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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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晨曦酒庄的产业不断扩大,一队来自至冬的商人抵达了蒙德同迪卢克探讨起酒庄业务拓展的相关事宜。经过好几轮商桌上的博弈,两方终于达成这笔数额庞大交易。迪卢克尽地主之谊在酒庄宴请了这批至冬商人,而对方显然也十分高兴,向迪卢克献上了来自至冬的特色酒水——水火。 迪卢克很少饮酒,然而应有的礼节让他还是喝下了那杯至冬特色——虽然在高浓度的酒精触碰到舌头带来辛辣感的一瞬间他就开始后悔。 出于对外国友人的保护,西风骑士团安排了一队人民加强了晨曦酒庄附近的巡逻。凯亚并不负责这块,但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关心在作祟,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散步到了晨曦酒庄附近。 正当他尴尬准备离去,就瞧见前方两个骑士正在谈论着什么,隐约还能从对话中捕捉到迪卢克的名字。 “真没想到迪卢克老爷的酒量会这么好……” “那可是至冬的酒,居然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 “你们在聊什么?”凯亚没忍住从背后加入了两位正在巡逻的骑士的对话,两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凯亚立马高兴地叫了声“凯亚队长”。 两人方才路过晨曦酒庄,正巧看见了迪卢克接过水火喝下的场面。较高个子的骑士同凯亚绘声绘色地重新描述了一遍方才的场景。 “不愧是掌管蒙德酒业的大老板,酒量真的不容小觑!” “哈……哈……是吗……”听完描述,凯亚只觉得冷汗直流。他忍不住回想起迪卢克年少时被那浅浅覆盖住杯底的薄酒放倒的经历——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些年长进多少,但也不至于到一口闷一杯至冬的水火的程度吧?毕竟这款来自冰雪之地的烈酒,就连凯亚这样的酒鬼入口前都要掂量一二。 与两位骑士道了别,凯亚脚步忍不住迈向晨曦酒庄。莱艮芬德的酒业是蒙德的一大支柱,同至冬商队这样的大生意不止对酒庄,对整个蒙德而言都很重要,最好不要出岔子——总之,在心里自我建设了一番后,凯亚终于走近晨曦酒庄。 宴席似乎刚刚结束,迪卢克同宾客站在停靠在酒庄旁的车队旁。凯亚在葡萄架后的阴影处无人注意,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原先一杯倒的义兄此刻周到有礼地为至冬商人送行。 “迪卢克这些年的出游都去锻炼酒量了么?”凯亚喃喃自语地感慨了一句。至冬的车队渐行渐远,他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踢到一旁的架子发出声响。 见到迪卢克似乎被这声响吸引着看了过来,凯亚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阴影区。他努力调整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一边走向迪卢克:“哟,迪卢克老爷……” 迪卢克紧绷的意志力正随着至冬商队的离去逐渐土崩瓦解,随着凯亚的走近逐渐意识不清,控制不住地向前栽倒。凯亚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自己义兄。 看到迪卢克脸上难受的表情和身上浓郁的酒气,凯亚瞬间理解了一切。他扶着迪卢克,无奈地吐槽道:“都醉成这样还撑了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 “迪卢克老爷!……诶,凯亚少爷?”爱德琳安排完女仆们收拾宴席,正打算出来问老爷后续安排,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凯亚无奈地笑道:“迪卢克老爷醉得厉害,如果有要紧事的话估计得等他醒了再说……总之,我先扶他回房间吧。” “没有什么要紧事要麻烦老爷,多谢凯亚少爷了。”爱德琳答完在前面为凯亚带路,而这是凯亚自迪卢克回来后第一次回到晨曦酒庄。 凯亚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要躲着迪卢克,或许是愧疚感作祟,又或许掺杂几分近乡情怯。他扶着看起来醉得迷糊糊的迪卢克向二楼的房间走去,近在咫尺的义兄熟悉却又陌生。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向迪卢克写信,却鲜少收到回应,寥寥几封都被他仔细地藏了起来。他不知道迪卢克在外游历的这些年有何际遇,也不清楚对方心态上究竟有何变化。他对迪卢克的了解又何尝不是过去式? 这些天蒙德城内到处都是关于“暗夜英雄”的传言,骑士团的名声都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变坏了不少。凯亚自然对这位突如其来的英雄人物的身份心知肚明,毕竟在蒙德,有钱又有闲武力值还不俗的家伙掰着指头都翻不出第二个。 迫于舆论压力,骑士团自然要对这位“暗夜英雄”进行调查,或许代理团长琴对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也有所猜测,所以将调查的任务直接交给了凯亚来定夺。 移动醉汉可不是什么轻松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凯亚终于将迪卢克带到了卧室。