如何服侍男人,却没有人教我如何去喜欢谁。……景元,你可愿教教我么?” “……!” 这大约就是景元听过的,从丹枫口里说出最动人的情话了。 “好啊,”景元拉着丹枫的手,吻她玉白的腕子,一声声应着,“好,丹枫,我教你。我教你。” 这一年丹枫廿六,景元十五。两个已有婚约的罗浮年轻人躲在一灯如豆的昏暗闺房里,避着人交换了第一次亲吻。 景元逐渐大了。 景家因军功而声名显赫。作为承父武艺的长子,景元自然也是要从军的。廿十那年,他就要离开罗浮,去曜青、去方壶,从普通的云骑做起,去打自己的功名。 那场闺房中的秘话被二人心照不宣地压下。五年一晃而过,丹枫过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持明仍将她关着,但景元时常带些小玩意儿来看她,景元在府上时,下人们也不会打扰,丹枫架不住景元的求,为他舞了一次枪。 丹枫信手折下一根梅枝,提在手中。起手极稳,劈、扫、挑、刺,枪如游龙,破风有声。她已经许久不曾动武了,一招一式却仍记得清楚,只是这毕竟是她幼时所习的武艺,当年的风雅灵动,如今皆被胸前两团软rou所累,迟滞不少。她稍稍一动,丰满的胸脯就要跟着一晃,用疼痛抗议她的不端庄;再出一枪,两只白兔又跟着一蹦,敏感的乳尖擦着肚兜,险些当场叫丹枫哼出声来! 这胸脯,怎的如此碍事!丹枫难得羞恼地想。 这一走神,梅枝递到了景元跟前,被男人一手接下。景元执着那梅枝,自然地亲吻了一下苍翠欲滴的叶尖儿,深情得仿佛在亲吻佳人的脸侧;于是丹枫本就有些发红的耳尖彻底红了,撤手揣回袖中,连梅枝都不要了。 “如我先前所说,我如今已不适合练这套枪法了。”丹枫别开眼睛,掩饰自己的尴尬。 “丹卿莫羞。依景元所见,这枪仍如二十年前一样惊艳,”景元乐呵呵地将梅枝放回花池里,又去牵丹枫的手,“还要多谢丹卿心软,肯为景元重现当年盛景。” “……”丹枫将手给了他,“你与谁学的嘴上功夫。” 景元眨着鎏金猫儿眼,笑而不语。 他牵着丹枫到院落一角坐下。他的身形抽条了,不过五年,长得比丹枫还高,因习武身材也壮实——他反倒不好去靠丹枫的身子了。 那么柔软纤细的一个人,叫他多靠靠,没准要散了架。 “我廿十了,”景元说,“过几日便要离家,到行伍里去。此后恐怕只有年节才能回来……年节也不一定回来,说不准。” 丹枫颔首。她自然晓得景元要走了,心中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她搂住景元,像抚摸幼童一样抚摸他的后背:“你要平安地回来,景元。” “我会的。我还要与你通信,到时候,你可不许不理我。”景元偏头,猫儿似的蹭了蹭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