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特別的魔法

    跟著鄧不利多來到斜角巷，迎面而來的畫面是他所熟知的魔法世界，湯姆緊握著他的手似乎很激動跟興奮，但是卻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西爾對他微笑緩解了他的不安，然後他們先到了「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去丈量彼此的長袍。

    摩金夫人的皮尺一直在抱怨西爾的身材太過瘦長，而對於湯姆的評價卻是完美的小先生，這讓西爾翻了個白眼，卻為自己的身材開始隱約擔心起來，湯姆在得到自由以後一把撲過來說他絕對不會嫌棄西爾的「硬邦邦」胸口，被西爾一個巴掌給拍遠，整整三分鐘不想理他，只顧著走路。

    鄧不利多看了他們的互動只是呵呵直笑，然後他們又到了奧利凡德的魔杖商店去挑選魔杖，西爾他得到了一支新魔杖，獨角獸尾毛杖心，十四吋1/2長，落葉松木製成，他一揮舞就爆出了一個漂亮的燦金色火花，奧利凡德沉吟著道：「沒有錯，一根特別的魔杖，適合用來施展特別的魔法…」

    接著就是湯姆，他也拿到鳳凰羽毛杖心，十三吋1/2長，紫杉木製成，西爾看見鄧不利多的眼神一黯，然後就聽見奧利凡德稱讚著：「非常特別，非常特別，這支魔杖的魔力極強，而且個性倔傲，我試過很多人，他都不願意認其為主人，可是卻在你的手中服從，你以後定然是會做大事的人。」

    湯姆只是淺淺的笑了，一臉希望誇獎的看著西爾，西爾伸手用力的將他抱進自己的懷抱中，用力的蹭了兩下後立刻放開他，對方不明所以的臉上，笑容咧的更大了，他們向奧利凡德道謝，然後出了店外，湯姆牽著西爾的手，不願意放開。

    然後他們又去買了華麗與污痕書店挑選開學要用的書，西爾拿了一點錢買了額外的書籍，一本稱作《平行時空論》、一本是《穿越時空作個好旅者》，而湯姆則挑了《實用魔法》。

    接下來他們則去買羽毛筆、墨水跟他們會用到的羊皮紙，而旁邊就是優質魁地奇用品商店，湯姆對飛天掃帚的興趣似乎沒有很高，理由是——他覺得那愚蠢又不安全，湯姆還說如果以後他變得很厲害一定要自己發明不用掃帚也能飛的魔法。

    最後當所有的東西都買齊之後，他們被鄧不利多帶到伏林福球冰淇淋店稍作休息，鄧不利多說他喜歡這裡的檸檬雪費，所以給兩個孩子都各買了一球冰淇淋，西爾跟湯姆說了謝謝以後，西爾卻把自己的冰淇淋球給了湯姆，湯姆用眼神問了他真的不吃嗎？西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所謂，湯姆才大口的吃起來。

    鄧不利多真的覺得這兩個孩子非常的有意思，兄友弟恭的模樣很是可愛，西爾總是下意識的讓著湯姆，讓湯姆接受自己的寵愛，而湯姆則是擔憂著自己所得到的愛是否不夠恰當，卻又難以拒絕，這種情況真的非常的妙。

    而且他們多次用眼神交談，幾乎不用言語，這只有感情真的非常好的孩子才有辦法作到。

    「西爾，你覺得我們應該買隻貓頭鷹嗎？」湯姆一邊舔著冰淇淋一邊詢問著西爾，因為冰淇淋融化的速度有點快，他因為手上的黏膩有些皺眉。

    他看著那紅色的腦袋湊了過來，替他舔去快要流到手上的冰淇淋，湯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喉嚨有點乾：「你想要貓頭鷹嗎？」

    湯姆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寵物的確是個很誘人的東西，可是他不認為在孤兒院可以養，而且動物會製造髒亂也是他不喜歡的：「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的話，就不需要貓頭鷹。」

    這個答案讓西爾笑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鄧不利多聽見他們的對話，笑了起來，發現兩雙眼睛雙雙看向自己，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哦，看來已經到了該回去的時間，來吧，孩子們。」

    ※

    晚上，湯姆正在看霍格華茲的一段校史，基本上從回來以後他就埋首在那些書籍之中，西爾則是研究著自己所買來的書籍，企圖釐清自己在這個時空之中的定位，當他看見「若是身體改變，有可能是因為時空想要將侵入者納為合理的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侵入者本身就屬於那時空…」的句子的時候，手上的書就已經被湯姆抽走。

