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春情(yin玩奶子/主动叫床/骑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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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韩非看着卫庄,眼前的男人同他记忆中的容颜相比,其实变了不少,可最让韩非在意的还属卫庄那双眼睛,从前这双浅灰色的眼睛里,何曾出现过这样苦苦求索而不得的神色? 卫庄本不是一个需要从他人身上寻求答案的人。 意识到这点,韩非的目光黯了黯,余光瞥见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这件事,并不是由我决定的。” 卫庄的目光一凛:“你这次过来的事,难道是被人设计的?” 韩非咽了咽口水,试图令胸腔内飞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现在还说不好,”他定了定神,回忆道,“那时我看见柜中剑匣盖子开了一角,觉得有些奇怪,早上出门时我明明将它收好了。” 卫庄知道韩非说的正是逆鳞,也知道这把剑最后会被托付到自己的手上,先前他吻上逆鳞残破的剑身时那阵绝望又涌了上来,凝成了一个令他窒息的念头: 韩非这次若是再离开,自己是不是又要过上先前那样靠着一柄剑来缅怀亡人的日子了? 卫庄不愿韩非看出端倪,垂眼打岔道:“不是说你来时正同曾经的我做吗,看起来那位的技术只怕是不行,居然让你还能在中途惦记一只装剑的盒子?” 韩非心说,你这么讲岂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么多年过去,卫庄冷嘲热讽的脾性非但没有好转,似乎还大有变本加厉的势头。 韩非看了卫庄一眼:“我那时有点口渴,你……哦,从前的你去房间另一头给我倒了水,两头正隔了一扇屏风。” 他这么一提,卫庄依稀记起了从前公子府上的陈设,挑眉问:“所以你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没盖好的剑匣?” “当然不止,”韩非摇头道,“那时我起身过去查看,没想到手方触及木匣,里头的剑突然震动了起来。说来也怪,那时候我甚至没看清逆鳞如何得以自行从匣中出来,下一刻掌心已被悬在半空中的碎剑割开了一道血口。” 卫庄正握着韩非的手,闻言缓缓将将对方的手心翻转过来,只见韩非的手掌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受过伤的样子。 韩非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掌纹:“是啊,我手上的伤口到了这儿,竟消失得一干二净。” 倘若连身上的伤口都能消除……卫庄想起当年韩非于秦国牢狱身中的六魂恐咒的传闻,心头几动,很想顺势说出一句:既然如此,你干脆就别走了。 可卫庄到底还是止住了,并非他怕说出来遭韩非拒绝,只是卫庄突然想到,倘若韩非的到来真同逆鳞有关,如今这碎剑又恰在他的手上,而此时的韩非尚不知悉此事,假如他暗中将逆鳞销毁,是不是就意味着——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韩非留下。 这个念头一起,卫庄就像是被其蛊惑了一般,再没了心思去考虑其他,只翻来覆去想着,这样一来,他就再也不用忍受这十年如一日般孤枕寒衾的滋味了。 韩非见卫庄并不言语,若有所思地把话接了下去:“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找到逆鳞,再让它割破一次我的手掌,以血染剑,或许……就能成功回到过去?” 两人此刻默契绝佳地想到了一处,只不过一个想着如何用剑回去,一个想的是怎么把剑销毁。