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自渎、koujiao）

于神明，那纯洁而高贵的灵魂从中映出蒙蒙柔光。

    旋律低回如呢喃细语，交错的音阶逐渐升高，深沉的柔情沉静如海。黑暗的战士出神地凝视着光之巨人的面容，忘记了时间和空间，一曲终了，也没意识到弹奏已经结束，反倒依然听见优美的乐声持续在内心回响。

    对上恶魔如火的目光，迪迦不禁一阵窘迫。“盯着我干什么？”

    基里艾洛德人哑声感慨：“你真美。”

    迪迦愣了一下，窘迫地垂下眼。“是吗？”

    “我从没见过更美的东西。”恶魔入迷地说，眼神炙热得他皮肤发烫。“第一眼就这么觉得。”

    迪迦用手触摸着琴键，掩饰羞赧，然后微微偏过头，挑剔一般斜视着他，像是种诱惑。

    “你……也有独特的美。”他淡笑说，“很性感——只要别总是那么恶劣得讨厌。”

    基里艾洛德人不由喜上心头，快活地一笑：“但我觉得这是魅力的一部分。”

    迪迦好笑地撇撇嘴，不置可否，低头弹响了几个活泼的高音。同时，他感到魔人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凑得离他更近，只要他一转头，他们就能如胶似漆地接吻。

    他的头更低了，装作没有感受到那炽热的吐息，没有察觉到恶魔对他的渴望，专注于八十八个黑白琴键，即兴弹奏脑子里抓住的旋律。

    直到基里艾洛德人握住他的一只手，牢牢包裹在温热有力的掌中。

    琴声戛然而止，迪迦不知所措地僵住，然后便听到他摄人心魄的低沉耳语。

    “迪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说，压抑着迫切炙热的爱欲渴求。“别再折磨我了。”

    热烈的浓情如引燃的火线迅速朝他袭来，无处可躲，迪迦慌乱地别开头，压下胸中蠢蠢欲动的情潮，让头脑内混乱的线索在寂静中缓慢归位。

    黑亮的钢琴板倒映出光之巨人的面孔，他看着那双悲哀的眼睛，亿万年岁月忽然如叶子的脉络般历历可见。迪迦逐渐冷静下来，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月光下一时的朦胧不清暧昧不明，仿佛模糊了现实的冰冷边界，将一切装点得恍如梦境，可醒来之后，彼此之间的天堑鸿沟依然难以改变，他和他也毕竟不会是同样的人，找不到同一条路可以走。

    “我满足不了你的期待。”迪迦漠然抽出被握紧的手，“别说是你，我跟任何人都不会有那种完全私密的，彻底排他的感情，我的世界也不适合别人过度干涉参与。我更习惯与自己相处。”

    迪迦拒绝的态度一瞬间就刺痛了恶魔的心，把他摔到谷底。

    然后，不甘和怨气涌了上来，基里艾洛德人攥紧拳，说：“但你让那个蓝眼睛接近你。”

    迪迦摇了摇头，平静地应道：“他和你不同，我们是朋友，他也很明智，知道限度在哪儿，不会向我要求更多。”

    基里艾洛德人平复气息，克制住体内狂暴的冲动，惨笑说：“归根结底，你还是……介意我当初做过的事，是吗？”

    刺激之下，迪迦指尖颤动起来，脸色黯败。接着，仿佛完全把相关的记忆和情感都从自身剥离了出去，他变得镇定而麻木。

    “别自视过高了。”迪迦冷淡地笑了笑，“我本来确实恨你入骨，也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那种屈辱，不过归根结底，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之后……这一切跟其他任何事一样，总会随风而散。”

    迪迦脸上无动于衷的冷漠令魔人一瞬间心惊胆战，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感到失去的恐惧。好在，情绪失控前，他及时想起了足以令他安心的证据，便泰然自若地微笑起来。

    “我已经对你不可自拔了。”他说，从光之巨人的眼睛里搜寻心绪波动的线索。“而你对我……也没法真的那么轻描淡写的，是吧？”

    迪迦又撇开了头，避开他咄咄逼人的注视。

    “那么，你打算忘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目标和理念，放弃过去的一切，就只为我而活？”迪迦问，讽刺地笑了一声。“我看不太行。”