    拿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鼻樑，的確是已經到就寢時間了，他往床內側挪了挪，讓湯姆睡了進來，溫暖的被褥有著他的溫度，湯姆忽然說：「你覺得我會被分進哪個學院？」

    史萊哲林，這是確定的，因為他的血統無庸置疑，可是他脫口而出的答案卻是這樣：「我不知道，Voldy，上頭的分類法是怎麼分類的？」

    「他說葛萊芬多必須要勇敢、雷文克勞必須聰明、赫夫帕夫則是忠誠、史萊哲林要有野心。」

    「那是代表一個人的人格特質，並不是全部。」

    「今天那位叫奧利凡德的老頭，說我以後會成就大事。」

    西爾沒有說話，心煩意亂的他揮了下手把燭光給弄熄了：「我應該會是赫夫帕夫，畢竟我沒有任何優異的天賦。」

    「如果你去那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去。」

    「其實去哪裡都無所謂，就算在不同學院上課，我們下了課還是能在一起的。」

    「可是我想要跟你在一塊兒，西爾。我不想跟你分開。」

    「Voldy，你得堅強些才可以，我親愛的弟弟，就算我們分開了，我們的心還是會在一塊兒。」

    「我忽然不想去霍格華茲，為什麼他們非得要把學生分成不同的學院…？」

    湯姆把小臉埋進他的懷抱中，讓他抱緊著自己，西爾聽著他所說的話，心裡一陣發苦，選擇學生是當初四巨頭作出最殘忍的決定，而身為海加赫夫帕夫後代的他，卻無能為力改變這已成事實的現實。

    「你會克服的，Voldy。」他吻了吻他的額頭，又吻了吻他濕潤的眼眶，最後深深的擁抱他。

    其實他跟湯姆是一樣的，這是他們活了十一年之後第一次可能面臨分開，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苦，西爾盡可能的安慰著懷中的湯姆不斷的低語著他會永遠愛著他。

    他有無盡的愛能夠給湯姆，可是湯姆呢？他內心的黑洞會因此消失嗎？

    「西爾…」

    「嗯？」

    「其實我都記得，我出生的時候就記得很多事情，我知道我的母親長的很醜，而且她在生下我以後就死了，我親眼看著她死的，然後我看到你在我身邊，努力的想要推奶瓶給我的樣子，我還記得你甚至有一次因為要不到食物，偷偷跑出去摘果子回來…」

    天啦，這小子為什麼會知道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人家不是說小孩五歲才開始記事嗎？

    西爾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因為那些事情都是他以為這熊孩子長大後不會記得作的，現在該怎麼辦才好？！他是不是應該對對方用個修改記憶咒，可是他現在的魔力這麼不穩定，這樣作的風險實在太高了。

    「怎麼會突然說這個呢？」

    「西爾，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就一直對我很好，你就像是我真正的親人一樣，甚至比親人對我更好。我真的好喜歡你。」

    湯姆的告白讓西爾的心都快要軟成一灘爛泥了，他真的沒有辦法想像這個孩子未來會長成十惡不赦的大魔王的樣子：「我也是，Voldy。」

    有血緣關係的人不一定會有感情，可是有感情的人卻能夠成為親人，西爾忽然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而且自從跟湯姆在一起之後，他就很少在夢見海加痛苦的記憶。

    「睡吧，傻Voldy，今天可真夠嗆的。」聽了這麼多的真情告白，他都快要受不了了，還是睡吧。

    ※

    〝仁慈的赫夫帕夫，來自寬闊的谷地。〞

    今年的夏天，科爾夫人帶著孤兒院的所有人到了海邊，並且由喬治先生跟西爾一起做了風箏，給孩子們去放，西爾的疼愛體現在對湯姆的風箏大，因為他的風箏最大，上頭還繪製了一隻小獾，湯姆抱怨了一下說他比較喜歡蛇，遭到西爾的一個白眼，伸手要拿回來，湯姆就已經溜的不見蹤影，讓他氣得笑出來。

    孩子們在海灘上各自散開去玩，瑪莎小姐叮嚀著不可以跑太遠，西爾幫忙喬治先生作完最後一個風箏以後，回頭想要找尋湯姆的身影，發現那個孩子正在不遠處等著他，急忙跑上去跟著他一塊兒放風箏。

    「你要去哪裡？」

    「到高一點的地方放，風比較大。」

    牽著手，湯姆一手拿著風箏，跟在西爾的身邊，他們尋了一處比較高的地方，果不其然的風箏一下子就讓風給吹的又高又遠，西爾的思緒跟著風箏一起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海浪波濤洶湧的拍打著岸邊，不斷的激起美麗的浪花，夏天的太陽很毒辣，曬的人有些頭暈眼花。