卫庄“唔”了一声,摆出一副不甚赞同的态度:“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若说仅凭一把剑抵达这里,未免也有些太过简单了。” 韩非直觉卫庄有事没说出口,不过他也承认,逆鳞作为一柄邪剑,上头确实有些不知来路的力量,但正如卫庄所说,想光凭着这些穿越时空,似乎也有些站不住脚。 “卫庄兄,”韩非的目光一转,问道,“你可知当年我那柄逆鳞剑,最后去了何方?” 通过先前的交谈和卫庄的神色,韩非大约能猜到这么多年过去,外头的世道早已变了天,但逆鳞于他关乎重大,韩非还是觉得他在时定会为其安排一条妥善的后路。 就比如…… 交付给眼前的男人保管。 卫庄当然知道逆鳞在哪,甚至不久之前,还拿这把剑幻想过一番故人的模样。他突然俯身吻上了韩非的嘴唇:“眼下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我们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明日我带你一道看看这四下。” 韩非轻轻哼了一声,略微张嘴迎合他的吻,卫庄的舌尖扫过韩非微微张开的唇缝,眯眼道:“毕竟机会难得,你难道就不好奇这十多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的天下又变成了怎般模样?” 这番话正戳中了韩非的心窝,韩非确实太想知道这些年里,卫庄,流沙,还有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一干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于是阖上眼,点头应了:“好,那明日便劳卫庄兄为我解惑。” 卫庄笑了,偏头吻过韩非的鼻梁,眉心,再到额头,心中泛起一股不可与外人道的柔情——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便越是喜欢,只想让韩非长长久久地伴在他的身边,就像他在无数个夜里所梦到的那般。 哪怕他们二人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在一个屋檐下各自忙碌,也叫他觉得平和而心安。卫庄太享受那种有人陪伴的感觉,一想到这或许马上就要成真,心中又是一阵窃喜。他知道韩非势必不会同意他销毁逆鳞,所以眼下只能暗中设想一番。 卫庄强压下心中呼之欲出的欢喜,腾出一只手来揉捏着韩非小巧的rutou,又舔又吮,弄得怀中人一阵颤抖,卫庄伏在韩非胸前,忽抬起眼来看向他:“那今晚——” 韩非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眼角一弯,笑道:“今晚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4.2】 舌与舌很快纠缠到一起,发出粘腻的水声,韩非两颊如烧,睁开眼恰对上卫庄漆漆的视线,那目光深得像是要将他吞吃进去一般,他一时竟有些难以招架。 韩非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卫庄却不给他闪躲的机会,偏头含住了韩非的耳廓,轻轻舔弄,韩非的本就发红的耳垂瞬间更烫,像是要滴血一般。 他正跨坐在卫庄的腿上,下身的那物渐渐挺硬,与卫庄顶在一处,说不出的难耐,小幅度地扭动腰身,阳物擦过卫庄紧实的腹部,又是一阵面臊,睫毛轻颤,试图借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明天我们去哪……” “这儿是桑海城,”卫庄搂着韩非的腰肢,手指朝对方早已湿润得一塌糊涂的后xue探去,“先前我途经小圣贤庄那一带,看见湖里的荷花开了——” 说到这里,卫庄顿了一下,他前些日子秘探将军府,飞身掠过小圣贤庄旁的高塔时确实看见有几处荷花初绽,那时他心事重重,不过匆匆瞥了一眼,还不觉得此景有什么特别,可今夜重提,饶是卫庄也承认,小圣贤庄一带的景致怡人,一望无际的田田荷叶配上红花,确实是雅致而好看的。 “小圣贤庄除了儒学,庄内培育的双色莲也是一绝,”卫庄蹭了蹭韩非的脖颈,“眼下荷花该开满半片湖了,明日我们过去瞧瞧,你若是喜欢,到时还可以在湖里泛舟。” 韩非轻抽了口气,卫庄粗糙的手指才探入他的后庭,就激得他一阵酥痒,此刻三根手指在xue内来回抽插,掀动xue口的rou褶,他低喘了口气,整个人倚靠在卫庄的胸前,低声说:“绿荷红菡萏,自是美景,只是我们明日还有正事……” 他的耳根倏地一红,是卫庄在又加入了一指,韩非抿着唇,后xue这时已经颇为习惯手指的入侵,xue内层叠的肠rou倾覆上来,吮吸着卫庄的手指,指节蹭过敏感处,直勾起一股销魂似的快感。 “正事,”卫庄笑了,并起手指有意磨蹭过韩非的敏感处,“难道不就是带你看看如今的天下么?” 韩非环着卫庄的脖颈,卫庄每每蹭过他里头的某处,那快意便无法止歇,几番来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黏液淌出,顺着臀缝沾在腿根上。 有汗水顺着韩非挺拔的鼻梁滑下,堪堪悬在鼻尖上,闷声道:“你进来……” 卫庄搂着他,左手又去拨弄韩非挺硬的乳尖,笑着问:“我不是已经进来了吗,还是说,你想要其他的东西进来?” 韩非知卫庄这是明知故问,他紧闭着眼,眉头因后方连续的快感蹙到了一起,喘息道:“用你下边的东西——” “啪”一声,卫庄一掌拍在韩非左边的臀rou上,挺翘的臀rou挨打后微微晃动起来,后边的xue口如愿紧紧“咬”了他一下,卫庄轻轻抚摸过韩非臀上浅淡的红印,引诱道:“下边的什么东西?” 韩非脸上的潮红一路蔓延至了脖颈,刚才卫庄的那一下并不痛,是算准了只让声音听起来响亮,可他此刻却巴不得卫庄扇得痛些,好以此抵消后方迅速攀升的情欲:“用……”韩非咽了咽口水,“用你的……阳根。” 他说完这句,好像彻底放下了羞耻,复又睁开了眼,一对因水色而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卫庄,突然张开嘴,舌尖勾起,轻轻扫了一圈上唇:“用你的阳根插我吧,卫庄哥哥。” 卫庄心头猛地一跳,从前的日子里韩非叫比他年轻的自己一声“卫庄兄”,其实颇为不伦不类,可如今他真到了能被眼前的韩非称作兄长的年纪,这称呼听起来,居然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禁忌感。 卫庄看着眼前人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低骂了声“妖精”,抽出后xue中的手指,将下身已经硬到有些发痛的阳物顶向了韩非的后xue。 韩非眼里本就带了水色,待卫庄的那物进来,原先凝在眼眶中的泪水顿时扑簌簌地自眼角滑落,卫庄的阳物比他设想的更大,如今只进了一个冠口,韩非便有些受不了,修长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卫庄今晚有意磨他,便故意不再深入,只用rou冠在韩非的xue口处来回磨蹭,将湿润的后xue弄得愈发水光潋滟。韩非咬着唇,细细的呻吟声泻出,两腿下意识地乱蹬,扭动身躯想要那抵在xue眼上的rou器深深地没入他的身体。 “卫庄……”韩非唤他。 卫庄双手托着韩非的臀,指腹在臀上的嫩rou间来回摩擦:“刚才你怎么叫的?” 韩非的呼吸有些急促,xue眼处的rou褶正争先恐后地覆上卫庄的rou冠,小声道:“卫庄哥……” 卫庄忽挺起腰,将整根阳物深深顶了进去,韩非的眼角睁大,泪水再次淌了出来,他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卫庄搂着他一阵激烈的抽插,韩非的身子突然一缩,叫了出来:“啊!” 卫庄凑过去吻他脸上的泪水,韩非眼角发红道:“太深了……” “哥哥这些年是不是更大了?”卫庄放慢了抽送的速度,动作变得愈发温柔,可嘴上的话却叫韩非一阵害臊。 韩非把头靠上卫庄的肩头,几不可闻地说:“恩。”