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賠罪
二十三、賠罪
忍小姐找義勇先生,會是什麼事呢?鬼舞辻……有行動了嗎? 話說回來,義勇先生和忍小姐的交情……好似是不錯的,雖然忍小姐老是會說話調侃義勇先生,也說義勇先生招人討厭什麼的,但是從神情語氣看來,忍小姐應該是不討厭義勇先生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也很唯美……義勇先生不愛說話,剛好忍小姐十分熱情健談……嗯?自己好像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炭治郎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揮刀在竹林裡又練了一陣之後,已近正午時分。他收刀回鞘,緩步往飯廳的方向走。 義勇先生……不曉得跟忍小姐談完了沒?忍小姐,會留下來吃飯嗎?那麼,等會兒在飯廳,是不是就會遇見…… 炭治郎腦袋裡轉著一些有的沒的,才剛接近庭院就聽見嘈雜聲響,他茫然地抬眼— 只見原本開闊寬敞的庭院裡如今擠滿了隊員,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人人都往那圈子中央望去,爭先恐後,摩肩接踵……圈圈中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炭治郎的角度望去,全是後腦杓,根本看不清。 他疑惑地走近人群,找了一個最近的隊員,問道:「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時候不該是午飯時間嗎?大家訓練了一早上,每到午飯時間就像是放出籠覓食的野獸一樣,爭先恐後地比誰先衝向飯廳,比誰搶到的飯糰多,現在都在前院這兒做啥呢?飯團改在這兒發嗎? 那人轉頭,見是炭治郎,立刻熱切地回道:「炭治郎,快看啊!超精彩的!富岡先生和忍小姐打起來了!」 「……!?」 同樣是快得看不見殘影的動作,同樣一氣呵成的刀法,兩件色彩繽紛的羽織在空中翻飛,時而交錯,時而分開,看得人眼花撩亂。兩人在地上,在半空中打成一團,揚起的落葉與沙塵旋繞在外層,旁人要看清他們的動作,聽清他們的交談,並不容易。 即便在這種高速的戰鬥下,胡蝶忍的嗓音依舊十分嬌甜:「富岡先生,就是呢,雖然鬼殺隊的隊規裡頭,好像沒有禁止隊員們談戀愛這回事,可是呀,你對這麼小的孩子都做了什麼啊……脖子上都是瘀青啊……嘖嘖……」 她手上握的雖是竹刀,但她動作凌厲,速度又快,即使是竹刀也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 義勇偏頭避過朝他揮來的刀刃,虛晃一招之後,閃身走避。胡蝶卻不放鬆,緊緊追了上去。 這場戰鬥從開始至今,基本上都是如此—胡蝶攻,義勇或守或閃,並不主動出擊或還手。 胡蝶的額角冒出了青筋,臉上的笑意卻沒有卸下,依舊嬌滴滴地說:「富岡先生,為何不跟我打呢?莫非瞧不起我是女子?還是心虛呢?對自己做過的事,不敢承認嗎?」短短幾句話間,她已出了數十招,也全被義勇或巧妙,或驚險地避開。 胡蝶被義勇的一味閃躲挑起了怒氣,纖手一揮,竹刀往對方面門劈去。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只聽得義勇淡淡一句: 「我會對他負責的。」 胡蝶一愣,想要收勢已是不及,而義勇這回竟不閃也不躲,千鈞一髮之際,胡蝶在半空中扭了個身,竹刀刀尖險險地掠過了義勇左頰。 兩人雙雙落地。胡蝶紊亂地喘著氣,瞪著對方;義勇倒是一臉平然,左頰上的血痕很是醒目。 「幹嘛不躲開?」胡蝶沒好氣地問。方才那一招她硬生生改了個方向,現在胸口氣息翻湧,難受得很。而,這都得怪對方幹嘛傻愣愣地在原地讓她劈啊! 義勇摸了摸頰上的裂口,依舊面無表情,僅靛藍色的眸底盪起了淺淺的柔光。道:「就當我弄傷他的賠罪吧。」 什麼……現在怎麼樣了……?完全看不到啊……!! 炭治郎在層層堆疊的頭顱後方不斷跳上跳下,視野所及的範圍卻十分有限—當然一部分也是因為場中的兩個人速度太快,本來就難以用rou眼捕捉。 炭治郎的心跳砰砰作響。 為什麼忍小姐會突然……?只是柱之間單純的過招嗎?但是看這打鬥的狠勁,又不太像啊……!!而且,方才忍小姐不是說了只是有事找義勇先生嗎?難道過招就是她所謂的『有事』?想不透啊…… 群眾的驚呼聲此起彼落,炭治郎只能焦急地懊惱自己不足的身高。 「啊啊……好像結束了……」 「好精彩啊!!」 「就是啊……忍小姐雖然是女性,卻毫不遜色呢!」 「那是當然的呀!她訓練出來的繼子都這麽厲害了……」 「啊……富岡先生是不是受傷了……?」 「……」 炭治郎的耳朵只捕捉到這最後一句,其他的聲音他都無法再分辨。他踉踉蹌蹌地撥開人群,硬是擠到了最前排。 場中央立著的修長身影映入眼簾,同一時間刺入瞳孔的,還有那白皙臉頰上的一道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