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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言[偷情的礼仪](中)

    欺骗着重自制?是艺术一种

    欺骗着重入戏?是艺术一种

    欺骗就像待客?是艺术一种

    ——

    我年少时总对爱情嗤之以鼻。

    我不看偶像剧,不看言情小说,不参与同寝室的阳台夜谈。当同学背着班主任偷偷品尝青涩无花果,我冷眼旁观;然而等我上了大学,却早早步入了婚姻的栅栏。

    “这么早结婚啊?你才刚满二十周岁吧。”民政局的登记员对我说。

    “不是吧,结婚也能继续读大学的啊!”大三的学姐劝我。

    “小姑娘就是厉害,早结婚早享受。”婚礼上男方的亲戚乐呵呵。

    我读过钱先生的《围城》,但我总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份上。我只用栅栏描述我的牢笼,好像它板材相接留下了许多自由空隙,好像它低低矮矮一抬脚就能迈过去:我与结婚对象相敬如宾从不争吵。我们互组家庭,互不干涉,互不相爱。我会想,如果提出离婚,他一定会同意。

    我会想,我常常想,但我从来不说。

    我会想,我常常想,但我也从来不和林敬言说。

    我结婚五年,与林敬言相熟四年,这段漫漫欺哄的艺术也持续了三年多了。

    林敬言今年三十二,真正意义上的大龄未婚男,表面上单身,cao碎了楼下便利店阿姨的心,内地里跟我这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能瞒这么久也真是奇迹。

    我问他家里怎么没催婚,是不是手握起点孤儿剧本——看到这儿,你们应该也能发现我这人有多坏多阴暗了,嘴毒不留情,但我只对林敬言这样,典型的窝里横。

    他窝沙发上捧着电脑玩游戏,腿还架在我肚子上,漫不经心地说家里人都在南京呢管不着。

    嚯,南京,好远啊。我揉捏着他的腿,假装按摩实际只是随便摸摸,软绵绵的一小团皮rou一揪就起来了,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中年人皮肤松弛——

    好吧,严格来说,林敬言岁数三十出头算不上中年,但他某些生活习性实在可怕:烟酒不沾、不吃零食,喝的是枸杞菊花养生茶,十点半准时睡觉、七点准时起床,每天早晚还专门活动手指——他管这叫手cao,我看不懂,也纳闷,这就是他手好看的原因吗?

    据本人所说,他的习惯来源于自律的前同事,当时我就嫌弃问,“那你同事怎么不管你打游戏啊?”

    林敬言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眉梢挑起,理直气壮:“因为他也打游戏。”

    那公司可真惨,员工摸鱼,老板妥妥大冤种。乱七八糟想着,我手上继续玩腿,嘴里又问他大老远跑青岛来干什么。

    “打工啊。”

    “怎么可能,南京比这儿繁华多了吧。”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好像对林敬言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的工作,他的经历,他的社交,好像全部与我无关——哦当然,社交就算了,对偷情不够专业——我又想到曾经交谈中唯一一次有关他前同事的话题后来也戛然而止。emo的情绪涌上来,他又侧过脸来看我一眼,说没准是为了你来的呢。

    可恶啊,他好会讲甜言蜜语。我生气了,扑过去挠他腰,浅灰色羊绒衫很容易就掀起来了,温热细腻的触感、软乎乎一圈小赘rou——正常,谁坐下肚子上没游泳圈呀?林敬言痒得身体往后缩,手里电脑差点摔了,一边哈哈哈笑一边求饶,说meimei别闹了抢boss呢。

    “叫meimei没用。”我威胁他,“叫声jiejie听听。”

    “这可不行。”林敬言嗓子发哑,闷笑挤在喉咙里,声线便懒洋洋地撩人:“叫完jiejie,下次是不是得寸进尺要我喊爸爸了?”

    好主意。我想了一下,信誓旦旦开口:“不会。我可不想当你爸爸,这样——叫我老公吧?好不好?”