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被恋人夸那东西大,卫庄自然也不例外,托着韩非的腰身,将深埋入韩非体内的阳物抽出了几分,在方才的敏感处细细磨蹭。 韩非猛然仰头,手指脚趾无不蜷缩着,他的眼睫微微颤抖,目光却是浑的,卫庄知道韩非这是就要射了,伸手握住韩非肿胀的茎身,来回taonong,低声说:“我们一起。” 韩非呜咽了一声,断续发出哼叫般的呻吟,他早已被弄得浑身发软,只有后xue随着卫庄于敏感处的顶弄一次次的缩紧,吮吻着卫庄愈发挺硬的阳物。 卫庄拨弄了几回韩非的柱身,用手指上的茧子刮蹭韩非娇嫩的铃口,手中的阳物不多时便吐出股股白浊,卫庄那jingye抹开,均匀地涂在韩非的阳物上,韩非眼看着卫庄做这事,本想要出言制止,奈何射精后的身子绵软无力,何况两人难得这么一遭,他便也懒得劝了。 卫庄感受到xue口的收紧,便知是韩非害臊,心中只觉得对方可爱,搂着人的腰身又是一番顶弄,韩非这回再不顾忌嘴中的呻吟,鼻尖动了动,随着卫庄深入的动作似有似无地哼叫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这会儿再让卫庄回忆两人当年房事的细节,也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韩非在床上不太爱叫,并非完全不行,只是总归能忍则忍,只在极偶然的时候哼上两声,何曾有过眼下这样,绵长而诱人的床叫? 卫庄猛一顶胯,几乎能就着韩非软糯的吟声射精,他低下头去吮吻韩非的喉结,耳畔的呻吟便陡然换了个调,变得更加高亢。 卫庄托着韩非的腿根将人抱起,而后撤力让韩非自己坐下,韩非哪还有力气,只得一手撑着卫庄的肩膀借力,腾出另一手到腰后,半扶着卫庄粗壮的柱身坐下身去。 他的xue口不住收缩,想要将卫庄那物尽可能吞吃下去,奈何浑身无力,没两下的工夫刚挺起的腰身便软了,xiaoxue才吞了一半,xue眼处的rou褶卡着卫庄柱身上暴起的青筋,进退两难。 “我不行了,”韩非粗喘着气,“得你来……” 卫庄瞧他吃力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怜惜,凑上去吻了吻韩非的唇:“我帮你。” 韩非心说这会儿究竟是谁帮谁呢,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可他今晚着实累了,哼了两声,不同人争口舌之快。 卫庄将韩非的双腿分得更开,两人交合处尽是粘腻的体液,韩非移开了视线,下一刻卫庄托着他的臀再次抽送了起来,挺硬的冠口不住地冲击着韩非xue内的敏感处,韩非周身连连颤栗,胸前的两颗rutou挺起,肿硬之余,又带起了丝丝的痒。 韩非难耐地扭动身躯,酥麻的乳首又带起后xue不断收缩,一下下地咬着卫庄的阳物,韩非的眼眶红了,哑声道:“卫庄兄……” 卫庄亲昵地吻过他的鼻尖:“爽到了?” 韩非的脚趾勾起,胸前的痒意愈发分明,终于哑声道:“你弄弄我前边。” 卫庄垂下眼,只见韩非胸口的两点挺起,红艳圆润得有如山间茱萸,哪里还会不懂,当即俯身含住了韩非一侧的rutou,用舌尖来回逗弄那上头细小的乳孔。 韩非脸颊染上了醉人的红晕,可没被照顾到一侧的rutou却更为难受,酥酥麻麻似有蚁虫啃咬,他闷哼着,竟主动摆肩将令一侧的胸膛挺起,送到卫庄面前:“另一边……也好痒……” 卫庄笑了,将嘴里的rutou吐出来,伸手揉捏上了另一侧的娇乳,玩味道:“rutou这么sao,莫不是要产奶了?” 韩非没好意思答话,身体力行用下面的那张嘴重重“咬”了卫庄一下,快感瞬间放肆地在两人体内游走,卫庄吻上了韩非另一边的rutou,以舌尖挑逗,同时双手抱紧韩非的腰身,开始了新一轮的顶弄。 韩非被人含住rutou,一下敏感了许多,他咬着唇,没法承认这会儿才被照顾过的rutou又开始了瘙痒,红着脸伸手去揉,小巧的rutou哪堪折磨,不多时就被弄得充血肿胀,卫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一记深顶,韩非高亢地呻吟了一声,才泻过一次的阳物又抬起头来。 