    从钢琴板的反光中，迪迦瞥见恶魔的脸上出现了犹疑和焦躁，不过那样的问题显然并没困扰他太久。

    “为什么一定要浪费时间瞻前顾后？再说——”基里艾洛德人突然轻笑起来，抬起手，覆上他胸前的计时器宝石，潜藏其中的一丝黑暗邪能立刻游来，与恶魔产生共鸣。“我觉得我们也没有那么不同，你也不是非得做倒霉的光之战士不可。”

    能量波动时，迪迦颤战了一下，盯着自己黑色的倒影，好像过去的幽灵又从他身体里活了过来。然后，他头颅低垂，发出自嘲的冷笑声。

    “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黑暗巨人迪迦的。”迪迦淡淡地告诉他，“只是一个绝望的可怜虫而已，而你……生命力很旺盛，目标很清晰，完全不同。”

    基里艾洛德人对他的反应困惑不解。他曾经倒是许多次想象圣洁的光之巨人堕入黑暗时的模样，不过那些形象实在缺乏具体依据，总是虚飘飘的不太可靠。

    但这不妨碍他下意识反驳第一句话。“我无论如何都会喜欢你。”

    迪迦怔住，感到他一本正经说出的话与他诡魅狠戾的外貌反差十足，忽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迪迦抱着歉意硬起心肠。“即使没有回报？即使我不会爱你？”

    基里艾洛德人一刹那的表情像喝了毒药一样，但没有失落太久，便马上振作起来。“先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没什么会改变我对你的感觉。”

    迪迦不得不头疼，苦笑着抚了抚额，又对他露出好奇的、探究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迪迦表示疑惑。“因为外表？”

    基里艾洛德人愣了愣神，一边认真思索起来，一边仔细盯着迪迦的脸，好像那上面会写着答案。

    “我说不清楚。”他低声说，目光专注得入了迷。“你很诱人，也很奇怪，偏偏就是会吸引我，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我，让我移不开眼……诸如正义感，同情与怜悯，还有牺牲和奉献之类的东西，我从来不感兴趣，还有那些忧郁的，过度丰富的感情我更该讨厌……但在你身上，一切已知和未知都令我着迷。”

    迪迦一时失语，迎着他坦诚炽热的眼神，心窝也随之被一股热流所侵入，不自觉地轻声笑了笑。

    恶魔在这时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表情，戏弄似的凑近他的脸庞，在似触非触的位置停顿了片刻，撩拨的吐息令他背上流过一道酥软的热电。

    “现在轮到我来问问题了。”基里艾洛德人神采飞扬，右手突然举高，对迪迦展示那个挂着银牌的项圈。“为什么留着这个？”

    迪迦身子一僵，瞥着那块银牌，眼神游移闪缩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基里艾洛德人用力晃了晃手里的项圈，就像在炫耀似的。

    “为什么不扔掉？也不还给我？”他快意地笑问道。“可别又拿些站不住脚的理由敷衍我。”

    迪迦无言以对，垂首不语。他一抬头，望着这个男人得意洋洋的傻样，心里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基里艾洛德人放下项圈，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微笑中带上了掠食者的侵略性，沉声低语道：“很难回答吗？”

    恶魔现在又想吻他。迪迦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但此时已无力阻止，呢喃哀叹：“你这家伙，真让人伤脑筋……”

    基里艾洛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不容分说地捧着他的脸，覆上他的嘴唇亲吻。

    迪迦喜欢唇上的温度。几下撩人的磨蹭触碰，他已经彻底软了下来，微启双唇，配合着魔人的口唇。得到了明确的回应，基里艾洛德人吻得更加激烈，用力压在他两瓣薄唇上，几近红肿，并抚上光之巨人的背鳍，手指来回游走，最终下滑到臀部。

    迪迦微微弓起身子，想从触摸自己的手中逃开，但有意无意地，这动作最终反而令他更靠近对方的身体。基里艾洛德人用舌尖舔过他的上唇，令他的嘴哆嗦了一下，然后便顺势潜入口腔，舔舐上颚，并和迪迦迫不及待缠绕上来的舌头黏在一起，煽动yuhuo。