爱德琳去楼下继续指挥女仆们的工作,此刻卧室只剩下兄弟二人。 然而迪卢克没像多年前醉酒那样倒头就睡,他站在床边,像是忽然注意到凯亚似的垮着一张小猫批脸盯着他,把后者盯得心里发毛。要不是凯亚无比确信迪卢克醉得厉害,他早就在这直率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面对醉酒却看起来“醒着”的迪卢克,凯亚忍不住指了指自己,问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迪卢克从鼻腔挤出一句哼声,用赌气一般的语气说道:“讨厌的家伙。” 这可不是能从清醒状态的迪卢克嘴里听到的话,凯亚轻轻地扬了下眉毛,对似乎因为醉酒变得幼稚的义兄来了兴趣。 “为什么讨厌呢?”凯亚的语气就像在逗一个小孩似的,迪卢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然后目光迟缓地移到胸口,露出嫌弃的表情:“莱艮芬德不这么穿衣服。” 听见迪卢克的回答,凯亚那一瞬差点绷不住表情,难得体会到一种仿佛被自己射出去的子弹撞到墙反弹回来击中的感觉。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沉默了下来,凯亚面对着一个醉汉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沉默并没有在房间内流淌多久,凯亚躲开迪卢克的视线,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可我又不是莱艮芬德。” 这一句话仿佛轻轻地落在了地上,凯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忍不住又看向迪卢克,而这一眼让他怔在了原地。 迪卢克的表情像是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又像是在难过。凯亚总以为过去这么多年,自己已经将那一日掩埋在记忆深处近乎遗忘,但这一瞬间他仿佛又闻到那个夜晚雨水拍打在草地上混着泥土的气味…… “迪卢克,我……”凯亚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迪卢克面露难色地在他面前,吐了。 “幸好酒庄里还有凯亚少爷您上次带来的换洗衣服。”爱德琳在门口将两套干净的衣物递给凯亚,凯亚哭笑不得地接过。两人方才站的地方是迪卢克房间内的地毯,光是看面料就极其昂贵——不过以莱艮芬德现在的财富,这样的地毯再吐十条也不成问题。 凯亚将卷起来的地毯递给爱德琳,告诉对方不用麻烦,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就好。爱德琳接过地毯,嘱咐凯亚将换下脏衣服放在门口就行,晚些会有女仆来取走。见到凯亚点了点头,爱德琳行了个礼便再度离去。 凯亚关上房门,拿着衣服折返卧室中央。迪卢克吐完终于昏睡了过去,此刻在床上呼吸平稳。凯亚给自己换完干净的衣物,走向迪卢克。 他胸腔中酝酿的话语被迪卢克这一吐弄得烟消云散,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在了床边。 “穿着脏衣服睡觉可不是好习惯呢迪卢克老爷……”凯亚一边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一边伸手解着对身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正装的纽扣。说起来,上一次两人这么“坦诚相见”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小时候了,那天他们在海边捞贝壳,一个巨浪拍打过来瞬间湿成两只落汤鸡。为了避免感冒,克利普斯老爷让女仆带着两个孩子去换衣服。 那时候的凯亚还不习惯这繁琐的贵族服饰,折腾了半天也没将湿衣服脱下。迪卢克才脱完,见状凑了过来帮他。 在莱艮芬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着装风格下,迪卢克白得像一团雪。湿漉漉的微卷红发乖巧地贴着皮肤,身上海水挥发后留下细小的盐粒像加了一层炫目的滤镜。这让凯亚忍不住联想起曾在璃月见到过的白瓷娃娃。 那天两人捞的贝壳被海水冲得七七八八,迪卢克最后将他的那一份都送给了凯亚(以兄长就是该照顾弟弟的名义)。事实上,那些贝壳现在都还被凯亚小心收藏着。 现在的凯亚对这些繁琐的贵族服饰早已熟悉,轻车熟路地将迪卢克弄脏的上衣脱去。这还是凯亚第一次面对乖巧的、任自己摆布的义兄,动作都下意识地小心翼翼起来。 “这是……”很快,凯亚瞳孔就是一缩。他在迪卢克的胸口处隐约看见一道狰狞的伤痕——他可以确信,这在迪卢克离开蒙德之前绝对不存在。 他顾不上失礼扯开迪卢克衬衣——虽然已经愈合,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道近乎致命的伤,而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其他伤痕。这一瞬间凯亚意识到,他的兄长此次的出行岂止是危险,是近乎九死一生。 直到迪卢克发出因为醉酒而难受的梦呓,凯亚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在不住地颤抖。他看着迪卢克的睡颜,想起克利普斯老爷死去的那个午后,那个给了凯亚一个家的男人就像睡着一样永远离开了他们。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差点失去唯一的亲人。 他替迪卢克换好睡衣,大脑乱作一团。他想自己大概需要一些酒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