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夜探(男男微H/花晴筠坐到床边,吻住了范子雎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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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件事以刘公公宽限他们三日内答复收场。 是夜。 烛光幽幽闪动。 夜风穿过宣窗,撩起床纬。 月光伺机泄入一双愁眠的眼睛,仿佛映亮两点漆黑的潭。 范子雎今日没有回府,留宿在阳鹤楼别馆内的厢房,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他回想起自己两年前命如草芥,对她的喜好爱憎、身世为人、权力斗争,全然一无所知,却仅凭着一面之缘和一夜隆恩,深陷至此……这实在是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爱欲执念。 但,无法理解就无法理解吧。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锦囊。 打开,小心翼翼取出里面极细的一小卷发丝,细细嗅了一嗅。 那是他在两年前的那个早晨,翻箱倒柜,掘地三尺,才终于在房间里找到的三根她掉落的头发……被他卷在左手无名指上,握拳藏在袖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了出来。 从此便一直贴身带在身边,夜晚每每置于枕侧。睡前,总是喜欢拿出来把玩一会。 而今天,也许不久之后便能再见到她的消息让他生出难平的欲念。 他为她苦守了两年……每一次,都只能寻着那一晚的记忆,自己替自己疏解。 右手轻轻伸入到亵裤中,就着衣物撸动起粗硬的管茎。 忽然,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走路能像猫一样轻不可闻的,这阳鹤楼里便只有花晴筠一人。 他执着一柄烛台,团团暖光照在雕花木门上,勾勒出一个娇小玲珑的轮廓。 “范当家……你可睡了?” 范子雎早已将手抽出,急急从床上坐起,将锦囊放回枕下,又拢过被子来遮盖住那一处耸立的高度。 “可是晴筠?我尚未入眠。”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花晴筠已经卸了妆,头发披散着,拢到一侧,身上只着一袭月白色的睡袍,衬着他白嫩光洁的小脸,像从白描侍女图里走出来一般,素净又清秀。 “范当家……我睡不着。” “这么巧,我也睡不着。”范子雎一边回答,一边想起自己刚才正要做的事,有些发窘。 “那你陪我说说话,可好?” “……好。” 花晴筠袅袅婷婷将烛台置于机上,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近旁,却问道:“范当家,你就坐床上和我说话?” 范子雎从刚才起,既没有起身表示一下迎接,也没有给人拿把凳子倒杯水,只是坐在被窝里不下床,这场景确实有一丝微妙的难堪。 可天晓得……他是硬得不敢动啊。 “我有些乏,我们都别拘泥,就这样聊吧。” “也好……范当家,你当真要以身犯险,远赴塞外?” “嗯。” “为什么?” “……刘公公那边,不好对付。他说是问我要个人选,可那是绵里藏针的话,其实就是要楼里出个人去,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又不涉政,这事本来犯不着他来问。既然他提了,想必,便是太子的旨意。” “我也想到了这层……只是,你又何必自己往枪口上撞呀?” “……” 有些话,欲言又止。 心事如鲠在喉。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玉宁公主出塞和亲,一个不相干的南院老板也要赶趟子似的,冒着前途未卜的风险,身赴塞外去求一丝渺茫的机缘。 最后,范子雎只是苦笑道:“晴筠,这几年……我活得就像一只木偶。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 被动到去留进退,全都不由自主。只为情丝深缠,每一次触动都牵系在那个人的掌心。 花晴筠努力想要悟出这句话的意思,可还是摇头道:“不明白。” “那你就当,我活得没意思了,想换个环境找点刺激吧。” “……范当家,你莫不是一时糊涂?如今世道纷乱,大家都巴不得求稳才好。何况阳鹤楼有你在,我们一众才有主心骨呀。” “你放心,有萧昱和李娘子坐镇,也不差什么。” 花晴筠凝眸望着摇曳的烛光,沉默了片刻。 “可你若不是同道之人,那……要去藩王面前求欢邀宠,还要让他沉耽于你……夜夜被jian辱折磨,和生不如死又有什么两样?” 这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 只是对范子雎来说,只要能靠近安宁,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安宁风流成性他可以不论。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看着她被其他男人强迫。他宁可被强迫的,是他自己。 “就算不是龙阳,只要不讨厌也就行了吧?你今日说,这种事情不试试便不会知道。那……要怎么试?” 花晴筠眨眨眼,喉结微动。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坐到床边,直接吻住了范子雎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