    “嗯……”迪迦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黏腻的双舌互相交缠，尽情吮吸，趁着偶尔的间隙贪婪地喘息着，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好一会儿，舌尖微微相抵，拉出一道银丝，基里艾洛德人松开嘴，着魔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他，黑眼睛深沉饥渴，爱意如焚。

    “我会永远爱你。”恶魔迷醉地慨叹，低头吻上他的脖颈和锁骨，仔细舔着敏感的皮肤，留下恰到好处的齿印。

    迪迦在酥痒的快意中后仰起头，轻笑出声：“永远可是很长的时间……”

    “还不够长。”基里艾洛德人把他抱到腿上，再次吻上他的嘴，舌头深深探入。

    迪迦想摇头，意识却已模糊起来，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整个现实世界，一心感受着积极的热吻。他张着嘴，彼此的舌在口中游走，嘴唇紧紧地贴合，不断地变换角度，索求着对方的一切，却怎么做也不够。

    然后，他的身子被基里艾洛德人压到了琴键上，一阵轰隆乱响，逼他醒过来。然而这个时候想拒绝，想制止，不免为时已晚，他有气无力的推拒也毫不坚定。

    “不，不……”迪迦手抵着男人的胸口，面泛潮红，沙哑的嗓音更像在勾引。“该停下了。”

    基里艾洛德人果然不想理会，抚着他的大腿，一手顺势又搭上了他胸甲的锁扣，准备一把脱下。

    迪迦赶忙按住那只手，胸口在喘息中急剧起伏。“我，不是开玩笑……你不会强迫我吧？”

    挫败和烦躁从脸上闪过，基里艾洛德人不情愿地暂停进一步动作，但依然紧紧把他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脸。“为什么不行？”

    男人再次蹭过他的嘴唇。迪迦艰涩地低语：“因为……我会停不下来。”

    恶魔转怒为喜，低笑道：“为什么要停？”

    迪迦在接吻前用手堵住他的嘴。“这么做没有好处，只会制造更多麻烦。”

    基里艾洛德人凝固了一半沉默几秒，懊恼地低声嘶吼起来，报复一般捏紧他的屁股。“你只是想折磨我，弄疯我，是吧？”

    “我没有。”迪迦在疼痛中瑟缩了一下，不悦地一瞪。“不过即使如此，可能也是你应得的。”

    基里艾洛德人一时语塞，想发作而不得，声音里充满恼火的挫败感。“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吻你的脚才满意？”

    迪迦自问正直磊落，万万不会以自己的身体和情感作为报复与cao控他人的手段，此时却突然为他的反应而忍俊不禁，倍感愉快。

    于是，迪迦玩味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揶揄道：“看来你会愿意的。”

    基里艾洛德人倏然沉下脸，邪气的黑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仿佛锁定了猎物，空气也瞬间变得安静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

    迪迦猝不及防感到背上升起一股寒意，还没来得及防备，恶魔便突然搂紧他的腰，把他整个嵌入怀中。那双手臂有力量将他随时撕碎，让他感到无处可逃的禁闭感。然后，他的下巴被用手抓起，双唇被重重地压住。

    “唔……”迪迦刚一张嘴，湿热的舌头便从嘴唇开启的缝隙钻入，在他嘴里来回舔弄着，情色地挑逗着他的舌尖。他想要避开，后脑勺却被恶魔的手死死按住，只得接受那贪婪的吻。同时，基里艾洛德人恶意贴紧胯部，那硬起的“长枪”便在他小腹上威胁似的蹭动着，他吓得缩了起来，不敢胡乱挣动。

    充分感受到迪迦的柔弱惊惶，基里艾洛德人稍稍放松了力度，低笑一声，仍使他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

    “你肯定感觉得到我有多想要你。”恶魔在他耳边低语道，“虽然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未必总是能控制住自己。”