到最后卫庄将阳精射在韩非温热的xue腔内时,韩非两边的rutou已被弄得像是樱桃,他的胸膛不住起伏,随着卫庄射精的动作前后摆腰,他此前仿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快感与欲望,忍不住高声浪叫。 过量的jingye顺着卫庄射精后半软下去的阳物自xue口处流淌出来,韩非浑身颤栗不止,男根在卫庄的taonong下再次勃发,喷出一股浓稠的白浊。 “明天我带你去见张良,”高潮过后,卫庄将埋入韩非体内的男根缓缓抽了出来,“他如今已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想必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另外……” 他顿了一下,韩非歪斜在榻上,连续两次的高潮让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可视线还是追在卫庄的身上,正听得认真。 卫庄的目光动了动,把话补了上去:“你meimei也在桑海,你要是想,明日我告知她来见你。” 韩非心头一动,他早想知道这个时空红莲的动向,可眼下卫庄真提起了,他却又罕见有些犹豫:“红莲的事,要不再过几日,”理由一旦出口,后续的话语就变得容易,“否则万一我不日就要离开,她只怕更加伤心。” “你既然那么关心,何不就此留下?”卫庄看似轻描淡写地说,“秦国的长公子扶苏不日就要抵达桑海,城中有许多罗网的刺客,到时候我为你找个帷帽遮脸,你自己也得多加小心。” 韩非察觉出他语气中的生硬之处,忽而拉住了卫庄的手,卫庄看着被人握住的右手,手指蜷了蜷,又道:“一会儿我让人备上热水——” “卫庄兄,”韩非突然叫住了他,没让人继续下去,卫庄有些迟疑地看着韩非,就见韩非一脸倦容地朝他笑了一下,低声说,“我好累……” 卫庄坐回到榻上,摸了摸韩非的脸,韩非确实是累,高潮带来的激爽过去,他便倦怠得很,一时竟连眼皮也打起架来。 “里头的东西一会我会帮你弄出来,”卫庄托着韩非的后颈,将人缓缓放到一边的枕上,“你先躺在这儿休息一会。” 韩非点点头,好像一瞬之间,眼皮竟重得再抬不起来,有卫庄在身边,他倒也并不多么担心,就这么放任自己缓缓陷入了沉睡。 卫庄给人盖了条毯子,刚才韩非说话时,他暗中拂了对方的昏睡xue,又在韩非身边静坐了一会,确认对方已经睡去,才起身去了屋外。 他让院中的仆从备了洗澡的热水和一套更换用的新衣,接着折回屋里,将装有逆鳞的剑匣阖上,提起来准备转到库房。谁知就在这时,木匣中的碎剑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冲破匣身的束缚,于半空绽出奇异的光茫。 卫庄眼皮连跳了两下,几乎是屏着息赶去了屏风另一头的矮榻,然而那上面却已然空无一人,唯有薄毯的一角垂落下来,悬在了榻边。 与此同时,桑海城的另一头,一艘名为蜃楼的巨船已整装待发。 蜃楼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一处奢靡的海上宫殿,朱红的亭台楼阁错布船身,顶端的主阁更是金碧辉煌,与船头的龙首遥相呼应。 海风拂过此间楼台,却吹不进门窗紧闭的主阁,恢弘的大门之后,重重烟雾散开,露出镜前一位少女的面容。 高月出神地看着面前徐徐停止转动的幻音宝盒,又想起了刚才盒盖突然打开,盒中五重宝塔样式的机关发条自行转动,忽而奏起的一支乐曲: “寒月托魂梦,飞霜映海棠。我愿从此醉,道阻不觉长……” 海棠花在每年四月初绽,五月转为盛放,若在桑海,城中早已是一派春回大地之景,哪来的“飞霜”?可高月却见过歌里描述的景象,那是在北方的燕国,她的故乡。 高月缓缓闭上眼,脑海中依稀响起故国呼啸的北风,漫长的冬夜,还有……在漫天霜雪中绽放的海棠。 我愿从此醉……那飘渺的歌声似乎犹在耳畔,一滴泪水顺着高月姣好的脸庞滑落,究竟要如何,才能大醉上一场—— 忘掉前尘,忘掉去路,忘掉她枷锁般的姓氏,再看上一遍故园飞霜映海棠?