    西爾心情好的忽然想要唱歌，反正身邊只有湯姆，他應該也不用害羞，所以張開口，他唱起了熟悉的搖籃曲：

    「來自寬闊谷地的赫夫帕夫，

    與其餘三個創始人並駕齊驅之人，

    她所站立的地方都化作美麗的谷地，

    純樸的民族在其中默默耕耘，

    讓生命降臨在那大地之上，

    雨水呀，

    聽我唱一首美麗的歌曲，

    將那溫柔的雨降在乾涸的大地之上，

    陽光呀，

    灑落你的光芒而不過度灼燒，

    讓翠綠遍布在這沃土之中，

    火焰只為窯燒器具跟烹煮食物而存在，

    不要讓它沾染上翠綠的生命，

    自由自在的風，

    請您溫柔的拂過大地，

    我於此地、此處生長的人民，接受您最溫柔的洗禮，

    死亡我從不畏懼，

    最終您給予我們的生命都將回饋於您的榮耀！」

    唱完以後覺得神清氣爽，西爾正想跟湯姆說些什麼，卻看見那人一臉癡呆的模樣，有些不滿的敲了那人一個爆栗，他難得彆扭的說：「不好聽就說，反正我知道自己的歌聲沒好聽到哪裡去。」

    湯姆尷尬的眨眨眼，摸著自己被打的地方似乎還沒有回神，可是一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就紅著臉道：「其實很好聽，真的…」他從來都不知道西爾會唱歌。「你唱的是關於赫夫帕夫的歌嗎？」

    「是呀，赫夫帕夫來自谷地，葛萊芬多來自沼澤，史萊哲林來自泥潭，雷文克勞來自湖畔。」西爾真的覺得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四個人的來歷，他看著湯姆一臉神色古怪：「霍格華茲的一段校史上都有寫，你應該要再看仔細點。」

    「喔。」湯姆應的很敷衍，他喃喃的道：「就真的這麼喜歡赫夫帕夫嗎…？」

    「什麼？」

    「我覺得史萊哲林厲害多了，如果我以後進了史萊哲林一定讓那裡的人瞧瞧我的厲害。」

    聽著他的話，西爾笑了起來，點著頭附和：「是呀，你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巫師，請以後千萬不要忘記費心照顧你的我，好好的養我讓我過讓好日子。」

    「這是當然。」湯姆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是一顆純粹幽黑的寶石一樣：「我以後會買一間大房子，然後顧上最好的僕人，讓你待在裡頭，舒舒服服的，每天就等我回家一起吃飯，吃完飯以後一起睡覺。」

    「說的好像要我成為你的妻子一樣。」西爾搖搖頭，對那孩子的夢想有些好笑：「長大以後你可就不想要你的好兄弟睡在旁邊，那是你妻子的任務。」

    「那我可以娶一個漂亮的女人，我們一起跟她睡。」湯姆說的話差點讓西爾被口水噎到。

    深呼吸、再深呼吸，童言無忌，那小屁孩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見鬼的話。

    「呵呵…你想睡我可還沒有那個興趣。」西爾乾乾的回應，湯姆給他的是一臉困惑：「好了，風箏放夠了吧？我們該回去了。」

    「西爾，你不喜歡跟我以後的妻子一起睡嗎？」湯姆感覺到他似乎不太高興。「那我就別娶妻子了，只要你跟我睡就好了。」

    「再說吧。」頭忽然覺得有點痛，他是一個成年人，所以想歪也是理所當然的，湯姆這麼純潔，還是不要汙染他的好。

    「西爾、西爾，你為什麼臉這麼紅？」

    「太陽曬的。」

    「可是西爾，你的耳朵也紅了。」

    「湯姆魔佛羅瑞斗，你信不信我揍你。」

    「幹嘛好端端的突然生氣呀，西爾你到底怎麼了？！」

    小湯姆一臉不知所以然，西爾有氣也無處發，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給我聽好，長大以後兄弟倆就不能在一塊兒睡了，再好也不行！」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因為我們長大了呀！」

    「我不管，就算長大我也要跟你睡，西爾你是我哥哥，你不跟我睡你要跟誰睡！」小魔王暴怒的大吼，然後撲上西爾的懷抱惡狠狠的道：「以後誰說我不能跟你睡，我就讓他好看，你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

    喔，天啊！梅林，我忽然覺得頭好痛。

    西爾已經懶的跟這小鬼靈精抗辯了，就算再怎麼說，十一歲的小孩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長大以後不能睡同一張床的問題，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