    迪迦脸红发烫，心里的惊骇却渐渐消去，并不害怕这份威胁，而越发笃定这个男人不过是在赌气和吓唬他。

    “那样我绝不会原谅你的。”迪迦慢条斯理地说，看到恶魔脸上闪过胆怯卑懦，如预料中一般不敢再进犯。他不由淡淡地一笑，心情松快，视线下移到恶魔胯间挺立的硬物。

    它正在搏动颤抖，对迪迦的欲望一览无遗，和它的主人一样坦诚莽撞。

    迪迦轻轻握住了魔人的分身，手指开始来回摩挲刺激它，细巧的银手费力地包裹着粗壮的柱身，鲜明的对比冲击显得异常色情。

    “呃……”基里艾洛德人全身一震，搂着他的手臂随之收紧。“你……”

    迪迦抬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嘴，打断他的话，手指开始轻柔地搓弄着他的根部，一点点向上抚弄，细细勾画出他欲望的形状。

    基里艾洛德人倒吸了口气，注视着迪迦取悦他分身的那只漂亮的手，体会到紧致的快感循序渐进地随着银手活动的节奏向上攀升，触电般的感觉走遍了全身，让他不得不调整气息，稳住自己，才没有太快高潮。

    迪迦狡黠地笑笑，眼睛微抬，观察着他的反应，结合往日经验中对他的了解，有意无意地在敏感处加重力道，刺激得那根硬物在手心里越涨越大，让他怀疑自己快要握不住了。

    “你们的种族……都是这样吗？”迪迦忍不住问，在肿胀的囊袋上也捏了两把。

    基里艾洛德人低声呻吟，腰部挺送调整了两下，更好地感受他的抚触。“你是指……尺寸？”

    迪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逐渐湿润的掌心在柱身上继续上下撸动，指尖徐徐抚摩着血管的纹路。

    喘息逐渐粗重，基里艾洛德人对他投去饱含情欲的、挑逗的目光。“我出类拔萃，不管是头脑，战斗能力，还是这方面……你想更仔细地感受一下吗？”

    迪迦轻哼了一声，灵活的手指在分身顶端的凹陷处勾勒滑动，小孔里顿时渗出了更多汁液。“你对着我，每天就在想这些……？”

    “当然……”基里艾洛德人哑声笑道，漆黑的眼睛燃烧着饥渴。“每天都要努力对抗这种想法：把你绑起来，变成我的玩具，随心所欲地占有你、侵犯你，就算你哭泣也不放开……还要更过分地对待你……只属于我的小荡妇。”

    话语刺激得迪迦耳根发热，掌中那份温热的跃动也变得更清晰，他下意识便加快了揉捏的节奏，感受魔人的脉动和热情从手心传到心窝，自己可耻的欲望也逐渐蠢蠢欲动。

    迪迦手头动作不停，双腿紧紧并拢，压制自身的生理反应，小声咕哝：“每天都在想这些，难怪那么多人看着的时候也能做得下去……没药救的下流胚。”

    基里艾洛德人原本不敢提及他们的第一次结合，但真实的欲望很快诱导支配了他。“当你……极度渴望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在乎有没有人看着……甚至会期待着被人注视，让人知道，那是完全属于你的。”

    迪迦静默不语，按摩揉动着那根越发湿润的茎柱，回忆起它如何在自己体内抽送，荒谬地感受腹股沟处传来了一股火焰，仿佛他体内隐藏着的那只毫无理智的野兽，在憎恶恼恨的同时，也在不知羞耻地期待着、渴望着。

    基里艾洛德人深深地凝视他良久，轻笑着握住了他的另一只自由的手。“你也一样很想要吧……不然，刚才怎么会……啊！”

    迪迦右手猛地用力一扭，刺激出他的痛呼，冷哼道：“不管我想什么，怎么做由我说了算。”

    基里艾洛德人虽有不忿，却还是认输地低下头，收敛了一切锋芒，任由他的手随意玩弄自己的性器。“好吧……我欠你。”

    迪迦望着恶魔温顺异常的面孔，轻声笑了出来，动作立刻变得温柔，银手弹琴一般轻缓地抚弄柱身，指尖戏弄似的轻挠过顶端，引起魔人敏感的颤抖。迪迦喜欢看到他为他难以自持的模样，不像性爱老手，倒像青涩的毛头小子。