    我期待地看向他。

    “不好。”林敬言无情拒绝,身子一歪,像条咸鱼懒洋洋瘫在了沙发上,眼睛却还盯着电脑屏幕?,“我累了,要休息。”

    “我75岁的爷爷都比你体力好。”我指指点点。

    “我比你爷爷辛苦多了啊。”他叫冤,“和你上床好累的,做一次我得少活十年。”

    我嘶嘶吸气:“我算算——如果你本来能活到100岁,哎呀,那你只剩8年好活了。”

    他感叹:“英年早逝。”

    我:“那我怎么办?”

    “嗯……”林敬言装模作样思索一番,“到时候你也才三十三岁,风韵犹存。可以再找个小鲜rou玩玩。”

    “没错,换换口味。”我顺着他的话讲。

    “真的啊?有目标了吗?”他假装吃惊,委委屈屈地:“要不我早点退位让贤啊?”

    “当然有。”我故意这么说,回忆了下闺蜜常常聊到的墙头,好像是什么打游戏耽误演艺圈的电竞选手——脸是帅,但名字有点想不太起来了,“你玩的那个游戏,是叫荣耀吧,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很帅的神枪手?上个月退役了,姓周,我要去泡他。”

    “周泽楷?”跟林敬言说游戏他就有兴趣,放下电脑——也可能是boss打完了,他坐起来,惊奇地问:“你还看荣耀比赛啊?”

    “看过一点点。”我嘿嘿一笑,比了个手势,是真的一点点,“而且是好几年了,陪我朋友去的。”

    “嚯,深藏不露啊。”

    “那是。”难得有个共同话题,我挺高兴,还吹了大话:“我知道好多职业选手呢!”

    林敬言摸了摸下巴,笑眯眯追问:“那你说说看。”

    “……”

    我看过几次现场比赛是真的,但时间太过久远、当年也没认真,乍一思考头脑空白。可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想到荣耀——第一反应是一个手机牌子,脑子里搜刮着聊胜于无的游戏经验,职业肯定有法师剑客这种吧,网游标配。诶,说起职业……

    “我还知道!流氓!”我一拍大腿,林敬言吃痛,显然我拍的是他的腿。

    由于与其他网游中诗情画意的门派不同,比如移花天香云梦沧海伽蓝,荣耀中的流氓一职我有些印象,听起来多尴尬啊,玩流氓的一定得做足心理准备吧?

    “唐三……打!”与唐三彩相似,我顺利找回了记忆,高高兴兴地补上名字:“唐昊的!”

    抬眼,对上了林敬言有些复杂的目光。唇角还微翘着,眉眼舒展着仍是温温和和的笑意,但我就是莫名觉得有点怪,推了一把他,“我说的没错吧?”

    “嗯,对。”林敬言轻轻点头。

    “……你好怪啊。”我靠过去,抬手摘下他的眼镜,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脸,“怎么一副被抢了老婆的表情啊。”

    我一直坚信眼镜是林敬言的外置装备,或许有+99神秘之类的特殊效果,第一眼看去文雅老实一番任人搓圆捏扁的好欺负模样,第二眼又是疏离冷淡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不近人情,我这简单的脑回路看不透,只能凑近了扒掉障碍物,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林敬言被挤到了沙发边缘,身体无处可退,睫毛颤了颤,目光往外偏——他的眼睛果然好看,薄眼皮,轮廓浅,眼尾微微上挑,放一般人身上容易显刻薄的五官格外适合他那张寡淡又禁欲的脸,笑起来时又是细细弯弯颇有些风流写意,超级矛盾的一个男人。

    “被你说中了。”他叹了口气,垂眼轻笑:“他还真抢了我老婆。”

    明显的玩笑话,他哪来的前妻。

    我没在意,吐槽道:“正常,要我我也选唐昊啊,人家比你年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