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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去提人,结果、结果也被抓了起来。”周瑞家的原本正想着如何安慰王夫人让她消气,因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冷不丁听到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王夫人也没想到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又折了一个人进去,恨的将炕桌拍的啪啪响,骂道:“周瑞那不成器的东西又做了什么好事!?还有那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是谁,连咱府上的人都敢抓,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周瑞家的急的跪在地上直碰头,“太太,太太,奴才男人奴才心里清楚的很,他是万不敢在外胡作非为的啊!太太,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奴才求求您了!”王夫人被吵得头疼,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先起来!我自有主意。”又问赖大,“周瑞又是因的什么被抓起来?”赖大脸色有些奇怪,憋了半天,才轻声道:“假冒荣国府名帖。”王夫人和周瑞家的俱是愣住了。她们原本以为周瑞是因为五城兵马司不肯放人然后做了些过激行为,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理由。“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新来的?”王夫人疑惑道。“不是……”赖大偷偷看了眼王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指挥使说这名帖应为大老爷所持有,怎么会在太太您的手上,所以就……”王夫人脸上的神情僵住了。她心里早已认定自己就是荣国府的当家夫人。荣禧堂是她住着,名帖、印章俱在她的手上,就连下人都称呼她为‘太太’而不是‘二太太’……结果到最后,她在外人眼里依旧是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以前用名帖的时候怎么都没人质疑,现在却偏偏出了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王夫人咬牙切齿,觉得将贾赦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赖大又急道:“太太,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朝廷如果怪罪下来怎么办?听说周总管已经说了那帖子是您给他的……”王夫人闻言立刻阴狠的瞪了周瑞家的一眼。周瑞家的额头狂冒冷汗,身体抖如筛糠般,半句求饶话也说不出口。“太太,不好了,不好了!”一小丫鬟急冲冲跑了进来。王夫人此时神经正紧绷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声骂道:“坏透了的小蹄子,你说谁不好了!?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那小丫头跪在地上哭道:“太太,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要把您带走呢!”王夫人如遭雷劈,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因今日不休沐,贾政去了工部衙门,一进门就发现很多同僚拿奇怪的眼神儿看自己。他只以为是圣上下旨让他们搬出荣国府的事情被这些同僚知道了,他们都是在看自己笑话。贾政自诩为人贤良心怀坦荡,向来不屑与这些喜欢巴结的势力小人结交,此时见他们嘲笑自己,更觉他们本性暴露。虽然有些气恼,但自己堂堂荣国府二老爷,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实在太辱没身份,随他们说去便是。反正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贾政眼观鼻鼻观心的处理事务,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都是虚伪假正经之类的话。他扭头看去,那些人就立刻收了声,低头不语,等他回过头,声音又重新响起。贾政心有疑惑,起身寻以往交好的同僚想问个清楚。那几个人一看他过来却立刻闪开,半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本以为这些人是坦荡荡的君子,没想到也是写趋炎附势的小人。贾政愤愤的回到位子上坐定,心说古书上所云‘患难见真情’果真不错,他没患难呢,只是遇到坎坷而已,这些以前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就各自飞了。“哟,这不是贾存周吗,没想到你今儿个还敢出门啊?”说话的也是个工部员外郎,一向和贾政不对付,“你在荣禧堂住的可好啊?”贾政知道对方就是个混人,因此根本不理会。这人也不恼,又继续问道:“听说原本该住在荣禧堂的贾恩侯被赶去住在马棚旁边了,你能心安理得吗?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你不是说做人要守本分的吗,这就是你的本分?”贾政见他越说越离谱,开口道:“住在荣禧堂是母亲和大哥的强烈要求,我只能无奈受之。再说这是我家事,不容外人妄议。”“呦,听这口气住荣禧堂还委屈你呢!你咋不上天呢!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就是个伪君子,果真一点也名不虚传。”贾政气的满脸通红,正要反驳,那人早已转身离开,让他好不气闷。再想今日同僚的反应和那些悄悄话,不由心里一紧,突然有种被人扒光的感觉。好不容易挨到下衙时间,贾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刚出衙门,就有家中小厮冲过来哭着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太太被京兆府的人给带走了。”贾政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恨不得扇这小厮一耳光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喊了出来,还喊得这么大声,是嫌他今天丢脸丢的不够多吗?周围视线实在露骨,贾政脸上火辣辣的,又思及这时候若是走了,明儿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不若在这里解释清楚为好,于是骂道:“混说什么!?太太一向吃斋礼佛,是个慈善人,京兆府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现在就过去瞧个究竟!”这小厮是个愣头青,不明白贾政想要用这句话做结束语并洗白王夫人的良苦用心,还傻乎乎的解释道:“老爷,京兆府抓太太是为了荣国府名帖的事儿。他们说太太手里的那张名帖是假的。老爷您快去跟他们解释解释。”正在上马车的贾政一脚踩空,身体向前倒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老爷”的凄厉尖叫,贾政一头磕在了马车上,又为京城群众添了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蠢货!”王子腾气的接连砸烂两个杯子。见荣国府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他不耐烦的打发他出去。王子腾夫人干巴巴安慰了几句,又问道:“老爷,您看姑奶奶这件事可怎么办?”“怎么办?凉拌!都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收敛点,还当自己是荣国府的主子吗!?真是蠢得跟猪一样。”“但姑奶奶一个女人家被带去京兆府,这名声可就……”王子腾夫人并不是真的为王夫人考虑,而是在为自己女儿考虑。若有一个蹲过牢房的姑姑,她女人还能找到好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