    紧接着，迪迦缓缓蹲下身，在恶魔呆怔的注目下抬起双手，握住他分身的根部，伸舌轻触前端，灵活地画了个圈，然后张口把它含进了嘴里。

    “唔……”基里艾洛德人颤声吸气，迪迦看了他一眼，自下而上的眼神显得像卖弄风情，差点让他没忍住直接射出来。他一手按住迪迦的脑袋，一手抓紧钢琴边缘，堪堪稳住自己，享受光之巨人难得的服侍。

    过大的尺寸总让迪迦难以吞吃，不过时隔已久，他反而更熟练了些。他努力张大小巧的嘴，柔软的唇包裹住柱身，慢慢地上下移动，用唇压迫茎身周围的神经，舌头仔细吸吮舔弄前端。雄性的味道在嘴里迅速扩散，涌向胸口，并不令他反感，反而像催情剂一般使他背脊起了一阵颤栗。

    性器被反复舔吮的水声、男人溢满情欲的低吟粗喘响彻了整个屋子。迪迦更积极地搅动舌头，衔着茎柱的前端，脸颊收缩，狡黠地吸吮几口，头部顺势晃动起来，随之听到基里艾洛德人的抽气声。

    “迪迦……”恶魔用暗哑的声音呼唤他，欲望和爱意纠缠其中。

    迪迦忍不住把他的男性象征吞得更深，直至突破口腔承受的极限，唾液从嘴角溢出，碎金闪烁，同时也不得不强行控制住腿间的蠢蠢欲动。他以为这只会是单方面的愉悦，可以给对方带去抚慰奖赏，但不会使他自己失控沦陷于rou欲，可结果，他竟然只是为这个男人koujiao便可耻地兴奋了起来。

    无瑕哀叹自己的堕落，感受到基里艾洛德人身体的颤抖，显然高潮将近，迪迦一手用力按捏着他的囊袋，口唇和手指挤压柱身的力道一寸寸加重，忘情地舔舐着那屹立之物，吮吸整个顶端溢出的蜜液，直到喷射出的白浊猛然灌满他的口腔。

    迪迦没有马上松开嘴，一滴不剩地喝掉所有渗出的jingye，仔细舔干净柱身上的残留，像要把这个男人的一部分完全归为己有。

    基里艾洛德人出神地看着他放荡媚惑的情态，刚刚释放的分身几乎立刻又硬了起来。

    暧昧的响动平息，屋子里安静了。迪迦微红着脸，用手背揩了揩嘴，很快就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起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又在为刚才的亲热而后悔，迪迦低头望向坐在琴凳上的基里艾洛德人，马上对他换了一副判若两人的冷漠表情。

    “很晚了，你该走了。”

    基里艾洛德人好像中了冷箭一样茫然。虽然并不是对此毫无心理准备，忽然从活火山口被扔到南极海底的落差，还是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他小心地拉了拉迪迦的手。“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不会讨厌的。”

    迪迦无情地推开，坚持逐客令：“我要睡觉，一个人。”

    基里艾洛德人垂头丧气，却又马上固执地抓住迪迦的胳膊，把他拉回琴凳上，争分夺秒地靠近他。

    “不，我不能现在走。”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来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

    迪迦怔了怔，不确定地问：“很重要？”

    “可能涉及地球的安全。”

    迪迦顿时不敢轻率。“什么事？”

    基里艾洛德人拖长了每个字句的语速，和老人家讲故事差不多。“听说过摩志吗？人类的一个传说。”

    “我不了解。”

    基里艾洛德人微笑了一下，眼睛肆意注视着迪迦，并为此乐在其中，嘴上则慢悠悠说着一些听来完全无关的话，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延长欣赏迪迦的时间。

    “传说是它生活在日本古坟时代，居住于被称作「月夜泉」的湖中，被当时的「月夜的士兵」们尊奉为守护神。每次出站前夜，月夜的士兵们都将内心深处的恐惧注入一颗石头，再扔进月夜泉，让摩志吞食，而这些被摩志吞掉恐惧心的士兵因此无所畏惧，战无不胜。”

    迪迦疑惑不解，因对方毫不正经的样子而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严肃性。“然后呢？有什么关系？”

