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佛能渡我这个色胚。 （剧情）

    也不知道后来又做了几轮，她是插在宋城身体里睡着的，等第二天下午醒来，他们又做了几次，直到天黑快吃晚饭的时候，段宵月才脚步虚浮扶着墙出去找那条狐狸尾巴。

    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做那些禽兽行径，她把带着狐狸尾巴的肛塞塞进了宋城的身体，好让她自己谨记这是个吸人精元的狐狸精。

    她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宋城背对着她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背上被她挖的横一条竖一条地全是指痕，身后一条白绒绒的尾巴躺在旁边，因为尾巴的存在没法向后靠。他只是怔怔呆坐着，把重心放在前面，看着窗外的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段宵月出来，他直起身，一支起身子，那尾巴就跟着他动了一下，好像活物一般，扫过床面，只有末梢搭在了凌乱不堪的床单上。

    段宵月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看着他，卧室本就临湖，巨大的玻璃窗外就是广阔的水面，最两旁种着些竹子，晚风一吹竹子和水面就一起摇晃。男人转过头来，神情颓丽。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逢人就说“生平无二色”的宁采臣，她有她曾经要考的世俗功名，而兰若寺里也有大片竹林。

    明天就是在这里的第五天了，想到兰若寺，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明天我得去山上的寺里还愿。”

    宋城哑着声音回她，“那我呆在这里，我走山路不太方便。”

    段宵月摸了摸他的脖子，“怎么？我的宝贝没有愿要许吗？”

    宋城摇了摇头，“若是愿望成真以后或许还要来还……”

    他仍是不愿做关于未来的假设，段宵月眸子黯了黯，“可是我腰酸，我要你扶着我爬山。”

    宋城视障之后也没再爬过山，他犹豫了一下，“可能会很慢，你不介意的话也行。”

    为了养精蓄锐，她今晚倒是乖乖地没再造作。隔天，二人十一点吃了饭才从别墅驾车去了旁边一座山。到了山脚停好车，便拾级而上，宋城拿出了盲杖，另一只手扶着段宵月的小臂，一时也不知道是谁扶着谁。

    这山不过也才五百多米高，但此地平原，有几座山已是不多见。只上了一定高度，空气已经清新了起来。带着些寒意的风一吹，竹叶瑟瑟作响，四下俱是沉静清和。仰头茂茂，冬日天光不过叶中一隙。昨日种种温存旖旎，都似是留在了人间。

    并不是节假日，山路上的人不多，偶尔一两老人相携，早早前来拜完向山下去。段宵月还是高估了宋城爬这山梯的速度，他每一步都需要探清楚才能向上踏一步。男人走的缓慢，她也不急，倒觉得自己心也诚了几分，只偶尔提示他稍微宽一些或是窄一些的台阶。

    等爬到快两百米，已经隐约可以听见山顶传来的的两声钟声。

    “听着还有些远，但愿来得及。”宋城说道。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走。我上次来也到得很晚，反正也不是头香，急什么？这寺老的很，宋朝遗刹，里面大多没改，但这钟早早就已经改成了电动的了。阿城，你说赛博钟声天上的神仙能不能听见？”

    宋城勾了勾嘴角，“这钟声又不是敲给佛祖听得，是给你我听的，就像你要去拜的不是佛，是你自己的欲念罢了。”

    他言语里是抑不住的猖狂和不虔诚，段宵月却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但她不知道他的轻狂来源于太多苦难还是没有需要寄托的愿望。

    她是俗人，她扁了扁嘴说，“但愿佛能渡我这个色胚。”

    等终于到了山顶，已经五点多了。这个寺老得连牌匾大门也没有，只有一个石门，上面刻着一个“竹”。石门后框着的是一颗硕大的粗壮的枯木，再往里走都是木质的房屋，正殿里不知道摆着一座什么像，只能看得见底座，里面没有贡品，满地青苔似是很久没有人涉足一般。蒲团摆在殿外的门槛旁，院内一个铜制香炉供着唯一的香火。

    远处的边厢才稍微现代化一些，里面亮着白炽灯的灯光，段宵月抽了三根香弯腰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宋城就站在她身后两步开外，倒也并不排斥香火的味道，面上带着些温和。

    有僧人过来提示他们快要关门了，段宵月试探着问道，“您好，我先生眼睛看不见，我们上山用了很久，天色已经晚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借宿一晚。”

    也并非旧时法度严苛的佛门，僧人看了看男人，应下了。女人回头对男人说道，“阿城，我去添点香油钱，等会儿回来。”男人点了点头。

    僧人带她去一旁登记，“您需要添多少？”

    段宵月答，“二十万。”

    僧人不免看了她一眼，她看着还很年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会一次捐这么多。

    “是需要我们做法事吗？”

    段宵月摇摇头，母亲的灯已经供在别处了，不需要在这里重办，“不必，我来还愿，就添香油钱就好。”

    她在捐赠人处认真写下了：段宵月　宋城，投进了功德箱。

    等到都登记好，她重新走回院中，远远就看见暮色里宋城站在枯木旁，他插着口袋望着香炉发呆。

    她突然就完完整整地想起了她三年前来游玩时路过许下的愿望。

    她那时在心里许愿：

    “大慈大悲的不知道什么菩萨，信女一生荤素搭配，唯能供奉香火不断，便在此发下宏愿，愿你能让我心里那个人遇到爱他的人，长乐常安。”

    这个愿望实现了吗？她不知道，但至少前半句她已经办到了，于是她刚刚又许了个愿。

    “大慈大悲的还是不知道什么菩萨，信女一生荤素搭配，唯能供奉香火不断，便再次发下宏愿，愿你能让宋城一生被困在段宵月身边，不管是靠金钱还是姻缘，不得挣开解脱，若是这个愿望太恶毒，那就让段宵月此生被困在宋城的世界里也可。”

    吃过斋饭，二人便在客房休息下了。床板很硬，段宵月的羽绒服铺在床上，宋城就抱着她让她枕着手，两人身上盖着宋城的棉袄将就一晚。

    段宵月今日倒是安分得很，宋城怀里柔软又温暖，热得她有点害怕，她便转过身，背对着他。

    宋城笑她，“你今天倒是终于知道安分了。”

    段宵月讪讪笑了笑，“我有事请菩萨佛祖办，不敢造次。”

    宋城手臂动了动，“转过来，别背对我。”

    段宵月慢慢转过身，打趣他，“干嘛？想做点戏本子里小姐书生在寺里私会的事？”

    宋城皱了皱眉，“不是，你屁股顶着我下面很难受。”

    段宵月尴尬地往他怀里钻了钻，给他下身留出了点空间。她眼前正对着的就是宋城的心脏，几乎可以清晰感受到它有力的跳动。

    阿城，你这颗心里，或许有许过任何一个关于那个叫段宵月的女孩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