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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我请你到宝胜,原为托你治理水利。咱们这儿有条潜龙江,旱时旱死,潦时潦死,得找个能人治一治才好。”

白禹道:“承蒙寨主高看,在下津丞小吏只谙守河,难当大任。”

东阳擎海笑道:“白津丞,别客套,我打听明白了,你白家世代河工,到你这儿那是强爷胜祖,同行叫你神童来着。近年新成的洛水渠便是你主持开凿,工部却把功劳记在世家官员头上,给你一个津丞官职便完了。”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白某再微贱,毕竟是大虞臣民,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在下不能为寨上所用。”

“好作怪,你不肯归顺我,却效忠其他反贼。”

白禹奇道:“寨主何出此言?”

“你效忠的皇帝老儿正是大虞头号反贼。”

白禹正色道:“寨主休得诋譭圣人!”

“我有一说一,皇帝老儿成日吃酒睡女人,随便宦官、外戚胡搞,可不比谁都卖力灭大虞?”

“……”

“白津丞,你在大虞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皇帝老儿不会感你的情,也无半个百姓受益,有甚光彩?令尊也是治水一把好手,为朝廷用人只讲门第,他一身本领无处使用;到你这辈,好容易得了机会表现,也卖了大气力,本该升官发财施展抱负,倒给打发去管印鉴、抄文书。相同的路子你们老白家走不腻?”

白禹默默转动手中酒盏,盏中酒水微起波澜。

“白津丞,你若应下差事,我东阳擎海必倾力支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怎么来你说了算,绝不容酒囊饭袋拖后腿、抢功劳。事成了,你救活从今往后无数百姓,这是千古的功德功业。世人会说,世上不只有世家高门,更有你白家、有你白津丞这一号人物。”

到得宴会终了,白禹始终未曾松口,东阳擎海也不进逼,起身告辞,又唤来侍儿献上一托盘,上盛钥匙及文书。

“此是这间宅院钥匙、地契和奴婢身契,一点薄礼,请白津丞收下。”

白禹忙道:“寨主,无功不受禄。”

东阳擎海往他肩膀一拍,咧嘴笑道:“是人才,就值得。”

他带着裴花朝走到宅外,意欲扶她上马,裴花朝见戴妪所驾马车等在一旁,因说道:“寨主,我想坐车。”

“怎么?”

“马上风大,冷。”

“冷?你在路上怎么不说?”

“来时你说马车太慢,耽搁工夫,如今事已了,回程……”

两人正谈话,街外传来一阵sao动。

彼时街上已如早前在码头那会儿一样,民众得知东阳擎海到来都涌来围观,教山寨喽啰隔开。一个姑娘趁守街喽啰不备,一溜身钻了过来,往东阳擎海疾冲,其他喽啰上前捉的捉,扑的扑,把她制伏倒地。

那姑娘扑在地上,伸手指向裴花朝,厉声喊道:“寨主,这婆娘没安好心,你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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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虐,接下来小娘子应该可以用“曲线触底反弹”形容

三九:裴娘子说<情花册1v1古言(丁大十)|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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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裴娘子说

东阳擎海让人扶起那姑娘,问道:“你胡说什么?”

那姑娘受东阳擎海搭理,红光满面,马上记起正事,指向裴花朝道:“寨主,这女人留不得。”

东阳擎海挪到裴花朝身前,隔开那姑娘不善视线,并吩咐亲随:“带走。”

亲随便要架走那姑娘,姑娘喊道:“寨主,打心底瞧不起你,却混到你身边服侍,怕不是jian细?她还是外地人。”

东阳擎海不置可否,姑娘急道:“是真的,一个多月前,寨主到宝胜,我在街上看热闹,这女人就在旁边说寨主坏话。”

裴花朝一凛,彼时东阳擎海率队路过,她在街旁与两个姑娘争论他的功过,眼前这姑娘该当是其中一名了。

东阳擎海亦记得那日与裴花朝擦身而过,因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寨主‘不过是个贼’,寨主,我在码头见了她便认……”姑娘还要说,刹那噤声。

东阳擎海一根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然而双眸大亮,阴寒入骨。

那两道冷酷锋芒往裴花朝脸上剜,“这话当真?”

裴花朝肺中空气好似冰凝,“是……”那姑娘提及确切时间地点,她自知赖不掉,索性承认。

“滚。”东阳擎海由齿缝挤出这个字,声音不响,却已够几丈内的人听分明。

裴花朝闻言好似当众挨了一耳光,眼角余光内,曾夫人面露担忧,而戴妪……戴妪面色凝重,使眼色示意她快走。

她一刻不耽搁,掉头往住所方向行去。

她曾经欲伤东阳擎海性命,东阳擎海大笑以对,如今却为一句话怫然不悦,再看戴妪反应,显然这话触了他逆鳞。她若留在东阳擎海跟前点眼,说不准要遭遇其它难堪。

她穿过人群在街上走了一程子,后方逼来蹄声隆隆,东阳擎海驾马率领亲随掠过她而去。

东阳擎海快马加鞭疾驰,足足较平日早了半个时辰回到山寨。他汗流浃背回到自家院子,仆妇上前报道东阳老夫人回寨,正等在正房。

东阳擎海浓眉一轩瞥向正房,堂屋里传出东阳老夫人笑声。

“你也是闲不下来,白日出谋划策,晚上鼓捣那些花儿粉儿、丸散膏丹。”

林化道:“那些花儿粉儿、丸散膏丹卖得可好了,年尾你老人家等着分红啊。”

东阳擎海走入屋内,东阳老夫人——镇星寨的前任寨主——坐在堂上几案主位。她身穿窄身胡服,头发花白,若不是眼神有着与东阳擎海相似的锋利,笑起来真是和蔼可亲的邻家祖母。

东阳擎海向祖母问安,并道:“祖母有事,差人喊孙儿过去便是,何必亲自过来?”

“祖母这几天闲着,走一趟没什么。”东阳老夫人说着,望向他身后。

“祖母,怎么了?”

“你房里那位娘子呢?难得你亲自挑拣首饰送给女子,祖母想瞧瞧她品貌。”

“我让她滚了。”

“小俩口吵架啦?”

“她说我不过是个贼。”长路奔驰,东阳擎海胸中火气已然冷却,此时说来轻描淡写。

屋内陷入沉默,随即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