    基里艾洛德人一边看着他笑，一边接着漫不经心地说：“那不是虚构的传说，不过，摩志本质不是守护神，是一个危险的魔物，以恐惧为食获得力量，而那些士兵失去了恐惧心后，也都心智失常，变成了只懂破坏和杀戮的战争机器，意识到这种威胁，月夜的士兵就把它封印在了一个青铜镜里，留下文字警醒后人。”

    某些关键词激起了迪迦保护人类的条件反射，他的态度郑重了起来。“继续说。”

    基里艾洛德人轻浮的表情也认真了些。“这个封印摩志的青铜镜，本来在我手里。”

    迪迦更警觉了。“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当初制造的那几场爆炸吧？”

    闻言，迪迦立刻面露愠色，惹得基里艾洛德人手足无措地缩起脖子。“当然，你的‘神圣火焰’毁了一座大楼，一个街区，连地皮都塌了，还差点——”

    说到这，迪迦突然灵光一现。“古代的青铜镜就掩埋在其中一个爆炸地点的地底下？”

    得到对方的默认，迪迦补充道：“你当初的目的并不止是恐吓人类，还是为了找到那块青铜镜挖出来？”

    “没错。”基里艾洛德人赞许地点点头，“青铜镜本来一直在我这儿，和那些卵放在一起，结果……”

    迪迦还未来得及深思，一想起那堆怪兽的卵，便不由冷下脸。“我本来还真以为，你赖在地球上不走是为了我，看来你还悄悄做了不少大事。”

    “不，不。”基里艾洛德人心如刀绞，慌忙摇头否认。“我没做更多你不知道的事了——而且，不是为了你，我确实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也不至于不断被警告……”

    他急得恨不得掏心掏肺似的，迪迦只好安慰地拍拍他的脸，立刻让他安静了。

    “知道了。”迪迦说，突然注意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你的领袖警告你……要你回去？那你……”

    从中感受到关切，基里艾洛德人开怀而笑。

    “你不用担心这个。”魔人摆摆手，好像那只是一桩琐屑到不值一提的小事。“总之，现在的问题是，我刚刚发现，那块青铜镜被偷了，小偷是我的一个烦人的同族。”

    迪迦紧张地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那家伙一直跟我作对。”魔人按住胸口，仔细感受体内的力量，然而它们仍然远未恢复，或许连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对手也能占到优势。“偷了青铜镜，他大概不会直接带回去，可能会在地球上给摩志解封，提前把它放到人群里吸收力量，顺便拿地球当练兵场试试实力，甚至做得到的话，杀了你也算功劳一件……而且，这还能测试我的态度，如果我站在你这边，就是叛变的切实证据。”

    见迪迦神色凝重，基里艾洛德人笑着握紧他的手。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麻烦，会趁早解决掉的。”他保证道，“不过，你和那几个人类，最近还是要特别小心一点。”

    迪迦默默沉吟了一会儿，问：“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是的。”

    迪迦露出不满的神情：“这种情况，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恶魔难以捉摸的，邪恶又天真的笑容定格于他眼前。

    “我越早告诉你，你就越早有理由把我赶走。”基里艾洛德人得意地说，“晚点告诉你，我就能多见你一会儿，现在多赚了不少时间呢。”

    迪迦无奈地干笑一声，回忆起刚刚缠绵的情形，带上了几分薄怒。“要是我们zuoai了，你大概拖到明天也不会说了？”

    基里艾洛德人一听便满脸喜色，毫不犹豫：“那我直到地球灭亡那天也不可能想起这件事了。”

    迪迦不禁语塞，只觉浑身无力，哀叹道：“真是不知道该吻你还是杀了你。”

    基里艾洛德人快乐地大笑，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起来。“我替你做主吧。”

    迪迦刚想推开他，双唇便被恶魔紧紧摄住，仿佛被咬似的深吻了一下。时间仿佛停滞，令人一时迷乱。

    良久，基里艾洛德人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满眼眷恋缱绻，如羊羔依偎母畜。

    “晚安。”

    迪迦犹有些晕头转向的回不过神，恶魔便已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屋外黑夜如墨，已初现破晓的迹象。迪迦默默回过头，合上钢琴盖。这番折腾过后，他注定是睡不着觉了，又刚刚被告知重要的信息，于是他终于变回大古的模样，出门赶往TPC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